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江川震惊出声，同样惊诧的还有张征宇，禁不住问。
“我说吴总，您真的谈下来加加食品了吗？”
吴浩伟瞥一眼惊吓的江川，面上笑笑开口。
“本来我没想到这么顺利的，不过正巧这回新上任的发货经理，是我老同学，一句话的事儿，合同已经签了，9月1日开始发货。”
“不好意思啊江总，不小心抢在你前面了。”
嬉皮笑脸怼过去江川，吴浩伟那模样可没半点儿不好意思。
稍稍定神，江川似乎是刚醒转过来的样子，眼神盯着吴浩伟声音渐沉。
“吴浩伟，当初可是我带你入行，你这样赶尽杀绝，有必要吗？”
“呵呵！”
吴浩伟听到这话当时就笑了，摇头忍俊不禁。
“我说江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儿有恩必报这回事儿吗？能不能清醒一点儿！”
“是吧张经理！”
正在飘飘然的张征宇心里已经笑开花，看过去江川调笑。
“我说江总，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呢？”
“我其实挺想尝尝滋味儿，不过可惜江总先替我尝了啊！”
看着张征宇狗腿嘴脸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江川心中暗自冷笑。
“放心，以后有你尝味道的机会！”
不过面上却没有流露分毫，依旧是那副强压气愤的模样，梗了梗脖子，缓缓起身拍拍身上衣服褶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这一出，我江川记住了，以后找你们还的时候，可别不认账！”
说完转身就走，饶是身后笑声刺耳，江川依旧不为所动，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剩下张征宇心头舒畅，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忽然想起来一茬，看过去吴浩伟忙问道。
“对了，吴总您刚才说真的吗？真的把加加食品谈下来了啊！”
吴浩伟面上不可置否，挑眉看过去。
“怎么着，都这样了张经理还不信任我吗？”
“不不不，不是不是，就是觉得这饼太大，一时间有点儿惊讶，再说之前也没得到消息……”
张征宇踌躇着开口，虽说之前和吴浩伟谈的是不错的，但毕竟是以前江川的人，还是想多长一个心眼儿。
对于张征宇的担心，吴浩伟似乎了然于心，面上正色。
“张经理，这年头，你觉得人重要，还是钱重要。”
“这个……”
“呵呵！当然是钱重要！”
还没等张征宇说完，吴浩伟已经继续。
“江川带我入行没错，但当初江川物流出事儿，整整三年有今天，可全都是靠我自己，有钱不赚是傻子，凭什么和江川分一杯羹！”
“再说了，我已经注定在邑筠市扎根，江川的能力我也清楚，如果不趁着现在给他打压下去，以后邑筠市哪儿有我说话的地方。”
“趁他病，要他命，相信张经理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道理吧！”
如此一句话，算是彻底让张征宇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起身握手吴浩伟。
“吴总，既然如此，合作愉快，我这边马上开账号，通知下面网点，让大伙儿好好欢迎吴总。”
“谢谢张经理厚爱了。”
吴浩伟面上依旧笑盈盈，就是眸底深处的冷，张征宇看不到。
呵呵，张征宇，和江川斗！
你确实还嫩了点儿！
……
——
江川这边第二天回去邑筠市，路上已经接到朱砚涛的电话，说那边安排好了。
今天下午两点，在东郡庄园见面，所有要求都已经说过，对方完全应允，不会有其他人参与也不会公开。
打了个车过去，在门口看到一辆黑色保姆车，像是电视里面打开就能蹦出十七八个悍匪的那种。
虽然好奇但也没多管，毕竟别人买啥车，是别人的自由，跟自己没啥关系。
晃悠悠过去小区门口，登记身份证，然后记录找哪一家，这才被放进去。
上次是跟着朱砚涛这个业主走，省事儿倒是真的省事儿，没想到原来这边管得这么严格。
只能说不愧是几百万高档小区，以后自己要不要也在这儿买一套。
估计过几年应该买得起，到时候两家离得近，其实挺好的，朱筱婷有空就能回家看看爹妈，顺便自己跟着蹭饭呗！
上楼按门铃，开门是朱砚涛，看到江川往后左右一看，直接给人拉进来，搞得一脸神秘兮兮。
“你一个人过来的吧！”
倒杯水给江川，朱砚涛这才问道。
江川点点头，要算上自己影子的话，应该是两个人。
“呼……”
听到这个朱砚涛稍稍松口气，边上蒋妘茶也坐过来，眸底不自觉流露出担心。
“小川，这事儿或许当初我们是想得太简单了，亏得你提了个醒，我们没犯什么大错。”
“怎么了吗？”
听着蒋妘茶这话，再想想刚才朱砚涛的动静，江川本能觉得有什么问题。
“呼……”
稍稍定神，朱砚涛这才开口。
“我原以为最多可能是一些企业老总或者医药界关系比较密切的人，但没想到后面牵扯这么深，现在是骑虎难下，一个不好满盘皆输啊……”
朱砚涛不敢想象，如果之前真的依照自己想法，将事情公之于众，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现在那边是什么态度？”
江川开口问，比起来朱砚涛，似乎要镇定多了。
稍稍回神，有些讶异江川情绪的转变，半晌才开口。
“那边同样要求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来过这儿，以及你对他进行过医治，似乎是怕有心人知道，所以不是位高权重，就是富可敌国，真正国内顶尖势力的一些人。”
“早在当初吕继平如此上心，我就该有预料的。”
朱砚涛的担心江川明白，到了那种等级，与虎谋皮，终究被虎食。
一不小心就是满盘皆输，而且连留个囫囵尸体都是奢侈。
但是——
“风险越大，机遇越大，至少我们也不是鹌鹑，不会一口就被吞了，如果真到最后一步，我这硬骨头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再放弃之前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江川面色沉凝，就像张征宇这事儿，一旦开始了，自己是没有办法停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