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建国以后,云南苗族分为了两派,一派是熟苗,他们走出村寨到外界生活,蛊术也渐渐从他们的生活里被剔除。”
“而另一派就是生苗了,他们至今依旧隐世而居,蛊术也是各族中最为精通的,但因为不怎么接触外界,所以外界的人对他们也不如何了解,但生苗绝对是各类人中最危险的一类,他们睚眦必报,所会的蛊术千奇百怪,一些蛊根本防不胜防,也许他们想杀你仅仅只是因为你做了一件小事,但这件小事,恰恰就是他们杀你的原因和理由。”
“在以前,云南等地异常混乱,那时候各族中以苗族为尊,各族都非常敬畏苗族,因为苗族杀人毫不手软,也不需要承担任何代价,只不过现在已经是太平盛世,所以生苗才被迫收敛了而已,但他们本性不改,一些熟苗也延续了生苗的特性。”
“刚刚那个女娃娃,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熟苗,但她懂得如何练制灵蛊,想必也是熟苗中的蛊术高手,看她刚刚对你所行之事狠辣无比,你无意间害死了她的灵蛊,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所以,你就跟着我们回家多待一阵时间避避风头,她想必也不敢太过分,我虽然是熟苗,也不再修习蛊术,但我家族还是生苗,把老头子我逼急了,回寨里请几尊族老出来,到时候她再牛也得歇菜!”
说到最后,老者脸色眉飞色舞,甚至流露出了一丝狂傲。
“你不是说你以后不会再和寨子里面的人联系了嘛?”
老者身旁的老妇人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道:“咱爸出来后我们都已经几十年没有回去过了,你现在回去谁知道你是谁呀?而且咱爸脱离寨子后理论上就和寨子再没有半点瓜葛了,到时候他们肯不肯卖给你面子还是两说呢。”
被人揭底老者面色有些尴尬的潮红,他咳咳两声,讪笑道:“好歹都是一个祖宗,他们多少也会给我一点薄面的,生苗虽然对外人冷淡,但对同族的苗人还是比较宽容的,我爷爷当年在寨子里地位不低,我听说寨子里还有他的老相识存活至今呢,所以我去了再怎么样也是能找到人的。”
老妇人面色稍缓,她扭头看着我,也劝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你就跟着我们回去吧,我们家就我们俩人,平时也挺冷清的,你没事在家陪我老头子说说话也挺好的,待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走也不迟。”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下来,因为蛊术这种东西实在是阴毒无比,技艺高深者不知不觉间便能在人身上下蛊,这种东西除非找到特定的办法来解开,不然即便你武功再高最后也要完蛋。
和我的这种无力不同,慕容云三这种阴尸成灵的存在反而最不怕的就是蛊术,只可惜他这次没有和我同来……
接受了二老的邀请后,我们彼此间的关系也更加亲近了起来,通过一番了解,我也得知这对老夫妇的真实名讳,男的叫苗白,祖上是正儿八经的生苗,而女的是汉人,叫刘蓉,夫妻俩的感情是非常的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二人之间却没留下什么子嗣。
聊着许久,那个女子都没有再出现过一次,但这却并没有让我心里放松多少,反而更加有些没底,要知道咬人的狗不叫,这越是没动静,底下的阴谋和波澜就越大,但无奈的是,我目前只能被动等待。
到达迪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六点多了,我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驱走一身的疲惫后,我刚想拎着包下车,苗白就拉着我,道:“先别下车,人太多不好,等人都走光了我们再下车。”
我思索了下感觉还挺有道理的,便点头没有拒绝。
等了将近十多分钟,原本人就不怎么多的车厢里顿时只剩下我们三人了,这时我确定四周都没人后,才敢拎着包走出车厢。
出了车厢后,身旁的火车底部忽然冒出了一阵水蒸汽把我笼罩在其中,我吸了口有些潮热的蒸汽后便迅速走了出去,在车门口等了一会,才跟着苗白二人向火车站的出站口走去。
因为时节原因,所以迪庆虽然算是个旅游圣地,但游客模样的人却寥寥无几,我们吊在人群的后面走出车站,确定一路上没人给我下阴招后,我才松了口气,目光也不禁在这座小城里打量了起来。
以久居洛阳的眼光来看,这座小城无疑显得有些暮气沉沉,各种目光所能及的基础设施也略有不足,我和苗白站在路口旁拦了辆出租车,坐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来到苗白的家。
苗白的家是所小院子,门口斑驳的大门上隐隐还能看到几条腾龙的身躯,透过缝隙能看到院子里塔尖着一个葡萄架,架下摆着一张石桌和几张石椅,再加上那些看上去经常有人打理的花花草草,竟让我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房子是我爸爸买的,真追溯起来年头可不小了,我爸死后我和我老伴就一直定居在这里,平日里清闲,也难得有客登门。”
苗白乐呵呵的说着,打开房门后我们便把行李陆陆续续的搬了进去,忙活了一通后天色也已经快要黑了,趁着刘蓉给我们做饭的功夫,苗白贼兮兮的拉我走到了一旁,道:“等下吃饭的时候你记得拉我喝酒,听到了吗?”
“啊,嗯?”
我愣了下,随后不禁疑惑的看了苗白一眼,道:“喝酒当然行了,那还用您老吩咐。”
“嘿嘿,不瞒你说,我老伴平时管我管的紧,我一年到头都喝不上几次酒,这次好歹你来了,只要你开口,我老伴绝不会拒绝的,你就当帮你苗叔个忙,陪苗叔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看苗白挤眉弄眼的模样,我颇有些无语的应承了下来,没想到这苗白还是一个妻管严,当然了,我自己将来可能也是……
坐在葡萄藤下,我开始有目的的向苗白打听一些消息,这其中自然便有圣者部落,苗白一辈子几乎都在迪庆藏族自治区内生活,想必也应该对这个部族有所耳闻。
听到圣者部落这四个字后,苗白沉思了许久,半饷他抬起头看着我,道:“迪庆这里生苗不是很多,寨子有几个我心里也都有数,你所说的圣者部落应该不是我们苗族里的寨子,但是除了生苗外,也很少会有村子寨子会和外界断绝联系,至少我印象中没有……”
说着说着,苗白的话忽然停了一下,接着他皱眉想了许久,才喃喃道:“也不对,我记得在我小时候,我爸也曾带我回过一次寨子,那时候我从族老的口中,好像听说过有那么一个圣者部落。”
“嗯?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
我身子一震,忍不住充满期盼的向苗白问道。
苗白摇了摇头,叹口气后,道:“也没什么,甚至只提了这个名字而已,之后他们的对话就戛然而止了,只是时隔这么多年,我都依旧感觉当时的那些族老,好似在提到这个圣者部落的时候,会感到畏惧,会感到忌惮……”
“就好像,你们外人初次接触到蛊术一样。”
听着苗白的话语,我忍不住陷入了沉思,原本以为从苗白口中我能问出些什么线索出来,但没想到的是,即便在迪庆藏族自治区,圣者部落好似都是一个异常超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