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藏身在一处洞穴之内,开始进阶。
从战魂进阶到人神,显然并不一样。
我藏身的洞穴区域,开始有了变化。
天地的能量在汇聚。朝着我的身体涌来。
数千米之内,不少暗中潜伏着的死囚,都依循着天地能量的诡异,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地狱之门内,要突破新的一个境界了!
这个发现,让那些死囚如被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都没有丝毫的犹豫,纷纷朝着我所在的方位聚集。
任何魂者,在突破之时,都不能受到太多外界的干扰。尤其是,突破一个大境界!这更加的需要隐秘,甚至需要有强者护法,不然一旦遭受了外界的力量轰击。根本无暇顾及,被人趁机斩杀一点不稀罕。
和战魂阶段的突破不同,我到达人神阶段,需要聚集天地能量淬炼神体,这可不是容易快捷的事情。
在此期间,我根本不能分心,也难以动用力量御敌,需要全部精力集中。进行突破的艰难淬炼。一旦外敌过来,我根本就是处于不设防的境地。
所以,每一个死囚,都知道此时动手会多么的顺利,因此,全部不由自主的涌了过来。
很快地,在我洞穴之前,便显现出一个个狰狞凶狠的暴徒狂人来,粗略一看,竟然有数十人,其中不乏达到人神二阶的狠人。
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放到外面,都会让很多魂者胆颤心惊。
今天,他们聚集在一处,只是为了一个目的。为了一块地狱令牌。
地狱星,是王国最大的囚牢,只有必死之人才会被关押进来,一旦落到地狱星,谁也休想逃出生天。
此地,不但有着强者常年驻守,天牢内更是有着恐怖的禁制和结界存在,冒然冲击,只会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他们之所以活着,没有被斩杀,是因为王国需要用他们,让他们死的更有价值一点,每一次的地狱之门,都是他们的舞台,是他们血与火的命运。
必死的境况,他们只有一线生机,那就是地狱令牌。
只有得到了地狱令牌,他们才可以从地狱星脱离,不论之前造下多少罪孽,都一笔勾销,王国不会再过问。
一块地狱令牌,意味着一条命,一道希望曙光。
而此时,在他们的眼前,便有这么一道希望曙光,还是唾手可得的一缕光。
谁能不激动?
魂识之中展现的画面,并没有晃动我一丝一毫,我只是专心的进阶,凝练神体。
看来系统,没有给我提供凝练神体的条件,实力虽然是来到了人神阶段,但是,神体却还是得凝练,这个是必然的过程,有多少人,便是因为神体不成,而导致人神阶段的实力不稳固,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冰冷的灰色山川,我所处的幽暗的洞穴内,诡异的能量波动明显,浓稠的天地能量聚集起来,数百米的面积,其中火花飞溅,能量相互激射着。
一缕缕变得干净精纯的天地之力,从那能量区域内流转出来,像是一条条溪流,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拉扯,纷纷朝着洞穴内聚集。
旁边,森林内,河流旁边,地底深处,潜伏着的死囚、暴徒渐渐按捺不住,纷纷显现出来,仿佛一头头饿狼,凶狠地瞪着洞口。
“春袋子,你看了这么久,为何还不动手?”一名达到人神二阶境界的伊文族老者,撇头望向身旁,忍不住喝道。
这些人,常年被关押起来,许多人相互认得,叫得上名号。
被称为春袋子的是一个海族的魂者,少了一只臂膀,同样有着人神二阶境界的实力,他哼了哼:“义锋,你要想那地狱令牌,可以先一步过去。嘿嘿,放心,我不会和你争抢的,你现在进去便是。”
他和义锋,乃是场内众多人群中,唯一的两个达到真神二重天境界的强者,估计都相互熟识,都知道对方的难缠的狠辣。
看得出来,他们相互有顾忌。
“嘿嘿,我暂时不着急,反正被关了那么久,也不急着出去。”义锋咧嘴,满口的黄牙:“倒是你,我记得你有个儿子,似乎在外界过的非常凄惨。自从你被囚禁后,我那侄儿,好像已经吃了不少苦了,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说不准啊。”
此言一出,那春袋子脸色微变,忍不住又哼了一声。
“多牧!”春袋子沉吟了一下,突然神态狰狞凶厉,点向身旁一个人神一阶境界的魂者,道:“你先进去,探探情况,若是你可以帮我得到地狱令牌,我答应你,出去之后,必会好好照顾你女儿。”
被他点到的魂者,听到吩咐,脸色一寒,有点畏缩。
“你若是不去,休怪我不客气!”春袋子一瞪眼,凶态毕露:“机会我给你了,你要懂得把握!”
那多牧被春袋子的目光盯着,露出恐惧的神色,犹豫半晌,猛地一咬牙,道:“春袋子老大,你答应我,如果我死了,你能够活着出去,帮我好好照顾好我女儿。”
“我答应你。”春袋子点了点头:“如果我真能活着出去的话。”
多牧不再啰嗦,咬咬牙,从众多围观者第一个冲出去,一头射向那我藏身的洞穴。
众多死囚和暴徒,都神情兴奋起来,不由自主的朝着前方凑拢,离我的洞穴越来越近了。
在突破境地内,任何一个人的下手,都可能轻易得手,如果对方没有防范的话。
多牧身如闪电,人在半空,领域展开,神体突然木质化,有了片片木片,肉身如万年古树的根茎,布满了坚硬的壳,他领域释放,附近的古木也都颤动起来。
一根根坚硬的树枝,咔嚓断裂,在我领域的吸扯下,化为一根根尖锐的木剑,朝着洞穴内飞射。
嗤嗤嗤!
木剑力量凌厉之极,在洞穴口,便纷纷爆碎开来。
多牧的身子,也趁着爆碎的那一刻,一闪而逝,在洞穴内消失不见。
很多人都小心观看着,暗暗期待着什么。
没有一点波动,没有一点气息,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传来,多牧如一滴水注入了大海,没有荡起涟漪,没有引起任何的变化。
众多暴徒、狂人、死囚,都忽然怔住了,不解的看向洞穴内,忽然的,一个个露出惊惧的表情,似乎是意识道了什么。
山洞之内的我,心中冷笑一声,继续观察起来。
那多牧的无声无息,意味着洞穴内的我,并非没有一点防备。
“提夺!你去试试!”义锋狞笑一声:“你死了,我也会照看你的家人,去吧。”
又是一个人神一阶境界的魂者,在胁迫下,不得不冲入洞穴内。
一样没有声息,没有交战的凶厉波动,进入者,凭空消失般,无声无息。
在义锋和春袋子的胁迫下,两名人神一阶境界的魂者,就那么石沉大海,没有溅出一点火花出来。
一时间,冒出头来的暴徒、死囚、狂人,都冷静了下来,脸色难看。
这么一来,义锋和春袋子的胁迫,怕是起不到效果了,没有人傻的送死。
不着急离开的人,在洞口看了一会儿,默默的退走,比来的时候还快,一闪间,便失去了踪迹。冬狂页技。
依然留在原地不动的,只剩下一半人,这些人,都有他们坚持的理由。
或许在地狱之门外面,有他们关心的人,或者有血海深仇,所以,那洞穴显露出来的危险,没有真的吓退他们。
义锋和春袋子,都是这一类的人,所以还在那儿。
这两个人神二阶境界的魂者,彼此对视,脸色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