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烛龙回来卧室,揉了揉太阳穴,还带了一壶酸梅饮:“煮了点水,你喝的话趁热,来,我拉你起来。”“讨厌,别动我。”姑射很是娇嗔的哼了一声,转过去找了衣服穿好,回头来看丈夫,似乎没有用坏笑看自己,觉得反而很不寻常,也是挑了挑眉:“咋了?有心事啊?”
“没啥,儿子中午喝醉了,我稍微有点忧心他。”烛龙起身去给妻子倒了酸梅饮,姑射拿过来轻轻吹了一口气水面就冒了冰碴,仰头喝了半碗,幸福的哈了口气,烛龙看着她也是抿嘴笑了笑:“泉儿也是这样,就喜欢吃冰的,吃那么多凉的不好。”姑射嘁了一声:“那咋了,吃点冰的心情好,而且你不还经常吃生鱼吗,还带着小宝一起吃,那也是凉的。”
烛龙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没有还嘴还挺让姑射觉得奇怪,伸脚轻点了点他后背:“咋了,这么心事重重的,上午见着那李先生不还跟斗鸡一样的吗?这会怎么蔫了,生鸡瘟了?”“你真是的。”烛龙一把就抓住了她白嫩的脚,轻轻叹了口气:“混元怎么那么死要面子,以后可怎么办啊,有点担心他进控法司的问题,这样横空就当上了司长,别人打拼百年千年万年都难以企及,对他这么容易,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溺爱孩子了?”
“我生下来就是战神,这是天命,难以违抗,不可阻挡。”姑射将衣服穿了穿好,掀开被子坐在床边,靠着丈夫轻轻拍了拍他:“混元有他的路,管那么多干啥,再说了,给他控法司,是大司命溺爱孩子,关我屁事。”“还讲上粗话了。”烛龙回手捏住了妻子的嘴唇,姑射赶紧推开他:“哎呀,刚才才抓过人家脚这就捏人家嘴,讨厌死了。”逗的烛龙也是欢笑起来十分无奈。
次日一早
“小弟,今天哥哥就要去报到喽,以后陪你玩耍的时间就要少喽。”混元看父亲抱着孩子正在给浊宁吃早饭,浊宁砸吧砸吧的吃着,是在吃煮熟的羊肉,切成了寸宽的大肉条,浊宁双爪抱着用力咀嚼,似乎很是开心,混元瞧着他的小样,伸手摸了摸他头,浊宁还当是哥哥要抢食物,将肉条紧紧搂在怀里护着,往父亲怀里躲,弄了父亲满衣襟的油水。
“你看你,吓得他往我怀里蹭,这袍子是最近才做的新衣。”烛龙微微拧了拧眉头,吓得混元不敢瞧他,但只见父亲拉了拉椅子,又很是和蔼的一笑:“坐下吃饭了,第一天当差不要迟到,等晚上回到家里依旧可以陪你弟玩耍,哪边都不许偷懒。”混元看父亲心情不错,呲牙一乐:“好说好说,等我月俸到了,我再给爹爹赔偿一身新袍子。”烛龙抿嘴笑了笑,此时饭菜还没上来,但烛龙先把碗筷拿到混元面前,打趣的随口说着:“你娘左手震颤治不好,这件是叫工坊做的,料子不算,手工费你的俸禄恐怕只将将够。”
混元笑了笑,催了催侍女,示意可以开始上菜了,又左右瞅了瞅:“我娘呢?咱们上菜赶紧吃吧,我好早点报到,今天不用上朝,以后可能还需要每天上朝,我不能迟到。”“你娘说困倦,要赖会床,她最近换了新的药,有点安神作用所以经常觉得瞌睡。”烛龙随口说着,偷偷抿嘴笑了笑,又给怀里的浊宁喂食着:“你不用管她的时间,主要是你别晚了就行,另外啊,大司命君是个十分严谨之人,务必将自己所有事情的完成时间提前半个时辰左右。”
混元也是认可的点了点头,看侍女上菜来了,便示意侍女给自己和父亲布菜,小声音的问着:“爹,为何您和娘都反复的和我说大司命是个严谨的人,这么可怕吗?”烛龙小声的笑了笑:“遥想还没你们几个的时候,你娘因为一点事情和他说不通,当场就动手了,一脚就给桌子踢了,把少司命给推一边去,那场面看的我都肝颤,平日我管的雨水节气各种安排都仰仗司天监下令,我向来不敢惹他们,你娘竟然敢动手,更要命的是大司命还能面不改色的立着和你娘据理力争,我就觉得这两个是牛人。”
“少司命?之前只在书里见过一回这个名字,也没什么太大印象。”混元端着侍女递过来的汤喝了一口,烛龙赶紧瞧着他叮嘱:“当着大司命你可不敢提少司命的名讳,那是他的至亲兄弟,同时天尊点化的,就是后来不幸,被炎魔烧死了,而且死在大司命面前,这是他心里最大的伤疤。”混元急忙点头认真的听着话,烛龙又小声一笑:“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你就记住一件事,大司命是块砚台变得,石头没那么多感情,和你娘的性子可类似了,若是犯错或者惹急了,没什么情面不情面,根本不讲,所以一定小心,他说什么你服什么就是了。”
“说啥呢?”姑射也起床了,没梳头发,随手簪了就过来了,看浊宁弄得丈夫满怀里都是油也是觉得膈应,坐到了混元手边,给儿子和丈夫都夹了才,自己却悠闲的只要了一碗茶:“我听着说司命什么的?”混元捂嘴笑了笑,吃着东西也没说太多:“爹教我如何相处呢,和司命。”姑射笑了笑,让侍女给茶里加了些牛乳摇晃了摇晃:“大司命老实人实心眼,人正直的要命,对事情要求可高了,你放心,你的心性来将肯定和他有摩擦,多冲撞几回就摸清了就对付了。”
烛龙实在忍不住想笑,又觉得妻子说的在理:“倒......也没有错,你我说教再多,混元的小脾气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我突然也觉得,再妙不过真刀真枪碰一碰。”混元哼了一声,拿了条鸡腿一咬,吃的很是爽快:“爹娘瞧不起我没关系,等我试试给您看,司命伯伯一直待见我的,以后当差了也不会有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