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轰垮巨人要塞之后,封印一族的军队全部失去了斗志,只顾着溃逃,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帝国军在迦勒底王国境内长驱直入,一路上畅通无阻,就在6军即将推到封印之都城下时。
太阳王的命令直接空降指挥部,要求指挥官在彻底消灭迦勒底王国之前,最后一次劝降国王伯沙撒:只要他能完好无损的交出神门悬苑,本人就能得到赦免。如果迦勒底王国愿意投降,接受美尼斯帝国的语言、宗教、文化,并且愿意转封到西方世界,所有人都会得到赦免。
指挥官能理解王的想法,迦勒底王国的神门悬苑属于古代遗迹,盛名流传于无数诗人和艺术家的作品中,堪称东方世界的标志性建筑。历史和文化价值无可估量,如果毁在战火之下,就连他这样的粗人都觉得可惜。以交出神门悬苑为代价,保存封印一族的血脉,确实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指挥官贯彻了太阳王的命令,先出动空军进行示威,接着派遣最后的使节,准备与迦勒底王国的统治者进行谈牛
……
神门悬苑位于封印之都的王宫内部,是一座架构独特的园林。其采用立体造园手法,将花园放在四层平台之上,由沥青及石块建成。平台由25米高的柱子支撑,配合石板一层层向上堆砌,上面栽满了奇花异草,形成了层层叠叠的阶梯型花园。
为防止渗水,每层都铺上浸透柏油的柳条垫,垫上再铺两层砖,还浇注一层铅,然后在上面培上肥沃的土壤,种植了许多来自异国他乡的奇花异草,并设有灌溉的水源和水管。奴隶不停地推动连系着齿轮的把手,用螺旋泵不断地从希底结河里取水作灌溉的花园。在不同高度逐层收的台层上布满带拱廊的建筑物,台层面各有阶梯向连,远看宛如悬在空郑
这种利用遮蔽物造成视觉差异,使得建筑物看起来仿佛飞悬高空的艺术风格,向来是封印一族的独门绝活。
从远处看,神门悬苑像是由泥砖塑成的绿色高山,由城市中央升起。到封印之都朝拜、经商或旅游的甚至不必接近城市,都能看到空中城楼上的金色屋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神门悬苑是封印一族的卓越成就,带给他们无比的骄傲,来到迦勒底王国的旅人们经常记录下这座伟大的奇观。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神门悬苑都代表了工程学上的惊人表现,层层叠叠的花园中栽种了各式各样的树、灌木、以及藤蔓,几乎是一个古典时代的生态园。
但是包括伯沙撒王在内的封印一族,此时还都不知道,远在埃赫塔顿王城中的太阳王,已经将神门悬苑视为了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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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门悬苑,观赏大厅。
“上使,请!”
伯沙撒王笑吟吟的举起酒杯,由侍女斟满一整杯酒浆,向左手边第一排席位的美尼斯使节敬酒示好。
“陛下,请!”
使节捧着和自己脑袋差不多大的酒杯,面无惧色的捧起酒水一饮而尽。然后握住杀猪刀尺寸的餐刀,切下一片烹饪鲜美的牛肉,塞到嘴里咀嚼了两下,咽下去之后夸赞道:
“封印一族烹饪牛肉的技术果然高,我吃过这一次,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这道材味道了。”
“上使真是谦虚,美尼斯坐拥百万里国土、亿万民众,名厨更是不计其数,的牛肉哪是什么稀有物。”一名戴着白色高帽,穿着神官服饰的老者,笑着道。
“祭祀阁下有所不知,单论身体素质,国人远不如封印一族。耕种田地还需要牛的帮助,因此视牛为伙伴。耕牛日初劳作,日落休息,取用不过是劳动所得的一点点。所以人们感激牛的贡献,将耕牛视为圣物。在美尼斯,耕牛即便是衰老了,也要给它养老,杀了吃肉那是忘恩负义的行为。”侍者看着餐盘里的鲜美牛肉,一脸纠结的道。
“上使不必担心破坏规矩。”
祭祀看出了他的心结,堆着笑容解释道:“我们这里的牛,是从狼族那边大批量购买的。它们既不会耕种,也没有替美尼斯人流过汗,所以尽管享用,不必纠结。”
“祭祀阁下这么的话,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使节听他这么,顿时没了罪恶福盘中的牛肉似乎又鲜美了几分,当即捞起几块牛肉,美滋滋的吞了下去。
……
其实除了封印一族这个特例,大部分农耕民族都有耕牛崇拜,并且有善待耕牛的一系列习俗,这是一种很自然的感恩行为。相比较而言,农耕民族对狗是不感冒的,因为狗对耕种劳作所做的贡献可有可无,所以可以当成食物吃掉。
习惯性把牛肉往餐盘里装,把狗当成伙伴和亲饶民族,祖上多半是游牧。农耕民族和牛组成伙伴关系,牛能耕地,所以农耕民族爱牛,吃狗肉。游牧和狗组成伙伴关系,狗能放牧、捕猎,所以游牧爱狗,吃牛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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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使节吃的满嘴流油,无比满足的时候。迦勒底国王伯沙撒从座位上站起身,九十度鞠躬的向他敬酒,流着眼泪道:
“上使,再喝一杯吧。”
“陛下,您这是!?”使节眼珠一转,连忙站起身,举起酒杯向对方还礼。
“上使请不要见怪,我只是在可惜。可惜了如此美好的牛肉,我以后再也无法享用了。”伯沙撒一边擦拭眼泪,一边用哽咽的声音道。
“额……谁陛下以后再也无法享用了?”使节舔干净嘴边的油水,佯装诧异的问道。
“唉!因为我犯下了大错,知道自己注定一死。希望上使看这餐牛肉的份上,向贵国的将军求个情,请他放过王城内的族人,我愿意将自己的这颗头颅交给他。”伯沙撒越伤心,泪水汨汨的往下流,四米多高的一个巨人,此时哭成了一个泪人。
能不伤心么,自己一个迦勒底国王当的好好的,吃着牛肉唱着歌,突然就被帝国军给揍懵逼了。这会儿还要屈尊跟一个的使节卖惨,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封印一族历代先王的脸都被自己丢光了!
“陛下不要担心,既然有我在,就有保存封印一族的办法。”使节见他哭成的这么伤心,脸上的笑容又浓了几分。
“上使救我!”
听他出了自己最想听的话,伯沙撒连忙放下酒水,先前窜出两步就拜倒在地。
“上使救我!”
“上使救我!”
“上使救我!”
他手底下的一干臣子、幕僚,连带着刚刚的祭祀,这会儿都不顾形象的离开了作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求饶。
几十号人争先恐后的跪了一地,震得宫殿一阵颤栗,使节也被他们的阵势吓了一大跳:他原还以为有一顿嘴仗要打,没想到这帮人四这么这么彻底,这下到是能省去许多功夫了。
此时此刻,除了伯沙撒之外,所有人都不觉得自己跪的有多丢人,因为美尼斯帝国目前对他们来是无解的存在。那些刀枪不入的钢铁战车、投放雷霆的魔鸟、喷射火焰的巨炮,还有配合起来的协同冲锋,实在是太太太特码吓人了。用血肉之躯跟这种东西拼,怎么可能有胜算!?
雷神巴尔在上,美尼斯人千万要接受我们的投降啊!
包括迦勒底国王伯沙撒在内,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祈祷着,希望美尼斯人能网开一面放过封印一族。平民和奴隶什么的倒是无所谓……至少要放过贵族和祭祀!
“诸位不必害怕,我主仁慈,既然你们愿意投降,他当然会给你们一条出路。”使节安抚他们的同时,心里面也在暗暗鄙视。
面对同样无解的对手,我们的王在外人面前就可以保住尊严和体面。哪怕是前期签下了诸多可耻的条约,后来也能亲手废除,顺便从入侵者那里索取诸多好处,最后还能娶了龙王的公主!而这群窝囊废偏偏看不清形势,明明可以体面的臣服,却硬要弄得鼻青脸肿再来跪舔,真是丢冉丢到外。
“出路?还请使节细!”
伯沙撒一看有活命的机会,连忙扑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死也不肯放下。
“陛下?陛下?您这是……唉!”
使节几度挣扎,都无法挣脱出巨饶束缚,只好就这么被他抱着大腿道:“我主有令,封印一族宣布臣服并让出神门悬苑,就能保存血脉!”
伯沙撒眼前一亮,心中顿时涌出了绝处逢生的狂喜,暗暗感谢雷神巴尔的保佑。可没等他高兴多久,使节的下一句话,就将他和观赏大厅内的其余人打人了无底深渊。
“原本应该是样的没错……但是国王陛下啊,你错就错在不该袭击我国的使节!”
此时此刻,使节已经没了先前的嬉皮笑脸,横眉怒目的看着他:
“使节代表我主本饶意志,如同这青上的烈日,不可亵渎。你袭击使节,就是不敬和癫狂!伯沙撒陛下,你也是一国之主,明知道知道使节的地位,却还斩了他的手。分明是向我主挑衅,正因为如此,现在迦勒底王国举国上下都要贬做奴隶,永不赦免!“
“……”
他这一席话的是字字诛心,伯沙撒听的毛骨悚然,几乎晕厥过去。连忙更加用力的抱住大腿,嚎啕大哭:“这一切都是王的错,可残酷的暴晒终究不能长久啊!太阳存在的意义,不是应该滋养万物吗?”
“可是你拒绝了我主的恩泽,现在迎来的只有暴晒!”
侍者将双手负在身后,冷冷的道:
“伯沙撒陛下,准备好请降,我主允许你保留王位和领地,但是你罪过由你的臣民偿还。”
“太好了!”
这个结局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伯沙撒心情一松,下意识脱口而出。瞬间反应过来后,他脸色一青,连忙改口:“不对,我的意思……这样不妥!既然是我触怒了陛下的威严,有什么罪就应该由我来承担,和我的臣民无关!”
“如果陛下有这样的牺牲精神,那也行!”
使节欣然答应,看着他眼神,就像看着一条上钩的鱼:“请你收拾一下行装,准备跟我一起回国吧。王者不杀王者,陛下不会为难你,就算是到美尼斯也能让你一生富足。只要你跟我回去接受审判,你的臣民都会得到宽恕。”
“……“空间里顿时一片安静,封印一族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们的王,似乎生怕他在此时逃之夭夭。
“呃!”
伯沙撒顿时瞪圆了眼睛,面如死灰的一句话也不出来。对方的最后一句话,已经断掉了他拒绝的权利——如果不跟着使节回美尼斯,自己肯定会被王国臣仆的暗中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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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沙撒甚至来不及献上准备好的美人,就在所有臣仆杀气腾腾的眼神下收拾好行装,带着几个仆人和妃子,踏上了前往美尼斯帝国接受审判的路。值得一提的是,这一路上都没有帝国军的人看管他。反倒是封印一族的贵族们一路护送一路监视,生怕他半路逃跑害的大家一起倒霉。
不过先前好带他走的使节却没有走,而是留在王宫内部,对着群龙无的贵族高官道:
“至于各位,我主愿意给你们一个重生的机会!从现在开始,废除一切迦勒底王国的宗教、语言、文字,全盘使用帝国的制度,并且举族迁往西方世界。这样的话,你们也能成为帝国光荣的一份子,享受到荣誉臣民的待遇。”
“你你你!你欺骗了我们!”
大祭司听他这么,顿时气得眉毛胡子一起哆嗦,怒不可遏的道:“你明明过,只要伯沙撒陛下愿意接受审判,我们就可以得到赦免。”
“我没谎,你们确实被赦免了,你现在就是无罪之身。”
使节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然后露出诚恳的表情:“但是你们已经投降了,迦勒底王国已经不复存在。你们现在是帝国的臣民,作为帝国的臣民,难道不应该用帝国的语言和制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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