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其实已经驾临商州,而且还出现在战洛南战场上,轻松退敌。
这是宋献策和郝摇旗完全没的料到的,而且大明武帝这一来,他们俩的难题立即迎刃而解。伏击鞑子的战斗已经圆满结束,上万名鞑子伤亡惨重,吴三桂的先锋部队受到了重创,包括他请来的武林高手也全都望风而遁。
现在崇祯已经传旨,刘体纯他们已经从洛南回兵商州了。
“谢天谢地!”二人长出了一口气,皇上来的太及时了,二人立即传令,准备迎接圣驾入城。
大明天子要来商州,当然不是小事。
首先得为皇上准备下榻的皇宫行辕,随便找一进院子,腾出两间房来肯定不行,这当然得是最高的标准,越阔绰越排场隆重越好。
另外城中须最高戒备,净水波街,黄土垫道,还得派出迎驾的兵将,当然得以他们俩为首,城内城外都得布置,因此宋献策和郝摇旗简单分了工,二人带着城中上万兵马就忙活开了……
好在前韩印来传旨时,他们已经有所准备,临时皇宫行辕的选址和整饬装修已经完成,现在只须再清扫卫生,做进一步细化整理,否则还真来不及。
也是人多好干活,经过半个多时辰的忙碌,一切就绪。
这时夜不收来报,圣驾已经到了离城十五里外的兴隆堡。
宋献策又换了一套新衣服,郝摇旗整理了甲衣,二人骑马带着一百多亲卫,风驰电掣出了北门,接出十里地远。沿途两边早已经布满全副武装的兵将,站立的如砍斧剁一般整齐,甲衣鲜明,刀枪晃眼。
只是他们现在虽然已经投降了大明,但还是大顺军的装束,因为时间紧迫,未来得及换装,只是三军将士从上到下左臂统一带着臂章,上面绣有大明字样,以示区分。
尽管如此,也显得整齐划一,威风十足。
宋献策和郝摇旗刚到北门外十里处,远远地看到几匹战马过来了。
二将都有些发愣,因为来的这几匹马就是圣驾的队伍,准确的说共有九匹马,为首的逍遥马上坐着的就是大明武帝崇祯,头戴龙冠,身穿龙袍,大老远就能分出这是皇上。
在崇祯的身边左右是七个锦衣卫,如果仔细看其穿戴,他们都是锦衣卫百户职级,飞鱼服绣春刀,文山甲格外亮眼。在崇祯的身边偏后,还有匹大白马,马上坐着一个胖大的太监,正是大内总管王承恩,头戴三山帽,一身太监服,与众不同。
就他们君臣九人,前面后面根本没有兵马,而且君臣九人如同游山玩水,战马走得不紧不慢。
难怪宋献策和郝摇旗不解了,道路两旁站岗的兵将也是一头的雾水,面面相觑。
“来的是皇上车驾?”
“这是大明皇上?”
但崇祯君臣九人离他们不足百米,看得太清楚了,尽管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大明皇上和王公公,但这穿戴绝对错不了。
可是这也太轻车简从了吧?!
一个七品芝麻官出门也不致于如此寒酸吧,身为一国之君的皇上,金玉之身,万乘之尊,就这么几个人几匹马?
不过皇上太监锦衣卫,这绝对是大明标配,一样不少。
在这些兵将的印象中,曾经亲民爱兵如子的李闯王后来当了大顺皇帝,也从未如此简朴过。就是在山中当流贼时,出入也至少要带几十名亲随。
在宋献策等人的意念中,圣驾的队伍至少得有上千兵马护驾随行吧,可是就只有九人九骑。
崇祯离他们越来越近,甚至能看清他们的五官貌相,听到崇祯谈笑风生了。
宋献策和郝摇旗如梦方醒,赶紧滚鞍下马,和其他迎驾的兵将双双跪倒在道路两旁。
直到崇祯的马头离他们二三十米了,宋献策和郝摇旗等异口同声:“我等恭迎圣驾,皇上万岁万万岁。”
然后对着崇祯的马头磕头,再然后伏在地上。
崇祯不说话,他们就不起身直头,就一直跪着。
如若是在两年前,他们这些人水火不同炉,见到崇祯别说跪迎高呼万岁了,恨不得将这昏君杀了吃肉喝血,可是现在他们全都乖乖臣服,如同忠实的奴仆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主人一般毕恭毕敬。
此时的崇祯看到这些曾经的流贼,感触颇深,那个崇祯曾经倾大明之力围剿了十几年却怎么也剿不尽的流贼,如今却在这里跪着了,李自成和刘宗敏已经死了,宋献策和郝摇旗投降了,还有李过他们那支残师还在湖南一带折腾,崇祯也有种人生无常的感慨,也觉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这一辈子什么事都可能遇上。
如果此时那个崇祯在天有灵,见此情此景,也该满意了吧,朕替当了两年的皇上,至少给你挣足了面子!
崇祯坐在马上,看着跪得整整齐的迎驾将士,轻声道:“尔等平身吧。”
崇祯说话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却很强,这些迎驾的兵将全都听得清楚。
“谢万岁。”宋献策和郝摇旗等齐声呼喊,然后才敢起身。
“哪位是宋先生和郝将军?”崇祯道。
宋献策和郝摇旗听到皇上点他俩的名字,受宠若惊,赶紧上前一步,再次跪拜在地,“宋献策、郝摇旗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