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见吴一帆
不过,周源也不想理会这种小偷小摸,这归衙门管,锦衣卫一般只管重案大案。
周源终于把吴晴递还给了黄老头,把对方惊喜得把女婴搂在怀里喜不自胜。
“吴晴我可以先交给你看管,但在我查清吴家灭门惨案前,你不准带她离开,否则,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很清楚!”周源认真说道。
黄老头吓得连连点头,听说锦衣卫的暗子眼线遍布天下,想找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
真要是被锦衣卫通缉,自己绝对跑不掉。
“我还以为你会送吴晴去善堂呢。”骑马离开黄老头家,苗步有些惊诧地看着周源。
按照锦衣卫一贯的习惯,黄老头跟吴晴不存在任何关系,加上自身贫穷,还有盗窃行为,这种情况是不会把孩子继续交给黄老头抚养的。
交给善堂,等待无法生育或者其他原因而没有孩子人家领养。
“虽然黄老头这种做法不太对,但他对吴晴的确很好,法律不外乎人情嘛。”周源笑了笑。
吴晴倒是还有一个血缘稀薄的监护人,那就是吴一帆。
不过,周源可不敢把孩子交给他!
“法律不在乎人情…”
苗步仔细咀嚼着这句话,眼神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锦衣卫一直的行事作风,是偏向冷酷无情的。
否则昭狱也不会凶名在外,苗步虽然面冷,但内心却并不是一个冷酷之人。
周源的这句话,就像是一道光,映照进他的内心深处。
“苗大人?我们到了,想什么呢?”周源把愣愣出神的苗步叫醒。
苗步眨了眨眼回过神,发现跟着周源看到了一座吴宅,并不是被灭门的那个吴家。
“周大人,这里是?”苗步疑惑地看向周源。
“吴陆堂哥吴一帆的住处,也是吴陆一家死后,走马街的最大利益获得者!”周源微眯着眼说道。
“最大利益获得者?”苗步脸上浮现茫然。
周源有些古怪地看着他,“苗大人很少查案吧?”
苗步仿佛被揭穿了一直隐藏的秘密一般,表情变得很是不自然。
他的确很少查案,执行的大部分是锦衣卫秘密任务,比如清除内奸暗子之类,属于不太见得光这种。
“比较少…”苗步尴尬道。
周源轻咳一声,也没想到会一针扎破尴尬气球。
“最大利益获得者,就是指死者死后,对谁的利益最大,谁就最有犯罪嫌疑。
天下煦煦皆为利往,没有利益牵扯,没有会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去费力杀死任何一个人。”
苗步认真听着,很快明白了其中意思,就像自己抓住的一些暗子,都是某些人花重金笼络的。
来到吴一帆的宅子门口,两名看守的门房看见飞鱼服,一人急忙跑进去禀告,另一人则战战巍巍地上前。
“两位锦衣卫大人,不知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吴一帆在不在?锦衣卫查案!”周源淡然说道。
锦衣卫凶名在外,其实也是有好处的,整个应天府不认识的人,实在屈指可数,办起事来也很是方便,腰牌大部分时候都不用掏出来。
“在在,两位大人请跟我来!”门房带着两人往里走。
刚进到中庭,周源就看见一名满脸富态的中年人,带着一位脸上有刀疤的黑衣男子快步迎了过来。
“哎哟,两位锦衣卫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周源仔细大量了对方几眼,“你就是吴一帆?”
“是的,不知两位大人有何要事?”吴一帆陪着笑脸问道。
“我来是了解一下半年前你堂弟吴陆一家被灭门的情况。”周源呵呵一笑。
“我还以为这案子已经了结了呢,没想到锦衣卫大人还在坚持调查真相,吴某先替堂弟在天之灵谢过两位大人!”吴一帆满脸感动之色。
随即,两人被吴一帆请往大厅,苗步凑近了周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注意那个刀疤脸,这人很强!”
苗步其实不用毛骧细说,也知道为何自己会被派来协助周源。
第一个原因,自然就是盯着周源,看看他是怎么破案的,回去如实禀告。
第二,就是保护周源的安全!
周源微微点头,其实他也隐约感觉到了,真动起手来,自己未必能赢那个刀疤脸。
在大厅坐下后,婢女端上茶水。
“两位大人,不知是不是半年前的灭门案有了新的进展?”吴一帆喝着茶,像是随口一问道。
周源沉吟了一下,喝了口茶,摇摇头,“唉,半年前衙门,锦衣卫都参与了此案,依旧没有任何头绪,我如今只是按例复查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没有的话,只能将此案卷宗搁置起来了。”
吴晴幸存的事,其实要说对案件侦破也没太大的帮助,毕竟不能指望不到一岁的女婴去指认凶手。
若是贸然将其存在公之于众,反而会引来凶手的斩草除根,虽然对周源来说是有益的,但他不会这样做,极有可能害死吴晴和黄老头。
“辛苦大人了,事情过了那么久,吴某人也已经看开了,凶手可能早就不在应天府了。”吴一帆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唏嘘中带着一丝悲切。
“我这次前来是想问问你,半年前吴陆一家被灭口前,有没有和你见过面,聊过什么?”周源的语气很温和,就像是在和他聊家常一样,也不会让人怀疑。
听到周源这样问,吴一帆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辜的苦笑,
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慢慢的说道:“并没有。”
周源并没有追问,只噢了一声,就将这一件事情放过去,苗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喝了几口茶,周源忽然站起来,准备离开。
这一举动,使得吴一帆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所以周源今日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单纯的喝茶,这个案子真的没有一点点突破吗?他的心落地了。
出了吴家,走了一段路,苗步实在忍不住了。
“你到底要干嘛呢。”
要问就问,问了几句话又戛然而止,实在摸不透这人的心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