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帐外老子听见了一耳朵,这小崽子莽莽撞撞的,瞧给你伤成啥样子了。”烛龙很是心疼兄弟,看了看共工的伤情,见他耳朵汩汩的滴血:“哥哥带你去疗养,没事的啊。”共工笑嘻嘻的看着烛龙又指了指混元:“三王爷可能耐了,今日的鸟人本来特别难搞,三王爷真是条顶梁柱。”混元也是觉得丢人,低头认错:“说起来是我鲁莽,有些好大喜功了。”烛龙哼了一声:“真想上去踹你一脚,瞧瞧,给你叔弄成啥样子了!得亏你也没事,要是你再伤了,爹非得叫你气死不可。”混元爬起来揉了揉后腰,这被父亲推了个屁墩也是头一回,知道父亲是生气的很着急的很,也没脸撒娇了,灰溜溜的拍了拍土,又小声嗫嚅:“巨灵神说......他会留五千人驻守,其余的可以回......”“老子刚才听见了。”烛龙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混元讨好道:“那个......药王殿的阿青是眼光娘娘门下的,五官科看的最是精专,带叔叔......”烛龙很是严厉的瞪了他一眼:“老子知道,不用你提醒,你,留在这转运剩下的重伤员来药王殿,我先带你叔叔去就医。”说完就从床边拎起来共工的整套铠甲,拂袖开门,搀着共工是拔腿便走,再没理会混元。
“爹,伤病重的,我已经传送到了,正在西侧那边排队问诊、包扎。”混元不敢惹父亲,知道这是父亲除了母亲以外最最友爱的手足,便小心的收着声音,共工哈哈的笑着,听不清楚还傻了似的乐:“哥!他说啥嘞!你儿子真秀气,说话像是小蚊子,光见着嘴巴动,听不见说了啥。”共工嗓门是大的很,声似洪钟,身旁正站着小阿青,阿青回来之后本来心情就不大好,但好歹不至于分神,可被这么一喊叫,吓得直接后退了两步,烛龙觉得阿青有些不够敬业,唏嘘一声:“他嗓门就是大,这耳朵震聋了,听不见就说的更大声,你后退做什么,你是大夫,有见过大夫怯懦后退的吗。”
“是,小仙的错。”阿青低头道歉,又冲着共工鞠躬,共工吓了一跳:“咋了?小姑娘这是啥意思?治不好了?”烛龙摆了摆手,又抿嘴笑笑,大声的说着:“不是,人家姑娘是怕你疼,退后一步给你行礼,你就安稳稳的坐好,让人家给你看看,给你清理清理伤口。”共工很豪爽的嗯了一声,听着烛龙的嗓门是听得清楚的,很痛快地对阿青说着:“不怕疼!随便清理!喊一声我跟你姓。”烛龙无奈的叹息,觉得兄弟是有点傻的,摇了摇头,又看着阿青,小声说着:“我脾气不好,但这是我亲兄弟,我希望你能够治好他,你和我说说,什么情况?小声一点他听不见。”阿青用剪刀持着棉花,上面沾出来了不少血痂,小声回答:“回禀太上皇,现在还未清创完毕,耳道很是细小,得慢慢去弄。”烛龙又琢磨了一番:“细小所以不好弄是吗?若是他变成龙形呢?这天底下,我第一他第二,他的个头很宽大,龙头就得有个十米长,耳朵肯定很好大好大,能清理的顺畅一些。”
阿青点了点头,但左右看了看,这堂上也搁不下啊,烛龙想了个办法,直接抬手开了一道传送门:“走,跟着我去我家后院配殿,那边的院子有五十米见方,围着假山他盘着能卧下来。”说着阿青点了点头,将所有要用到的东西收在药箱子里,又转头去和屋子另一边在给士兵缝合的张大夫说道:“恩师,我要和太上皇去一趟,为共工神君诊治耳朵。”张大夫手上拿着缝合用的剪刀和针线,并不能移动,手的位置,只是歪头去说了学生一句:“阿青,怎么能转身过来背对太上皇,这种事情还要问我吗?快去快去。”说完,阿青赶紧的提着药箱转身过来,低头一颔首,跟着烛龙和混元一起扶着共工回升明殿了。
“兄弟,你化龙!”烛龙喊着他,又拍了拍他肩:“小心点尾巴,别给我副殿蹭掉了瓦!”共工不知道为何要化龙,但听大哥说了,照做就是,点了点头,摇身一变是青烟一腾,烟雾中出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身影,正是共工,他是一圈一圈的盘绕,成了一大团,叠起来有楼高,在日头下面看,青鳞璀璨,还真实好看,就是身上还四处的露着红肉,让烛龙心疼坏了,伸手摸了摸他胸前手臂旁边掉落的一片,疼得共工缩手:“这刚换了鳞片还不够老,新鳞片那些死鸟几啄就破,气煞我了,运气真是寸。”烛龙觉得心里直哆嗦,看他身上的缺少了这么多,就看着阿青:“你用药水先给他把鳞片这里请洗干净,然后上去,给他掏耳朵,快。”阿青不知道烛龙要做什么,只是照办,混元要帮忙,但烛龙看见他就来气,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你给我起开,去,找你娘去,要是蹭破皮了割破手了,让你娘给你包扎。”
“不用找我去,我又不瞎,在后厨那边给小四找点零食,远远见着阴影就遮天蔽日了,出来一瞅,你都回来了,不是说去看看去帮忙吗?走了还没有一盏茶的工夫。”姑射随说着话,缓缓步入后院,怀里抱着小黑龙,随意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后颈,小黑龙嘴巴里叼着一块很大的牛腿骨,看来好像是用菜刀剁下了股骨头位置,浊宁正吸溜吸溜的正在贪婪的吸食骨髓,长长的小舌头往筒骨里面伸,吃相是完全不值得一提的,并且发出了很奇怪的声音,似乎吸髓还不够,还咀嚼起来骨头,但姑射没有管他只是用手帕稍微帮他兜着了一点,走到了丈夫身边,看着阿青腾云立在共工身上在上药,也是很迷惑:“共工这伤看着好疼啊,你去时,帮上忙了吗?你伤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