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真娇气。”混元练了一会就撑不住了,捂着腰,开了个门竟然直接溜了,姑射摇了摇头看着丈夫。
“谁叫你不会循序渐进。”烛龙无奈,抱着小黑龙笑了:“青丘时,我训练他那会,你还心疼,还不让,事实证明,你手比我手黑多了,我还能给混元七天的时间去锻炼,你倒好,你一天之内就要完成。”姑射随手将木剑一背:“嘁,化龙,驮我回家。”
烛龙驮着妻子,龙首一回,看着她往背上坐:“慢些,宝宝怕不怕风啊?”姑射将孩子的衣裳整理了整理,又将上衣背后的帽兜戴了过来:“没事,他来时挺高兴的,我给他戴好小帽子了,走吧。”烛龙微微一笑:“那回哪个家?”姑射想了想:“好久没回山里了,你觉得阿丑耐冻吗?”烛龙甩尾,摇了摇头:“我不舍得我儿子受冻,他好小的,咱们还是别挑战他了。”姑射嗯了一声:“那...回神雪吧,我不放心混元,现在天黑了,明天白天的,咱们去看看混元。”烛龙后爪一拍,起身飞行起来:“你是怕给儿子练坏了吧,心虚。”姑射轻轻拉了拉他耳朵,随手一扭:“闭嘴,好好飞行,专心些。”
“诶,我们要不返回青丘吧。”烛龙在云气里飞行,轻声问着妻子,姑射抚了抚他的龙角,拍着怀里的孩子:“其实我也不想在九重天待着,有那个冤家在,就是...儿子儿媳,我放心不得,还有孙女,小凤病着,你让虹儿又上朝又带孩子吗。”烛龙鼻息一叹,路程不远,眼见着就是到了,身子一盘落在了神雪宫中:“是啊,我也不放心虹儿,虽然嘴上我一直说不管他,但这孩子比我上进,总是给自己身上扛事情,加分量,儿媳身子差,咱们不可能不管他俩,这样吧,明天一早我们去帮忙带几天吧,等彩凤好了的。”
姑射点点头,缓缓下来龙颈,抱着孩子摇了摇:“宝宝,我们到家啦,还没来过娘的家是不是呀。”烛龙回来人形,凑过来摸了摸孩子的小鼻头:“今天还挺乖的,比老三强,走,爹爹临睡觉前给你排排尺寸吧。”姑射抿嘴一笑:“正好,我针线篮子你动过没,里面我做衣裳用的一条软的牛皮尺。”烛龙一点头:“嗯,知道的,走。”
“乖啊,让你爹量一量,看看咱们长个子没有。”姑射将孩子展平在桌子上,浊宁很是好奇桌子上的琴,抬爪子就要扒拉,姑射赶紧拉住他的爪子:“诶!抓不得!那是师傅给我做的。”烛龙拿着皮尺立在一旁,已经听见了这句,看着妻子,又看了看桌上的琴,脸色突然发青,没说话。
“站着做什么,来呀,你儿子好不老实,我按趴住他了。”姑射手下按着闹腾的小黑龙,唤着丈夫,烛龙凤眼一耷拉,撇着嘴就过来了,将尺子随意往孩子身上一比划:“行了,放开我儿子吧,瞧你按得,按那么死,都快断气了。”姑射还笑嘻嘻的,撒开了小黑龙,浊宁一爬便顺着父亲的脚踝爬上了烛龙的肩膀,姑射帮孩子拽了拽小衣服:“哪有啊,我是孩子亲娘,我还能将他捂死吗?你量的什么尺寸,说一说。”
烛龙随口说着:“三尺不到。”姑射觉得纳闷,看着丈夫手里的尺子:“不对啊,差多少?”烛龙翻了个白眼:“怎么不对?差三寸吧。”姑射摇了摇头,望着丈夫:“你好傻,在北海时,咱们就给儿子量过一回,当时差两寸三尺,怎么会还短了呢?”烛龙嘁了一声,不肯承认:“你记错了。”姑射拧了拧眉头,拽了拽孩子的小衣服:“不会啊,你看孩子的衣裳,中间衣服和裤子都有些露出腰来了,你重量量,手咋这么笨拙。”
“哼。”烛龙翻着白眼:“我拙,你师傅倒是巧,巧不也死了。”姑射一听这个,马上就不愉快了:“你做什么,说我师傅作甚。”烛龙瞥了妻子一眼,随手就将皮尺仍在了琴弦上,姑射赶紧将皮尺拿走:“做什么!砸我琴干什么!这弦稀罕,尤其七弦易折,很难配的。”烛龙脸色阴沉:“你弹时那么大手劲,还嫌我砸一下吗?”
姑射瞬间好像明白是什么逻辑了,瞪着他:“噢,我知道了,你又翻醋坛子了是不是,隔着这么远我都闻见你的酸臭味道了。”烛龙抿着嘴,翻着白眼,很是瞧不起的样子:“不就是一张破琴吗,我也会做木工活,我给你做一张,髹漆做好,你将这个旧的给我劈了,撇了,烧了。”姑射护了护身后的琴,瞪了丈夫一眼:“你敢,我弹了它几万年,喜欢的不得了,凭什么破坏我的东西。”
烛龙突然攥住妻子的双手:“喜欢的不得了?你都没有对我说过喜欢的不得了,就喜欢那么个木头疙瘩啊。”姑射挣脱了挣脱,抽出了一只手:“你真是...无名火发的一愣一愣的,怎么一提师傅就敏感成这个样子,就是送我张琴,木头疙瘩做的,但是我用顺手了,用了几万年,音色也喜欢,我拿它当宝怎么了?你升明殿,兴许也有其他女仙送你的宝贝,你还收着呢,不信就一起找找。”
烛龙觉得妻子真是会顶嘴,便不想跟她理论了:“你气的我心口疼,我不做饭了,浊宁的饭你去做。”说罢,就将肩膀上的小黑龙抱了下来,扔进了姑射怀里,浊宁还当是父亲与自己玩耍,调过头来,两只后脚立着,抬起双手,两脚交错的踏了踏就要往父亲肩膀跳跃,烛龙却转身走了,进屋躺下了,踢了靴子,拉过来被子,合眼就睡。
“诶,家里没有鱼,也没有吃的东西,宝宝,要不我们晚上不吃了。”姑射看不惯他撒脾气,认定他是装的,便和孩子说着:“等明天天亮了吧,你的臭爹爹自然会给你拿鱼吃的,今晚你不许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