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江总……”
方巍抽了抽鼻子，感觉自己唯一能说出来的，就只有这句话。
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越抹好像眼泪越多的感觉。
江川只看着他，目光平静异常，正在方巍抬头瞬间，陡然多出几分凌厉。
深吸口气。
“方巍，你应该很清楚当初的事儿，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
被江川眼神吓到，方巍不敢说话。
江川继续——
“唐灿罪有应得，他做的事儿，我会一样不落的还给他，至于你，我也不会放过了……你应该很清楚，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火锅好吃，这一趟多吃点儿——”
“不然以后，可能没机会了……”
说完之后，江川起身，直接出去了包厢，剩下方巍看着翻腾的锅底，满脸惊魂未定。
瞪大一双惊慌的眼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不知道想什么，双眼逐渐失了神……
……
——
最后看一眼二楼的包厢，江川结账后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动容。
开门上车，翻着通讯录拨出去一个电话——
“喂？我是江川。”
“有事儿吗？”
张征宇笑将着开口，计划这么久，总算在江川这边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自己承认，当初一时鬼迷心窍跟了唐灿，从查出来之前的事儿以后，就已经后悔了。
原以为真像是江川抢了唐灿的货那么简单，只实际上，其中蕴藏的真相，比自己想象中深远得多。
江川和唐灿的恩怨，竟然可以延续到三年前。
而且唐灿找自己，不过是为了利用而已。
九骏经营不善，急需资金支持，自己一时听信谗言，就那么傻乎乎去了。
现在才晓得，当时的自己有多傻。
被人利用了，还帮人倒数钱。
made！
现在胜利的天平歪向江川，自己自然要做出选择。
“这边财务我已经搞定了，谢谢你上次提供的情报。”
“呵呵。”
张征宇笑笑，心头涌现一丝喜色。
“不用不用，我只是举手之劳……”
“我想知道唐灿在哪儿？”
江川半点儿不客气，直接打断了张征宇开口问。
抿了抿嘴，张征宇略沉默，片刻才深吸口气道。
“江总，我可以告诉你唐灿在哪儿，不过有个条件，这边我就直说，以往确实是我鬼迷心窍……”
“但有些事儿做了也就做了，我承认自己错了，当时被猪油蒙了心，被唐灿利用，本心我没打算和江总你斗，你看看能不能之前的事儿一笔勾销。”
“我……我虽然不求你原谅，不过我清楚你江总的能力，只希望别再针对我就行了。”
“江总你放心，我确实是知道唐灿的秘密住所，平常他都是在那边办公，不会过来公司，我可以带你去。”
那头声音紧张中透着真诚。
江川定了定神，面上情绪稍有缓和，半晌开口。
“方巍的事儿，确实感谢你，加上之前你的帮忙，本来我们也就没多大的仇，一笔勾销不是不可以。”
“真！真的吗？”
张征宇略惊诧，没想到江川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还以为自己要付出点儿什么代价？
只江川听着，呼吸渐静，缓缓道。
“张征宇，有今天是你自己争取的……以后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路该怎么走，把地址发过来吧，我要去找唐灿聊聊。”
“是是是。”
声音不掩兴奋，张征宇忙着挂了电话，然后一个短信发过去。
只挂了的片刻，却又看到江川拨过来，面上疑惑接起来——
“喂？江总怎么了吗？”
“有件事儿忘了说，你还有最后一个任务，给唐灿打个电话，跟他说我是李家七少，李家老爷子李岳泽的第七个儿子。”
“什么！”
“嘟嘟嘟……”
张征宇还没来得及震惊，那头已经挂了电话，只剩下自己脑子是懵的，纯粹是懵的。
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刚才江川那句话，实在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信。
心里充斥感慨，牵扯进去江川和唐灿的恩怨，真正看了一把神仙打架。
只万万没想到，江川的身份，竟然……
私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自己当初的小打小闹，在江川眼里，或许真的算不了什么。
不，或许就像是一只跳梁小丑也说不定。
苦笑蔓延，人生的选择果然还是挺重要的……
……
——
“叮咚！”
江川按下门铃，模糊听到里面有脚步声传来。
片刻开门，内里一双眼睛惊诧，四目相对间，各有情绪蔓延。
唐灿心中依旧波澜万千，不过十分钟前，接到张征宇的电话，只是一句话就让自己当场惊吓。
感觉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然而最后却发生了。
自己晓得江川是孤儿，只以为是被养不起的人家遗弃的，万没想到，竟然还牵扯那些东西。
只……
真的是真的吗？
“怎么？这就是唐总的待客之道，让客人在门口站着吗？”
目光淡淡然，江川抬头微笑，神态自若。
看唐灿不动，自顾自就侧身进来坐在沙发上，看唐灿还在门口站着招呼一句。
“唐总请坐，我有点儿小事儿想找你谈谈。”
回神的唐灿，这才关门坐在对面沙发，目光如炬，情绪不太安稳。
“有话直说。”
江川笑笑，随手从包里面掏出来一个U盘，从桌上推过去，声音淡漠。
“这枚U盘是方巍给我的，存着三年前，你做那些事儿的证据，别的不说，只要这枚U盘交出去，就足够让你进去一趟，作为主谋和始作俑者，加上我的关系网络，可能你下辈子还是能出来的……”
“只是其中之一的选择。”
“第二个是什么？”
唐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很清楚U盘应该是真的，因为当初的事儿，方巍确实都有参与。
虽然是自己主导，当方巍可以说是执行人，存起来那些，并不是不可能。
只没想到，江川竟然会把主意打到方巍身上，明明三年前已经把方巍摘出去的。
是谁暴露了方巍吗？
还是和江川的身份有关系？
江川倒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静静道。
“第二个条件就是，你自行消失，从此离开蜀州省，国外也好，山里也好，总之别再出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