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江川听着皱眉,如果这家伙没什么可以威胁的事儿,那么自己这一天,就算是浪费了。
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去跟踪柴鸿博,或许还能摸到点儿眉目。
用对方女儿威胁这种事儿,自己可干不出来。
然而只不过是下一瞬间,江川就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因为程时焕接到了另一个电话。
内容是关于去做产检的。
这个就……
兄弟,牛逼啊!
有了这个电话鼓劲儿,江川瞬间信心十足,只要这位不想人生翻车,那就乖乖听自己的话就行了。
一路跟上程时焕,对方停车路边进去一个高档小区,江川进不去,只能根据声音判断情况。
所幸最后有一丝希望,一个钟头以后,程时焕出来,还抱着一个小女孩儿,委屈巴巴的样子,似乎舍不得程时焕走。
身后一个年轻女人抱过孩子安慰,两人一个送别吻,程时焕这才上车离开。
看着相机里温馨满满的照片,江川只感慨,这人果然是不可貌相。
看程时焕发动车子,江川也是赶着跟上,毕竟还有下一波。
也不知道是刚好还是凑巧,这家伙竟然就在下一个路口的小区进去了。
地下停车场刚好和一个商场相连,江川顺势开进去,不过程时焕这一次却没下车,而是在车里打电话。
几分钟过后,从超市后门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看肚子至少七八个月了。
女人似乎有点儿生气,江川只听着其中一句话,就明白了生气的原因——
“你什么时候和你老婆离婚啊!”
“哎,我不是答应你等孩子生下来说吗?她身体不好没办法怀孕,到时候肯定不会多纠缠的。”
……
江川后面的根本没听清,不,纯粹是脑子炸了。
等等等,让自己捋捋。
也就是说,他老婆没办法怀孕,也就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女儿。
那刚才两人是谁啊?
车上电话喊得亲亲热热老公老婆的,搞半天还是个黑户吗?
日了狗?
兄弟,我有点儿佩服你啊……
本来只想找点儿什么侵吞公款的内幕,或者和哪个员工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结果竟然一不小心挖出来一个大的。
确实有点儿瓜太大,自己吃不下的感觉。
额,硌得慌,犯恶心。
就你这样玩儿,结个屁的婚,害人害己。
垃圾!
听了将近两个钟头,不过这位就只是在这边吃了个饭而已,然后开车走。
果不其然,刚才自己确实没猜错,程时焕还有一个家。
不过这个相对就冷淡多了,纯没感情老夫老妻架势,也不知道为啥还撑着。
一条不过千米的路,一共三个路口,自己确实是佩服程时焕的时间管理。
不知道啥时候会翻车。
自然,他肯定不希望自己翻车,因为如果这些事情传到公司,别说是这个位置保不住,就是在公司都有可能待不下去。
谁愿意接受这种人管理。
老六柴延岭长期不在海东市,公司全部都是程时焕负责。
只要这个事情一暴露出去,程时焕根本不可能留在现有位置上。
所以,有这份把柄拿捏在手上,这一趟,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二点左右,大部分地方都关门了,唯一可能也许能自己洗照片的,就只有一些婚纱店。
不过现在估计也没地方开着,只能先找个地方睡觉,明天再来处理这个事儿……
——
黑色奔驰跟着江川一起进去了附近弘名酒店,不过没下车,只是注意到江川手上相机,皱眉眯着眼睛。
调了一个五点的闹钟,柴鸿博在车里眯一觉,想来江川不可能在五点钟之前出门……
——
“喂?江总,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第二天一早,江川接到了邓宗生的电话,迷迷糊糊揉眼睛起来,看时间七点过,自己闹钟是八点。
“你那边有情况吗?”
江川抹了一把冷水脸稍微清醒一下,问一句。
“哎……”
那头是一阵叹气,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江川定定神,这才道。
“我这边有点儿消息,不过还没确定,我定了以后和你联系,你先顾着铺子那边吧!”
“好,那就谢谢江总了。”
听出那头邓宗生隐隐透出的兴奋,江川没多讲什么,毕竟这事儿牵扯太大了,邓宗生知道对他没好处。
如果成功了都还好,如果没成功,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手机扔床上,刷牙洗澡,顺便换衣服,感觉整个人稍微清爽一点儿。
这种日子确实挺费脑子,不过,其中无形中的期待感,却在推着自己往前走。
这一趟,和之前罗家的那一趟不一样。
或许是为了柴赋池,但或许也是为了自己。
骨子里的野心,是没办法消除的东西。
以前一直将它们压着,现在那股气逐渐在往上钻,不断从封印的缝隙中钻出来。
冥冥中觉得,或许这才是自己的本性,那种充斥着野心的掌控,让人欲罢不能……
……
找了家小影楼,给钱帮忙洗了照片出来,看对方表情估计只是把自己当成个不入流的私家侦探。
毕竟专业的私家侦探,人家都会自己有一间暗房,不然就是存电子版,现在谁还搞纸质版本的。
奈何自己是想寄出去,又不想留下记录,所以其实照片最合适。
一个小信封,上面用大头笔写上地址,然后找个人帮自己寄出去,这事儿就算完成了。
“咚咚。”
副驾驶有两声敲玻璃的声音,然后是一个人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看到来人,江川眼神立马变了,不自觉把手里信封放低,眼神瞥一眼后座的相机,在考虑是不是要想办法先把相机拿到手。
柴鸿博在这儿,事情就已经很明显了,对方在跟踪自己,而自己根本没意识到可能有人跟踪自己——
所以反跟踪技巧实在有够差。
“你来这儿做什么?”
江川开口问出声,虽然感觉苍白且无力,但现在自己能问的,似乎也就只有这一句话而已。
柴鸿博眼神落在那个信封上,面色有些沉。
“如果你那个信封交出去了,就真的是让我父亲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