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玉装傻充愣,满脸疑惑的看向年男子,为什么骂我的表情。
四周的群众都无言了,你骂人家字字诛心,人家骂你一句泼妇是轻的了。
“老人家,我没有骂你,我只是示范一下真正的骂人是什么样子。”苏明玉傻乎乎的说道。
说完还傻乎乎的挠挠头,嘻嘻傻笑两声,“我们村都是这样骂人的,我都骂不过她们。”:
苏明玉说完还怕众人不相信,“我发誓,我们村的吴阿婆能到人家门口骂三天,我正在学习,努力做第二个吴阿婆,那我就可以在村里横着走了。”
围观众人愣住了,三天,有人能骂人三天的吗?这么厉害吗?
“还有,我拉的是我相公,自家相公不能拉吗?”苏明玉一把拉起吴强疑惑地问道。
拉自家男人的手都要被骂,二十一世纪还有人在街上拥抱接吻呢,那不要吓死你们这些老古董。
”那个,各位,让一下路,我们要回家了。”苏明玉坐上牛车,准备跑路了。
吴强看见苏明玉上了牛车,也赶紧上了牛车,“麻烦各位让让。”
围观众人都散开了,只有个别的几个不愿让路,还赖着不走。
这些人是故意找茬的。
“怎么骂了人想走,没那么容易?”老头后面的中年人气愤的说道。
吴强黑沉着脸,沉声道:“各位要如何?”
“不如何,只要让那妇人道歉就行。”中年人阴沉地道。
挡路的几人齐齐点头。
苏明玉觉得今天碰到硬茬了,装傻充愣是不行了,深吸一口气,从牛车上下来,走到几人面前。
“刘夫子,这妇人是要妥协吗?”一个年轻人问道。
刘夫子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掌柜的,吴兄弟遇上大麻烦了,要不要去书院通知他儿子。”小二有些着急地问道。
掌柜左右权衡一番,点点头,“去吧。”
希望他儿子是个有能耐的。
这些人不擅罢干休了。围观的人都有些替苏明玉和吴强担心了。
在离苏明玉不远处客栈,有几个人一直在关注着街上发生的一切。
“爷,这几人是不打算放过这妇人吗?”
一个黑脸大汉问旁边的年轻男子。
男子皱着眉没有说话。
”我没有得罪各位吧?各位何必苦苦相逼?”苏明玉沉声说道,气势全开。
“你刚刚辱骂了我国的秦老夫子。”老头子身后的人说道。
哦,原来这老头是夫子,她猜的不错,不是大周朝的人。
“这位公子可别信口雌黄,民妇先问各位是否听听什么才是真正的骂人,各位想听,民妇才示范如何才是真正的骂人的。”
“再说民妇哪一句辱骂了贵国的秦夫子,应该是秦夫子羞辱民妇在先。”
”你与男子在街上拉手有伤风化。”
”我在我大周朝拉手,关尔等何事。”苏明玉不屑地问道。
一忍再忍,无需再忍,忍气吞声不是她的风格。
“你_你……。”刚刚质问苏明玉的男子,竟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秦夫子眼里闪过嫌弃,废物。
“秦夫子,你可让老夫好找。”一个头发花白,精神抖擞的老人走了过来,后面跟了十多个人。
”爷,是秦老太傅。”黑脸大汉高兴地说道。
“嗯。”年轻男人轻声应道。
苏明玉防备地看着这一群人,不会是一伙的吧?她虽然不怕死,但是舍不得连累自己儿孙,玩大发了。
这一大群人在寒暄个不停,也不怕影交通。
”秦老傅,你们大周朝随便一个女子都能辱骂老夫吗?这是不把我大商当一回事。”秦夫子不满的说道。
他今天就是要拿这妇人出出气。
他可是代表大商来的,这妇人不过一介农妇而已。
”秦夫子要如何交代。”秦老太傅问道。
这老家伙,竟然和一个妇人一般见识。
“不如何,磕三个头吧!”秦夫子扬起高傲的头,故作大方地说道。
吴强听到这句话拳头紧握,青筋暴起,跳下牛车,正欲向前走去。
他怎么能让人欺负自家娘子呢?
一只手按住吴强的肩膀,轻声说道:“吴叔,稍等一下,我看吴婶有办法解决,别去给她添乱。”
吴强转头一看,是吴二麻子。
秦老太傅看向苏明玉,“这位夫人觉得呢?”
秦老太傅想看看苏明玉如何做,是妥协还是反抗。
”能骂人吗?”苏明玉小声地问。
能骂人就好了,一群神经病。
“这个,有些不太好。”秦老太傅抽抽嘴角。
不好,不是不行,就是可以骂咯!下跪,那是万万不可能的,那四壮以后如何做人,会被同窗看不起的。
”秦夫子何必咄咄逼人呢?”苏明玉看向秦夫子,度量竟如此小。
“请问秦夫子,天、地、君、亲、师你占了哪一样,你既不是天,也不是地,更不是我大周朝国君,也不是民妇双亲,更加不是民妇老师,民妇为何要跪?”苏明玉冷声问道。
”至于辱骂更是无稽之谈,民妇可担当不起,倒是秦夫子指责在先,民妇正大光明的拉自家相公,又不是偷人,伤什么风化,怕伤风化,个个单身,别结婚生子了。”
“读书人自称君子,君子不是该大度吗?大度能容天下难容之事,身为夫子,不是应该宽以待人,严以律己吗?”
苏明玉刚说完,秦老夫子连说两声好,好。
”好个宽以待人,严以律己,这句话说得好。”秦老太傅赞赏道。
“秦夫子,你不能盯着我一个女人不放,我只是一个农妇,你应该与秦老太傅比才华比学问,他上知天文地理,下晓五行术数,无所不知。”苏明玉把秦老太傅推到人前。
秦老太傅:我有这么厉害吗?
苏明玉走到秦夫面前,微微行了一礼,真诚地道:“秦夫子,民妇一介农妇,出生僻壤,目不识丁,无甚见识,乱了方寸,言语有不当的地方,还请谅秦夫子原谅则过。”
秦老太傅眼里闪过笑意,进退自如,关键时放得下脸面,又不失自尊。
秦夫子:坏话,好话都被你说了,再纠缠下去更是我的不是了。
苏明玉说完转身上牛车,“相公,我们走,各位都是大度之人,不会和我们这些农民计较。”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苏明玉问吴强身旁的吴二麻子,“吴二兄弟要一起吗?”
吴二麻子点点头,还是一起吧,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谁知这些人会不会事后报复,在一起好歹能帮衬一二。
苏四壮正想上牛车,被苏明玉轻斥道,“一边去。”
这帮龟儿子不知什么时候走,看见四壮上牛车,事后被刁难就麻烦了。
吴四壮懵了,娘这是怪他没上前帮她吗?
可是他看见娘游刃有余,根本不需要他帮忙啊!
娘一定是怕连累他。
吴四壮不顾老娘的呵斥,坚持爬上牛车,这可是他娘,连累什么的不存在。
吴四壮上了牛车,轻轻拉了一下老娘的袖子,轻轻喊道:“娘。”
满脸的孺慕之情。
苏明玉良久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前方。
她的心情很复杂,一时忘形,就忘了现在是古代,没有言论自由,才惹来无妄之灾。
转头看着吴四壮,心里酸涩,泪水一下就流出来,“四壮,娘不会连累你吧?”
儿子可是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成就,受到自己连累就不好了。
“娘,儿子不怕。”吴四壮用手轻轻擦去自家老娘脸上的泪水,是他没有用,他若是有权利,就能保护娘了。
这些老匹夫,在秦老太傅面前吃了瘪,就拿一个妇人来出气,可真能耐了。
“四壮,这些王八蛋怎么跑到这到这小小的县城来,京都不好玩吗?”苏明玉不解地问道。
随后又问道:“这群人会不会欺负你,母债子偿?”
苏明玉满心都是自家儿子被欺负了怎么办。
“娘,书院不会让人为难儿子的,更不会让那帮人欺负儿子。”吴四壮笑着对苏明玉说道。
这些年书院都护着他,才能让他安心读书。
欺负是不可能,刁难还是很有可能的。
“这些商朝人,在京都耀武扬威,大家不和他们计较,谁知到了这小小县城被秦老太傅怼得哑口无言,娘恰好出现,……。”
吴四壮说完看向苏明玉,不知可怜她娘,还是该可怜秦夫子。
可怜苏明玉被当作出气筒呢,还是可怜秦夫子被一个农妇怼得哑口无言。
说真的,他还是觉得秦夫子可怜,被一个农妇落了面子,是有些难堪了。
随便遇到一个妇人,都比遇到他老娘好。
“一定是在京都时候,太过张扬,上头的人又不想影响两国交好,所以才会被人带到这安县这个小县城来,就是想让秦老太傅杀杀他们的锐气。”
“哦,娘怎么会这样想?”吴四壮好奇地问。
“秦老太傅己经不是官身,但是他的威望和学识都是很厉害的,相互探讨学问,代表的是自己,不是大周朝,不能向皇上告状,有气有得瘪着,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苏明玉说出自己的见解。
她只是出现在枪口上,当了炮灰。
吴四壮扬了扬眉,想不到老娘有如此见解。
还真是上头的人烦了,就把这帮人扔给了院长。
“四壮,怎么会有和尚,和尚不是该在寺庙里吗?跟在一群文人堆里是几个意思?”
和尚不是该普渡众生吗?
想不到老娘注意到这两个和尚了。
吴二麻子看着苏明玉和吴四壮之间母慈子孝,眼里闪过羡慕。
吴强赶着牛车,听到娘子和小四娓娓而谈,眼里闪过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今天还真是担心娘子,幸好有惊无险。
“四壮,娘给你做了四身衣服,你能不能穿给娘看看。”苏明玉满脸期待的看向吴四壮。
“娘,外人不能进书院。”吴四壮为难的看向苏明玉。
他也想带爹、娘进去看看,但学院有学院的院规。
“那四壮就穿黄色那套给你娘看看就行了。”吴强对着吴四壮说道。
今天娘子受委屈了,应该让娘子高兴些,不就是一件衣服而已。
娘子开心最重要。
“黄色,娘你……。”吴四壮惊呼,让他一个大男人穿黄色。
老娘竟然让他一个大男人穿黄色,他一个大男人穿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