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回了房间,但实际是开门去了升明殿的副殿,找出来了自己的铠甲:“就知道破烂不能扔,这又得用了。”随后信手拿起一块麂皮擦了擦,小声嘟囔着自己解闷,似乎也没什么好紧张的,一切举重若轻,甚至还有些怀念似的。
“爹!”烛龙利索的收拾干净自己战甲,刚是开门返回了主殿在房间门口一站住脚,混元就叫了一声:“爹,这边这边。”“小崽子,怎么和爹说话呢。”烛龙看他似乎也是刚回来,今天去报到特意还穿了朝服衣冠,现在全都没脱下呢,又见他冲着自己招手,知道这小子还挺精,应该是直接法术回来的,还没和姑射碰面,便背着手过来了:“大司命和你说了吧,爹还是得再嘱咐你一句啊,对你娘,守口如瓶,不然揍死你。”
“嗯嗯嗯,知道的,所以这不先回里屋找您吗,刚才敲门您没应声,我就等了一会。”混元笑着,伸手过来挽着父亲,又拉了父亲进来自己房间让他坐下:“爹,我也明说,我不光担心娘,还挺担心您的,这云中老混蛋不知道能不能信得过,可别给您气坏了,您也得跟我保证,别出个战心绞痛再犯了。”
烛龙翻了翻白眼又一笑:“那有啥,只要他不开口说酸话。”混元也是微微一乐:“放心,他敢说我帮您教训他,如今我也得了神剑,不照他差劲。”烛龙揽了揽儿子,无奈的一叹气:“嗯,这个都没什么,主要是军情你了解了不?战场一触即发,咱们是奔着旗开得胜去的。”混元拍了拍胸脯破有自信:“爹,儿子也不是第一天上阵了。“”嗯。“烛龙骄傲的拍了拍他:”晚上咱们汇合了一起过去吧,爹方才去收拾铠甲,有一套爹的旧鳞片做成的软甲,送你,怎么样?“混元却撇了撇嘴:”旧鳞?我不要,再说了,我也和小狐狸说定了,先去找她一见,然后再走。”
“傻瓜蛋子。”烛龙扒拉了儿子脑袋一下:“这事情和女人说什么,再有,旧鳞片怎么了,老子的鳞片可结实了,虽然不隔热,但是耐火烧耐刀剑砍,一般的刀且砍呢也不会坏,而且箭也射不破,还轻巧。”混元捂嘴乐了乐:“行吧,那软甲我收了,但是必须先去和念念说话,再回来和您汇合。”烛龙打了他脑瓜一下:“儿大不中留啊,去去去,反正子时来副殿第二层找我,之前爱做什么做什么,不要耽误我的时间就行。”
“诶?混元回来啦。”父子俩提前打好了草稿,混元回屋子摘下发冠换上常服和父亲来了前厅,姑射一看抿嘴一笑:“你们俩这勾肩搭背的,跟哥俩似的,快坐下吃饭了,都不饿吗?这么悠闲。”“咋不饿,在外面晃悠半天了,比平常吃的晚了。”混元很是兴奋,但烛龙生怕孩子口无遮拦:“在大司命手底下当差可不要光是晃悠,得落到实处才行。”
姑射叫了侍女来传膳,第一个上来的就是清蒸鱼,马上就伸手夹了一大块放在混元碗里,又夹了一大块放在丈夫碗里:“吃,慢些,别卡着鱼刺。”烛龙没有着急吃,看妻子这么温柔,打量了一下,小黑龙不见了,马上有些担忧的左右看:“诶?叫你给儿子喂食,浊宁呢?”姑射嘁了一声:“他吃饱了,吃高兴了,屋里跑着玩呢,这会儿......”说着就低头找了找,看不在厅里,就掀开桌步看了看:“呐,在里面趴着呢,不晓得玩啥呢。”
“你忒也粗心。”烛龙稍微拧了拧眉头,低头掀开桌布,看儿子盘成一个,似乎还有点困了,正在玩地上掉落的不知道什么玩意,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儿子,来,爬上来跟爹爹玩。”浊宁还真实听话,在地上弓着身子杠了杠爪子,随后就顺着父亲的裤子角往上窜,口中还吊着个东西。
“这是你的金步摇。”烛龙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在行吗?你瞧瞧,大人不知道头上少了东西,小孩不知道玩什么就瞎玩,这般多的掐丝小花朵,若是吞了下去怎么办?”说着就将发钗递给了妻子,姑射嘻嘻一笑,顺手就往头上随便一插:“一个男孩子,养精致了就废了。”混元大口吃着饭,端着碗看着母亲:“您觉得我废了吗?”姑射笑而不语看了丈夫一眼,又朝着混元摆了摆手:“哎呀,说错了说错了,就这样吧,换个话说,今天第一天当差怎么样呀?大司命对你怎么样?”
混元很是自信的一笑,扒了一口饭咽下去,又让侍女给自己盛些羹,美滋滋的一笑:“大司命说,让我先熟悉一个月的事务,然后下个月开始,我也可以上朝,而且立在司命的身边。”“胡闹,一列一个人,你和司命平起平坐怎么行。”姑射很是诧异的看着混元,又看着丈夫,烛龙唏嘘一声:“就是啊,你也够不要脸的,司命说叫你并列站着你就敢啊,你推辞没有?傻乎乎的接受了?”
混元点了点头,烛龙却撇了撇嘴:“就知道吃,你能不能要点脸,你一个新来的司长,还是飞天落地一般过来的,下面的人能服你才怪,你竟然敢和大司命平起平坐,那是长辈,和你娘差不多年纪,我见了都得让着的。”混元撅了撅嘴:“我看司命很是真诚的邀请我啊,不像是那些虚假的人,说了要给,实际上又瞪着你推辞谦让给收回去,我觉得司命就是想让我站在他旁边吧。”姑射也是笑了:“反正司命一直是文臣队列第一的位置,你觉得你够格站在排头就站吧,看司命给你穿不穿小鞋就完了。”
混元挠了挠头,觉得很是意外,又琢磨了琢磨:“司命那个人喜欢给人穿小鞋吗?你们不是说他坦荡公正严谨持恭吗?”烛龙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不太要脸,算了,爹娘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