既然云非就坚持着要给自己两个孩子红包,林翠花只能无奈地收下。
她也知道,云非给这个红包,与她自己本身无关,而是看在他两个妹妹的份上。同样也有着警告的意味在里面,以后跟蒋建兴生活在一起,不要什么都往她自己的孩子身上偏去。
林翠花发现,自己明白了云非的目的之后,心中反而感觉到轻松畅快。
从最开始在济民医院,见到云非之后,她就觉得自己有点怕云非这个当初还是一个孩子的年轻人。到了后来,自己没了丈夫,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蒋建兴,两个人上了床之后,她就发现,根本就不敢见云非。
要不让,在半年前云非到花都的时候,她甚至连班都不去上。前段时间云非到花都,如果不是云非没有打招呼就到了花都的销售驻点,她依然不会出现在云非的视线中。
蒋建兴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他的肩膀,足够帮着自己把两个孩子抚养成人。
她丝毫不担心蒋建兴会对他的两个孩子不好,要是蒋建兴真能这样,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外甥,丢下自己的两个孩子在家中,在花都历尽苦难找云非。
对于蒋建兴到现在都还没有离婚的事情,她并不是很在意。
已经人老珠黄的她,不仅是二婚,还带着两个拖油瓶,蒋建兴丝毫不嫌弃她,要跟她搭伙过日子,为了让孩子脱离贫困,得到这个年代很难搞到的城市户口。她无怨无悔。
在同意跟着蒋建兴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蒋家的两个丫头如何排斥她,她都会比关心自己的孩子更加关心芬芳两姐妹。只有这样,才能帮自己的孩子争取到留在城市的机会。如果不是云非发话,她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两个孩子接到蓉城这边来跟她一起生活。
跟云非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是从外面了解到的消息,知道云非在这个家中的地位。也知道芬芳两姐妹以及倪黎霜在云非心中的地位。
“云哥,快点上场,毛老四今天手气太疯了,你再不来镇压,她就要逆天了……”这才多一会儿,毛老四已经进账了两百多了,还是学徒阶段的毛二蛋见着自己四姐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只能求援了。
话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果然是有道理的。
毛老四把对心中那份因为从小的强烈恨意转换成爱意的情愫深深地埋在心底,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一个人躲着偷偷地哭泣,但是在人前,从来都不会有丝毫的反常表现。
所以在知道云非跟倪黎霜两人关系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心中的失落,心中的痛苦,连她妈都不知道。
“是呀。云哥,毛老四也只有你能够镇压得住了。反正每次跟她打牌,只要你不上场,她非得把我们的压岁钱全都赢过去不可……”被毛老四龙虎金强*奸了自己的龙虎金之后。二狗子母小强也忍不住叫了起来。(龙虎金,炸金花的专业术语,三张牌同花色,有着a跟k这两张单牌最大的拍,除了q之外其他同花色的任意同花组合。当然,同花的akq组合在一起,就成了顺金。所谓强*奸,就是两家的牌相差不大。当然,同样的牌面那就是强*奸中的强*奸了,谁开牌,谁输。)
尼玛,今天真邪门。
手里拿着好牌的时候,毛老四直接跟一两手就把自己的牌给丢了,如果自己手中的牌大,她手中的牌也大,那就如同王八一般,咬死都不松口,死跟。
“我说哥几个,都悠着点,别搞得太大了。毛老四天天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别人有脸上有丝毫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眼睛,你们这些搞技术的,如何是她的对手?”云非笑着摆了摆手拒绝了加入他们的娱乐。
小赌怡情,打赌伤身。
况且都是自己家中的几个人,肉炖烂了,也还在锅里面。
几人玩得也不大,一块钱的低,三十封顶,只要不是太疯狂,也不会有多大的输赢的。
炸金花这事情,虽然很大程度上面是靠运气,不过更多的时候就是靠着技术。
何为技术?那就是根据对手表情以及反映,猜测对手的牌面,然后再通过跟对手几手,再判断对手的牌面跟自己的牌面谁大。很多时候,这种玩法,就是一种对人心揣测的运用。
毛老四是个悲催的姑娘,从小本该她吃的奶,被云非给抢了,等到她大一点,毛二蛋跟毛易欣两姊妹有成了家中最小的孩子。本来改她享受的宠爱,没有见到丝毫。
家中本来就穷,很多时候,做事情,或者想要要什么东西,就必须要根据大人的心情来判断。慢慢地,毛老四就养成了观察人的习惯。云非之所以让她一直当着自己的总经理助理而不是到其他什么部门去独当一面,就是因为这丫头有着这样的能力与天赋。
“云非哥哥,老吴那边,咱们该去了吧?”倪黎霜给毛老四抱了一会儿膀子,就觉得没有了意思。
以前在各家都很穷的时候,每年大家压岁钱只有一两块的时候,这一帮子一般都是干一分钱打底的事情,反正就是个娱乐。如果云非玩,再枯燥她就觉得有意思。
九一重工所有人都发了年终奖,但是身为公司最为重要,同时也是最为辛苦的副总的吴忠达,却一分钱也没有得到。
已经举家搬迁过来的吴忠达家中,现在没有欢声笑语,只有她老婆那愤怒的咆哮声。
“要个屁的压岁钱,你爹屁本事没有,当个副总,手下最普通工人的年终奖都是几千上万的发,你爹一分钱都没有拿到,你让他拿什么给你们压岁?吴忠达,你自己说说,你一年累得像条死狗,人家有把你当回事?别给老娘说什么他对你恩重如山,再恩重如山,也不能这样对你,没有功劳有苦劳,你自己说说,为什么你一分钱年终奖都没有往家里交?是不是在外面养了狐狸精?”
很少抽烟的吴忠达,对于自己老婆的谩骂,心中很不是个滋味。
他的年终奖,也不知道云非是搞忘了还是怎么回事,反正到现在,没有丝毫的影子。
家中母老虎一直都在问这个事情,到今天过年,都没有见着钱,在团年饭吃完之后,家中两个孩子闲每人十块钱的压岁钱太少,彻底让家中的母老虎爆发了。
“军军,好了没有?再等会儿,你老板可能就出门了。你自己所说,你这孩子,人情世故的事情,一点也不懂得。娘这辈子没读过书,不代表我不知道怎么做人。咱们是大山里的人,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论你的技术吧,他是你师傅,没有他,你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在加上他还是你老板,让你年纪成为一个管着上百号人的工厂的厂长,你难道不应该去感谢一番?”林亚军的那满头银发的驼背母亲对着还在自己房间里面磨蹭着的林亚军怒骂着。
“娘,您这是说啥子呢,我这不是在收拾吗?走吧,走吧……”林亚军被自己母亲给唠叨得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这大过年的,老娘丝毫不顾及不吉利,逮着自己就是一阵大骂,这不就是吃完饭之后收拾自己的时间长了一点吗?至于上升到说自己不懂得怎么做人,不懂得知恩图报的高度吗?
林亚军家中姐妹六个,上面五个姐姐,为了生他这个儿子,他爹妈一直努力到他的出生才算作罢。要知道,生他的时候,他妈可就已经四十四了。
大山里面的淳朴,可没有因为他是父母老来得子就改变。
没有平常人家那种对幺儿的宠溺,有的,只是稍微调皮就用山上随处可以捡到的手指粗的黄荆条子教训。
黄荆棍儿下出好人!
“你要出去?”毛老四捡到云非跟倪黎霜两人打算出门,也没有心思再打牌。今天过年,她就想跟在云非的身边。反正以前过年的时候,他们都是呆在一起的。
“再不去,老吴那边估计又得闹腾开了。你们玩儿着,我们去去就回来。”云非对着毛老四说着。
“那我也跟着你去……”毛老四直接丢下了手中的牌,连桌上的钱也没有拿就准备跟着云非以及倪黎霜去吴忠达家里。
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丫头,这是闹那样?
看到自己家中老四这个样子,卿玉娥叹了一口气,其他几个正在打麻将的男人可现在正投入着呢。
“老四,你开着车带我跟你三姐去你大姐家看看吧。”有的事情,最好掐灭在萌芽状态中。
“大过年的,谁家没有年?我说你也是,你今天跑到我大姐家中去,算怎么回事儿?”毛丫冬这会儿可没有心思跟着自己母亲到自己大姐家中去。
倪黎霜不能生孩子,即使她能够占着名分又怎么样?咱一个人独霸不了,大不了姐妹分享得了。
这就是这大半年来毛丫冬想出来的办法。
每天的朝夕相处,让她对云非的情愫更深,要放弃?毛家老四可没有放弃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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