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没有想到,他构筑的三道防线前两道这么快就被吴三桂的清吴联军给破了,如此下去,这仗可怎么打?
“孩儿无能,请父皇责罚。”
孙可望带头给张献忠跪下了,艾能奇也赶紧跪在了孙可望的身边。
“唉,”张献忠看着两个干儿子,叹了一口气,“吴三桂这个狗贼来的这么快,宝宁府那边怎么样了,可有文秀他们的消息?”
还没等艾能旗和孙可望说话,报事的军卒跑过来了,“启禀皇上,大事不好,保宁府沦陷,抚南王弃城而走,离我们还有80里开外,在吴三桂军的后面,但却加夹吴三桂两支军队的中间,相距都是几十里的样子。”
果然是祸不单行。
张献忠突然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两眼发黑,天旋地转,在马上摇摇欲坠。
“父皇?”孙可望和艾能奇两个干儿子,赶紧把他给扶住。
“陛下保重龙体要紧……”左右丞相和文武百官人心惶惶,但是赶紧跪倒苦劝。
好半天张献忠才恢复了正常。他的第3个干儿子刘文秀也是人中龙凤,曾经交给他十几个营的兵马,张献忠是对他寄予厚望的,但是关键时候怎么也如此不顶用?
这次给他5万精兵,后军都督冯双礼、还有大将王复臣都归他调用,这二人都是能征惯战的大将,哪一个都能替他独当一面,只是让他们坚守险城十日,可是这么快就弃城而逃了?
如果刘文秀能够再坚守5日,他张献忠一切就安顿好了,至于如此仓促。
“眼前若有定国在,朕何故会败得这么惨?”瞬间,张献忠强打精神,好像得了一场病一般,说话都有些少气无力了。
张献忠有4个干儿子,被封为大西军四大王,眼前三王都吃了败仗,张献忠不由得想起了二儿子李定国。
在他的心目中,二儿子李定国的确是出类拔萃的。在4个干儿子中,他几乎能够和孙可望比肩。李定国骁勇善战,最能够独当一面,论夸马争杀、论运筹帷幄,他甚至和孙可望相比甚至有过而无不及。
可惜他的安西王李定国不在眼前。
听到张献忠如此说,孙可望心中不是滋味,在张献忠这4个干儿子当中,他们虽然是异性兄弟,平时处的像亲兄弟一样。
这些年他们跟着张献忠出生入死,每个人都立下了汗马功劳。由于是并肩作战,同仇敌忾,他们甚至是亲如手足。
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即便是亲兄弟也有时候也会产生隔阂。
尤其是他们或他们的父辈做出成绩来,论功行赏的时候,人的私心就会表现出来。
张献忠这4个干儿子,就是从张献忠登基称帝时候,开始产生这种隔阂的。
其他的人还不明显,尤其是孙可望此,不只是在战场上带兵打仗冲锋陷阵厉害,人称一堵墙,而且为人处事颇有心机。
他们哥4个当中,他最忌惮的就是二弟李定国。虽然他们4个都是王,而现在他是大皇子,他这个平东王是节制其他三王的。
但是他并不满足,因为张献忠征战多年,十几年来主要是当流贼,当皇上也就是这一年多的事情。现在他的父皇膝下无子。将来这大西皇室之位,肯定是他们哥4个的事。
且他身为皇长子,接张献忠的班当然更有优势,而且论在大西国的地位和功劳都是非他莫属。
但是他的二弟李定国论功劳论本事,都不次于他。孙可望不由的就想起了历史上隋唐年间的事,不管是隋朝还是唐朝,太子全都被废了,都是老二来当皇帝。
有这种思想作祟,孙可望心中就有了阴影,而且他暗中偷偷观察,发现张献忠对李定国特别器重。
他的心里就特别的不痛快,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否则张献忠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急眼了,不把他骂死,也得把他的脑袋给砍下来。
但是有心机的人想算计人,机会总还是有的。因为有机会他们要算计,没有机会他们创造机会也要算计。
几个月前,借助于成都擂和峨眉派的四大剑侠联姻之事,孙可望从宜昌和重庆败回来之后,便暗中对李定国下手,把他调到了重庆,远离西京,免得李定国在他眼前,跟他争宠,碍眼碍事。
但是事情都有利弊。孙可望也没想到形势发展的会如此之快,对他们大西越来越不利。
从大明武帝兵进四川以来,形势急转直下,武昌,宜昌和夔州等地全部都丢了,后来重庆也丢了,李定国败走云贵,引起了大西军的震动,孙可望也吃惊非小。
但是紧接着雪上加霜,成都擂竹篮打水,落了一场空。先是峨眉派弃他们而去,新城派现在也走了,西京沦陷,这可怎么得了。
孙可望也认识到了形势的严峻性,曾经于两个月前,求他的父皇刷了一道旨意,把李定国调回来。
但是谈何容易?双方相距在千里之外,中间还隔着忙于剿贼的大批明军兵将,此事尚且未果。
这时张献忠看向孙可望,“定国还没消息吗?”
“父皇,二弟杳无音讯。”孙可望不沮丧地摇了摇头,“不过父皇放心,儿臣已经派出得力之人再赴云贵,传达父皇的旨意,很快就会有二弟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