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许久的时间,金大发才幽幽的清醒过来,随后他推开我,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笑道:“嗨呀,这个心魔劫也没什么嘛,就让老子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还是初三和墨兰姐厉害,居然这么早就从里面清醒了过来。”
我哈哈一笑,但心里却松了口气,看样子金大发并不知道当初的那个人是我,而且他也仅仅只是认为心魔劫是个梦罢了,不得不说这让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让金大发知道,当年那个让他悬崖勒马的‘爷爷’是我的话,那场面可就尴尬了。
“对了,墨兰姐在哪干嘛呢?”擦汗眼泪后,红着眼的金大发看了眼不远处的墨兰和徐知海后冲我问道。
我扭头一看,只见徐知海此时还戴着面具一动不动,而墨兰的一只手则放在了陨铁面具上,但同样眼睛闭着一动不动,看似二人好像在梦境中还没有出来,正当我想向金大发解释解释的时候,墨兰忽然睁开了眼睛,而她面前的徐知海,脸上的陨铁面具也碎成了一地的碎片,紧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趁着徐知海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拉着墨兰便跑到了一旁,同时轻声问道:“你有没有改变徐老的人生轨迹?”
墨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的执念就是当年那些为了救他而死的兄弟们,只是场景上映完一遍后,心魔劫就自动被破解了。”
自动被破解了?我先是一愣,随后想了会后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毕竟徐知海的执念是那些被水妖杀害的兄弟们,而我之前也杀了许多的水妖,所以间接相当于帮徐知海报了仇,之前的徐知海也曾亲口说过,自己的心愿已了,那么他这仅存的一个执念便相当于是被破解了,这样徐知海能自己从心魔劫中醒来也就着实不足为奇了。
“剩下的……也就是彼得了。”墨兰说着看了彼得一眼,道:“要不,我们搜搜他身上有没有遥控器?”
我点了点头,之前我就早已有了这个打算,如果能搜到遥控器的话,那解除了金大发的生死危机后我们就不用受制于人了,甚至可以直接把深陷在心魔劫中的彼得给杀死!
想到这我不再犹豫,起身走到彼得的身边后,就在他的浑身上下搜了一遍,可是搜了一圈后我愣是没找到彼得的遥控器藏在了哪,看到这一旁的墨兰也不禁起了疑心,道:“彼得会不会根本就是在诈我们?或许金大发的肚子里根本就没有炸弹呢?”
“不可能!”不等我说什么,金大发就果断的摇了摇头,道:“之前彼得威胁我们的时候,他按下按钮后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我肚子里传来了一股电流,所以我肚子里绝对有东西在。”
“那没道理呀。”我纳闷的挠了挠头,道:“难道这彼得根本就没把遥控器随身携带,而是留在了船上?”
“有可能。”墨兰点了点头,道:“彼得做事谨慎,很可能早就猜到了现在的情形,所以做些后手也是应该的。”
我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正当我考虑要不要把彼得绑起来,等把他从心魔劫里救出来后,用他的命和金大发的命做交易时,彼得脸上的陨铁面具却咔擦一声,随后碎落满地。
“什么!”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我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没想到这彼得居然仅凭自己,就能从心魔劫里逃脱出来,要知道彼得和徐知海不一样,他是有很大的执念的,他的执念也很明显,就是那所谓的长生之药,可是有如此大的执念的彼得,居然生生从心魔劫里闯了过来,难道这心魔劫是徒有虚名,还是彼得的身上另藏着什么秘密?我想不通。
从心魔劫里逃脱出来的彼得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他揉了揉脸后,若无其事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笑道:“是不是很失望?”
我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却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哈哈哈哈!”彼得大笑几声,随后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想知道我为什么能闯过这个心魔劫吗?”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问道。
彼得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齿,随后道:“因为,我的执念太大,大到连心魔劫都不能阻挡我,我必须要得到长生药,谁挡我,我杀谁!”
随后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另外,别再找遥控器了,他不在我身上,而你朋友肚子里的炸弹时限我也调整到了三天,所以别再耍些小聪明了,这对我没用。”
我站起了身,随后冲着墨兰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接着我想了想,道:“既然大家都醒过来了,那我们也就别再浪费时间了,继续往前走吧。”
墨兰和金大发明显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于是我们稍微整理了下,便踏上了通往第四层船舱,或者说第四重天关的楼梯,只是走前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那满地的陨铁面具碎片时,我心里有些疑惑,记得之前江夏他们闯关而过,但地上却并没有留下陨铁面具碎片,这说明江夏他们要么就是没闯过这层天关,要么就是陨铁面具里还暗藏着什么玄机。
再一联想到陨铁面具是刚好五个,而且在我们闯过心魔劫的时候都破碎了,我忽然感觉也许这陨铁面具不是真实的,或者说它根本就没有改变过去的魔力,但如果不是陨铁面具的话,带我们回到过去的究竟又是什么呢?
因为没有丝毫线索,所以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而且因为陨铁面具都碎成了碎片,所以我们思考了下,也没有带些什么碎片上去,当我们来到船舱第四层的时候,面前依旧是单调的笔直墓道,这也就印证了我的猜想――船墓中藏着一个大秘密,而想要得知这个秘密,就必须先通过考验,而这个船墓,就是一个考验场。
走在尘封千年的墓道里,所闻到的呼吸都是浑浊的,腐朽的,面前的墓道太过悠长,即便是我们头顶的灯光都无法照到尽头,寂静的墓道中,只有我们一行人的脚步声在四处回荡,这种感觉有些让人心里发怵,甚至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我轻咬了下舌尖,用疼痛感暂时驱离了恐惧,但这种只有脚步声的压抑环境还是让我有些不太适应,至于为什么众人都沉默不语的原因也不难解释,多半是刚度过心魔劫的后遗症,毕竟刚刚渡过最让自己无法忘怀的回忆,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有喜有悲。
“澎咔,澎咔,澎咔……”
就在我们埋头赶路的时候,从远处的墓道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有些与众不同的声音,就好似一群人在狭窄的墓道中整齐划一的行走一般,这阵声音来的太过突然间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心理准备,等灯光照到远处的场景后,一股惊恐涌上了我的心头。
只见在灯光所能照耀到的最尽头,一排排甲士正在向我们缓缓走来,它们披着残破不堪的盔甲,手里斜持着长长的秦戈,整齐划一的向我们走来,那破旧的头盔下,露出了甲士那骇人的面容,因为年代太过悠久,所以它们的脸庞简直就犹如一具具干尸一般,肌肤和肌肉化作一张薄薄的皮贴在头骨上,以至于它们的嘴巴都露出了一个恐怖的黑洞。
“卧,卧槽!”旁边的金大发张大着嘴,脸色都已被吓得苍白,颤抖着宣泄了一句后,他拉着我和墨兰吼道:“还愣着干嘛?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