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上朝,我在你身后,瞧着你拳头捏的紧紧的,怎么,肚子疼吗?”下了朝,姑射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摇了摇头,烛龙搀扶着她,也是忧心忡忡,见她也不言语便急切了些:“怎的了?还是说,灭了鸟人族,天后百般的不乐意,说的话不好听,使你觉得受辱了。”姑射回身捂住了他嘴:“刚出大殿,别乱讲,咱们回家,回家我告诉你。”烛龙点了点头,化了龙形驮着她回了神雪宫。
潜虹正在院子里一句一句的默书,涂容下厨煮了锅虾滑珍珠丸,小虹儿每背对一句,涂容就奖励给他一小颗,吃的潜虹满嘴流着清口水,小肚子圆鼓鼓的。姑射一回来,还是一脸的愁容,烛龙瞧见儿子这个小可爱样子,忍不住抱了抱亲了亲,姑射却冷冰冰的,只是坐在厅内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烛龙抱孩子的工夫,涂容进屋为姑射奉了茶,见她脸色不好便出屋招了招手,轻声唤了烛龙进屋。“别给他吃的积食了,你带他去浴室,到池子里游会泳去吧,我和你姑姑出去聊会天。”烛龙将潜虹交在涂容手里,摸了摸他的小脑瓜,瞧着涂容把他领走,便开了道传送门,拉着姑射回了姑射山里:“怎的了,脸色不好,累着你了吗?回山里补充些能量,有什么不痛快,你与我说说。”
姑射瞅着烛龙,咬着嘴唇,叹息了一声:“在人间结束,回到仙界那天,你从羽化台回来的,对吧,我却是直接落到了万神殿。”烛龙扶着她的腰,点了点头:“那天也是奇怪,听金殿的说了,说当时天尊还显灵了是不?”姑射望着烛龙:“我当时,刚死过一次,孤零零的,你也不在,我心乱如麻,师傅现身说的话,我脑子里几乎一句都没进去,他说了法力的事,二来,又叫我小心,话没交代完就走了,只说出了一个太字,今天,我立在大殿上,我这才怀疑...”烛龙心里咯噔一声,严肃的说道:“太虚,太清,太炎...太昊,是啊,想来天尊出事的时候,只有他们三个在身边,再有就是两个司命,我那时还在海里塑造水族,没人注意到我,我也不知道上面的事,重明鸟天后,估计刚有人形吧,应该也不至于。”姑射垂了滴眼泪下来:“师傅说了个太字,我现在细想,这三个人都不能相信,云中君一声不响,谁都瞒着就非得遁入虚空,祝融贯来横行霸道,天帝又难知如阴,我不知道还能信谁,我真恨啊。”烛龙望着她,低头吻去了她的泪珠:“你信我,我会查清楚的,只是你先保重身体要紧,别胡思乱想。”姑射点着头,紧紧抓着烛龙的衣襟,咬着牙,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烛龙从那块红石头开始查的,翻遍了五洲图志,没事就和巨灵神凑一起研究,巨灵神毕竟是万岩之灵,感应之后,却只找出了个大概,跑了几个地方,逐一排查了半个月,只道是像极了昆仑池畔托天柱的材料。
白龙也没闲着,上次鸟人大战之后,联军的水平得到了印证,所以任务多得很,的确如姑射所交代的,共工从严约束,越难的战役就越是交给他,起初吃了不少败绩,但慢慢就得心应手起来,刚开始时,也就带个十几二十人的小队,后来越带越多,千来人的先锋军领袖,共工放心的很,专门交给他带,虽不够灵活,思路却是一直讲求稳准。他大概隔个四天就会回来一次,若是赶上外出,就晚个半天一天,最近一次回来,已经从千牛卫升了少校尉,虽然天尊之事搞的烛龙有些压力,但该帮白龙准备的聘礼,可是一样没落下。
“姑父,聘礼我自己准备了,不用的,等我做了上校尉的。”白龙微笑着摆了手,烛龙却有些嫌他客气:“诶呀,少校不错啦,姑父给你准备了总共一百件聘礼,下聘过去,狐族保证满意,为何不要啊?”从军也有十七年了,白龙和当年的金风很像,稚气几乎脱尽了,自信了,又稳重的很,也壮实了不少,是个男子汉的模样了,姑射瞧着孩子的变化十分欣喜,便拽了拽烛龙:“好了,白龙大了,叫他自己定吧。”烛龙添了杯酒:“再大也是姑姑姑父的孩子,自己定怎么行,由长辈去下聘,要更体面些的。”白龙给涂容碗里添着菜,含情脉脉的瞧着她:“小容,我的军饷,这些年没动过,还算丰厚吧,虽然不是啥大富大贵,你看你家里的兄长和母亲,可会嫌我穷酸。”涂容摇头,开怀一笑:“我们青丘人,跟你们讲的体面不一样,只要咱感情好,你逮两只活鸡来就行,娘和哥哥会愿意我嫁给你的。”
姑射想起了人间的时光,觉得心里高兴,抚摸了抚摸肚子,望着烛龙打趣说道:“你们龙族啊,可真会骗女孩子,想来你在洛阳时,一匹白马就把我骗到手了,白龙倒好,青出于蓝,两只鸡就行,服了你俩了。不过,真心最贵,是我见过,最好的聘礼了。”烛龙开怀大笑,揽了揽她,幸福极了,扭脸望着白龙:“姑父知道你出息,这样吧,你的俸禄,留着过日子,人家哥哥是狐君,不能跟了你,日子照之前有差,聘礼,让姑姑姑父给你下,我们表个心意。”白龙抿嘴一笑,憨憨的点了点头,一拱手。
烛龙没什么架子,给白龙也添了杯酒说道:“另外,你俩呢,婚后老这样在时间上隔着不合适,青丘有两个去处,一是青海缺个龙王水君,不过青海太小,所以这二就是,青丘当地守军,归属巨灵神座下上将杨戬,和青丘王共辖,那个杨戬人还不错,三只眼,爱养狗,你去你大舅哥那边过日子就行,共工把你培养出来,肯定舍不得你,但是他得听我的,怎么挑随你。”涂容脸红了,有些扭捏:“诶呀姑父!我以为好不容易能跑出第六天了,您又给我送回窝里了,不嘛!您给白龙调个别的地方,守着您二位近的,他去哪我跟着就是了,不是非得回哥哥那,再说了,这也得订婚以后隔段时间啊,再商量,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