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衣服还合身吧。”过了得有半个时辰两人才出来,敖清是生怕让太上皇夫妻觉得怠慢,恭敬的一作揖:“若是不大合适,小龙马上叫几个裁缝来,为您与娘娘量身定做。”“还不错。”姑射脸色已经如常,似乎过了气头,还有些微微泛着红光,伸手帮丈夫抚平了衣襟:“稍微短点但是肩膀合适,肩膀合适就合适。”说完就看着林英:“到时候找个侍女将呕吐弄脏的那件清洗出来晾干,太上皇可喜欢那件了。”
烛龙生怕被敖清觉得自己小家子气,背着手没理会这一碴,看着儿子满地乱走的跟壮壮灵灵玩的开心,便侧头问了一下林英:“这孩子刚吐了,给他喝点水吃点东西吧,先别让他玩了,让后厨......”“主人小瞧人了不是。”林英十分温柔的一拜:“四王爷可比之前三王爷好喂多了。”烛龙一听这个,抿嘴一乐指了指她:“不错,真是叫人放心。”说完就要坐下,林英竟然很温和的说着:“知道东海精致,但也知道东海吃不饱,主人和夫人不如再进一些吧,我叫人将餐桌抬上来吧,直接上菜,已经准备了几道。”姑射听她这样唤自己觉得很是怀念,也点了点头:“嗯,但是不要拿酒,他方才喝的我认为完全足够了,不需要再饮了。”
烛龙无奈,看着餐桌上来,椅子摆正,便缓缓坐下,理了理衣袍歪头看了眼小黑龙,儿子似乎有了玩伴就再不理父母了,玩的那叫一个欢实,便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妻子小声的说:“你别说,阿丑和壮壮还真合得来,要不叫来升明殿当差吧。”“不了不了。”姑射摆了摆手赶紧就拒绝了:“你这思路怎么跟西海龙王一个德行,孩子才三岁,正该是父母的掌中宝,就算爹不疼,好歹也有他母亲照顾,你这叫孩子上天来,就为了陪着咱儿子玩,那孩子的娘得多难过啊,就算一天回去一趟,西海里也得一年见上一回。”
林英笑了笑:“升明殿除了鲤、鹤等家禽家畜修炼得道而来的小仙外,不少仆从都是从海里来的,很小就过来接受训练。”烛龙看了看北海的环境:“林英是个中高手,你看看北海整顿的多么严格。”说完就挑了挑眉头:“现在升明殿人手足够,已经不需要四海再进贡仆人了,想来都没机会,如果想上天,只有参加仙官考试这一种途径了。”姑射哼了一声:“这都什么风气,有手有脚要人伺候。”说着就叹了口气:“若大了,壮壮愿意来也就算了,连三岁孩子都要拐,难以置信,这也太狠心了,当年白龙送到我手底下,那是迫于无奈,是迫于生计,但凡这孩子的父母有一个能照顾他,他也不至于不哭不闹的跟着我这么多年。”
“就算没有当年龙后虐待,白龙若是呆在西海,现在无非是找个其他海的庶女成亲生子。”烛龙喝着茶,提了筷子示意大家都动手开吃,夹给了妻子一块鸡翅膀叹息着:“虽然我觉得平庸是天大的幸福,但也正是因为从小吃苦,白龙才有今日的不凡,这也是他的造化。”说着又看了看在绕柱子跑的壮壮,姑射还是连连的摇头:“不了,再说了,我也不打算在天庭久留,九重天越来越招人烦。”
“怎么了大嫂?”共工很是好奇的看着姑射,姑射只是摇了摇头:“烦人的人和事越来越多,好像怎么也整理不好,现在回想起没有遇上你大哥的时候,还真是孑然一身潇洒轻松,现在就跟掉进泥潭里打滚一样。”烛龙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但姑射很快就说着:“所以我想来想去是九重天这个地方不够好,克我,与我命术相悖,遇上你大哥之前一直住在我那三十四重天,数年如一日也没那么多的灾祸,所以等过段时间,我们继续隐居,没事就不挪窝了,有事了再回九重天。”
烛龙听完倒是觉得有点放心,拉了拉她手:“好啦,先吃点东西,宴会上就顾着喂孩子自己都没吃上两口吧。”说着烛龙就拿了个螃蟹,很是精心的剥开壳子将带着肉的两个大钳沾了料,都放进妻子碗里,姑射只是吃着,这让共工很是发笑:“原来嫂子不会吃螃蟹啊,还需要大哥来剥。”姑射稍微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笑了笑,烛龙用筷子夹了条鸡腿丢进兄弟的碗里,帮姑射挽回了一下面子:“你傻啊,你嫂子中风之后左手拿不住东西了,照顾不应该吗?你这蠢人也不知道敖淇咋相上你的。”
“诶,灵灵在呢。”姑射推了推丈夫,觉得更是不好意思了:“是,自己不太会,这手震颤之后就更抠不开了。”共工也挠了挠头,烛龙拍了拍他肩膀:“都有闺女了,得学着体贴些,也别老想着往军营躲,现在军营里提拔上来多少新人啊,用的着你天天住在那吗,还有你看看我,现在其余的孩子都大了都不用我了,要不是有个小四,也就没得玩了,你珍惜一些,孩子长大了可缩不回去,不让你抱就是不让你抱了。”
共工嘿嘿的直傻笑,伸手招了招孩子:“来灵灵,刚才吃饱了没,爹抱抱。”灵灵似乎也有些跟不上两个男孩子的奔跑,就缓步的走过来,跳上椅子坐在了父亲的腿上,伸手抱着父亲笑了笑,烛龙也是觉得有意思,剥了只白虾递给兄弟:“来,伯伯给你剥个虾米。”而小黑龙还在傻傻的玩,但听了这个偏头看着父亲,竟然给灵灵吃的没有招呼自己,便稍微有点生气了,用手爪停住了球,又将球踢给了壮壮,自己先踱着步子去找父亲了,后腿一立扒着椅子:“爹爹,我也要虾米。”烛龙哈哈的一笑:“去,考验考验你叔叔,让他剥。”浊宁哼唧了一声又看着母亲:“娘,我要吃虾米。”姑射只是停下筷伸手摸了摸他:“我不会。”浊宁只得是去扒共工的椅子,很不熟练的喊着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