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恒心想,她竟然发誓不进城,那他的情人死了怎么会埋在这里呢?她的情人到底是谁?
后来,苗恒回家,偷偷翻看湘田老师的日记本,查到她的情人是萧献军,就是当今世上大名鼎鼎的潇洒食光的萧董事长,也就是萧冠星的父亲。萧献军没有死,那这里埋的就是他的衣冠冢了,也可说,这里埋的是湘田老师的青春、爱情和爱人,她在用这种方式哀悼自己的过往。
湘田老师带着苗恒扫墓回来,当天晚上,就像平时一样,做晚饭,吃晚饭,吃完晚饭洗漱上床睡觉。
很快,湘田老师就进入了梦乡。
飘飘缈缈,晃晃悠悠,湘田老师到了一个地方。开始时,很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好像进入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环境。
原来,她到了自己当年读书的师范学院。两栋四层楼的教学楼,还有宽阔的操场,操场上有许多同学在打球,跑步,踢球的。他们穿的衣服款式很老,好像是上一个世纪六十年代服饰。但是,他们是那么年轻,活力四射。
湘田老师低头一瞧,自己穿着花格子连衣裙,领口处有长飘带,打了一个蝴蝶结,这款式也是那个年代城里年轻女孩的追捧衣服。
湘田老师家里,父母是双职工,家境优渥,湘田老师又是独生子女,所以是家宝级人物,重点培育对象,狠抓学习,终于考入HU师范学院。
湘田老师很好奇,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回到了母校?这时,有两个女同学路过她身边,跟她打招呼:“湘田,走吧,快上课了!”
“哦。”湘田老师急忙答应了一声。
刚才跟他说话,两个女同学她也认识,就是他们班里的陈萍和飞飞。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没有改变。学校还是老样子,同学还是那么年轻,只有她自己变了。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来,看着手心和手背,这是一双白皙光洁的手,是一个十七八岁女孩所拥有的手。“啊,原来一切都没变,自己依然很年轻,芳华正茂!”她在心里欢呼。
顺着记忆,快步跑到教室。站在教室门口,看到教室里坐满了同学,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叫她激动不已,感慨万千。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来回扫视了几眼,才发现教室里有一个空位,她过去坐下了。
她的同桌是一个男生正在低头看书,看的是一本数学书。她猜想,可能马上要上数学课了,便赶紧拿出同样的书出来。
书拿出来了,却无心看书,她在观察周围的同学,和前面一大片后脑勺。依稀记得的同学,却忘记她们叫什么名字,因为隔的时间实在太长了,有50年之久。
忽然,后面的男生,用笔轻触了两下她的背,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
多么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很阳光,还夹杂着一丝青涩。他是萧献军——她一辈子的春闺梦里人。她忘情地盯着他看,扑闪着长长弯弯的睫毛,明亮的眼睛如星辰之光。她的花痴叫他怦然心动,不觉红了脸。
就在这时,老师来了,她还没来得及听萧献军说话,湘田就回过头来了。开始上数学课了,数学老师还是那个记忆中的数学老师。数学课上,她完全走神了。
湘田感觉在梦里,但是,又不是在梦里。这间教室,这些同学,还有台上讲得唾沫横飞的数学老师,还有背后那个男生,都是那么真实。她的视觉、嗅觉、听觉和触觉全部调动起来了,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外面的一切。
用一个词形容她现在的遭遇,就是她“穿越”了,她重回了读书时代,少女时光。认识到了这一点,她开始满血复活了,她好开心。她是那么的年轻漂亮,她的意中人就在身边。还有她的父母肯定健在。她决定好好重新活一次。
然后,她认真学习,与同学和睦相处。她回家抢着做家务活,与妈妈谈心,陪爸爸下棋。所有人都喜欢她,表扬她。
她与萧献军,男有情女有意,很快就坠入了爱河。
一年后,湘田和萧献军毕业了,都分到县里当中学老师。
两年后,湘田父亲因工伤,母亲因病先后去逝。湘田拿着父亲的工伤赔偿款,和自己教书的工资度日,衣食住行尚可支持,可是父母双亡对她打击很大。所幸,萧献军一直陪在身边。
一年后,他们成亲了。不久,湘田生下一个儿子,取名叫萧齐。这时,萧献军的父母要求他们回Q市。他们夫妻俩便辞了县里的教师工作。回Q市同萧献军父母一起开饭店,生意出奇的好,很快,他们就买了房子,搬出了父母的老宅,又买了车子,出行也方便多了。
萧献军头脑灵活,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料。饭店在他手上做得风生水起,芝麻开花节节高,五年之间,他们在本市开50家分店,在外省开了70多家。潇洒食光集团由此而起,并且发展势头正强,成为餐饮业的标杆。
萧献军和湘田一家三口住着别墅,有保姆、奶妈和清洁工伺候着。出门就是豪车,有司机、保镖和助理簇拥着。短短的十来年的时间,就跻身为名流富豪之列,成为Q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当男人名利双收时,应酬随之而来,酒肉朋友多了,难免会在外面眠花卧柳,彻夜不归。回家的时候,要么是醉酒了,要么是太疲惫了。
更可气的是,十五年后,得知萧献军在外养了小三,都已经有孩子了。据下人说是一个儿子,名叫萧冠星,小男孩十三岁了。
这事瞒得湘田好苦,她五年前就回家做全职太太了,一心一意相夫教子,把自己全身心投入这个家。可是到头来,她的丈夫背叛了她,在外面有了外室。这事把她的颜面丢尽了,对她的心灵打击很大,她病倒了。他回到病床前,照顾她。
她对他说:“我想回县里去,那时我们只有一个三口之家,简单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