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的雪华你省着点用!”烛龙有点急,冲着腾六就是一声龙吼,腾六没说什么,只答了个是,便忙着为熔岩降温,烛龙身上的官兵奋力驱逐着火龙,如同驱赶苍蝇一般,挥之不去,烛龙已完全明白战况,恼怒的抱怨了一句:“我说这帮畜牲怎么变强了,合着你们闭着眼挨了十几年的打,竟是因为没看住,叫火龙吸食了带法力残渣的岩浆,要气死老子吗?”这一听,背上的蒲牢将军也是羞愧难当:“都打起精神来,奋力保护陛下!万不可叫火龙灼伤龙鳞!”
腾六拼尽全力冻了半个时辰,才把地底深处的窟窿冻上,待从地下上来,已力竭,烛龙在外招架火龙,分身乏术,无法亲自去勘察,有些不放心,抬手开门到尚书台喊了一声:“云中兄!帮个忙!”云中君把案头镇纸一挪,撂了笔赶快从门里过来:“陛下?!”
见烛龙变成了山岳一般巨大的怪兽,云中君还有些不习惯,抬手发出几道光球击落下来四五只火龙:“您怎化身如此?”黑龙低吼着,抬爪踏死了几只火龙:“不多说了云中兄,你下到地下,看看雪女封的位置,结一道结界,弄结实点!上来以后,我把土壤合并。”云中君领了命,召唤了星吟剑拎在手中防身,腾云就往地缝深处走。
往里一看,岩浆确实凉透了,但泄出岩浆的洞口还是微微有些泛着红,云中君吓了一跳,赶快上来拉了雪女下来,又加了一匙雪华,腾六也是无奈:“神尊,这乃是祝融领土,以雪华实在难以抗衡,您看。”果不其然,只消一会,又泛起红来。云中君沉思了一瞬:“那也没办法,你再多吹上一匙,我同时封印,希望能达到姑射的效果。
“怎么回事?出什么问题了吗?”烛龙看他俩下去半天还不上来,关切的吼了一声,也就片刻,腾六拉着云中君腾云出来,云中君已经虚弱的扶额,瘫坐在云朵上:“封好了,我的印,加上了姑射的雪华,希望能多保些年。”烛龙开了个门到天一阁:“腾六,送神尊回家休息。”
说罢,腾六赶快搀回云中君了,烛龙长啸了一声:“水军!远离地缝!”随后是清理了地缝周围的火龙,烛龙双爪用力猛推,一声怒吼,将地面稳稳当当的并回了一起,又来回的扫尾,擦平了痕迹,缓缓缩小着身体,与水族的士兵一起收拾火龙。
天庭
“怎么…?。”腾六走传送门,架着人直接回了天一阁,侍女朱鹮大惊,一把夺过云中君抱在自己怀里:“你是谁?你怎么他了?”腾六一作揖,没言语就扭头走了,云中君推了推朱鹮,逃开了她的怀抱,扶着门框和墙壁,自己走进了屋子,坐在床沿,低着头,侧目见朱鹮也跟进来了,便摆了摆手:“我累了要睡一会,你去忙吧。”
“我没什么可忙的,家里为你收拾的很干净。”随说着,朱鹮靠近了他,坐在他身边,关切的摸了摸他额头,又为他脱下了外袍,要解他腰带,云中君扶额一叹息:“别,你出去吧。”朱鹮咬着嘴唇有些恼:“我服侍你…”云中君却推开了她的手:“出去。”“刚才那女人是谁?”朱鹮有些嫉妒,不知他为何这般晃晃悠悠的回来,便小声问着,哪知云中君的火被拱起来了,喊了一声:“滚!”朱鹮热泪滚落,掩面夺门而出,伤心极了,回到自己屋内委屈的大哭。
“爹爹!”潜虹带着泠泉在院中玩了一会,看见烛龙回来便高兴的一扑:“爹爹你怎么生了这么多胡子?大胡子爹爹!”烛龙摸了摸下巴,是啊,天上是一个时辰,下面不眠不休的打了一个月,胡子都长了,也懒得去刮,就这么带着,生生的带回来一脸的络腮须髯。
烛龙高高的抱着潜虹亲着,林英轻拍着怀里的混元出来迎接,眼尖,一眼便瞧见烛龙胁下有些渗出血渍,颈上也有淤青:“虹儿!快下来!快下来,陛下受…”烛龙在唇上一比,便不叫她说了,潜虹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着烛龙:“爹爹怎么了?”泠泉也凑到烛龙膝下,十分可爱的抱着烛龙的腿,烛龙一弯腰把女儿也抱在了怀里:“没事,爹爹没事,待会爹把胡子刮刮再洗干净脸,等出来了,叫爹好好亲一亲,行不?先和林姨在这玩一会。”
烛龙放下孩子便唤了白龙进屋,关了门,林英不放心,悄悄跟进来望了一眼,白龙正端着药瓶子,烛龙单手脱了上衣,已光了个膀子,身上不少淤青,再加四五处擦伤一般的血痂:“陛下!你怎伤…”“诶呀!你大姑娘家家的进来干嘛!出去出去。”烛龙吓了一跳,扯过外袍遮住自己,白龙也过来要关门:“林管家您别声张,去陪孩子们吧,姑父在军营时,我们互相上的药,没事的,我来照顾方便些。”
林英还是扒着门,皱着眉头:“真叫人不省心,才一个时辰,你俩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烛龙拿衣服裹着自己:“行了,出去吧,都是皮外伤,以前我打仗打了上千年,一直自己换药,也没见你如此胆大,竟敢闯进主人房里观看,这平白叫你瞧去了算怎么回事,敖清不得找我麻烦啊。”林英见他回来后心情好了不少,不想提起姑射使他伤心,便一叹,轻轻拉上门退下了。
“轻点。”烛龙咬着牙,尽量忍着,但有块没结痂的新伤口,里面有沙子,白龙擦的认真,实在杀的他生疼,终于小声叹了一句。“是,我轻些,姑父您够能忍的,露着鲜肉了,您这才喊。”白龙一边打趣着,手下赶紧使劲一擦,把沙子清了出来,烛龙要面子,不喊出来却疼得唏嘘,可算是好了,舒了口气:“这软鳞不禁打,我得长好些年,为了混元这小家伙儿,可真真坑死我俩了,费了我先前一身的好鳞,还有他娘一身的法…”烛龙说到痛处,不由得低了头,叹了口气,再也不说话了,白龙也觉得心里酸楚:“姑父,白龙给你包上吧,孩子们都在等您,您…想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