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宫乾清宫前。
王家彦的200名京营兵已经布置好了场地。
王承恩带着李若琏等100多名锦衣卫,在四周负责维持秩序。
然后将马世耀等和四百五十六名流贼俘虏押到了殿前的空地上。
马世耀等人一看又被押到了这个地方,三天前曾经在这里有几十个弟兄被砍头。
难道今天要在这里送他们上路?
马世耀上一次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这一次觉得是真的要对他们行刑了,但是为什么要等三日?
而且这三日也没有人提审他们,没有打骂和虐待,一日三餐供他们吃喝。
这时崇祯带着韩印、杨万里,锦衣卫指挥使王国兴,千户王文采等几十名随身侍卫,从宫殿里出来了。
“昏君是要杀了我们吗?给我们来个痛快吧!”马世耀看到了崇祯,一脸的无所谓。
“对,快些杀了我们,不要在这里给我们摆八卦。”有那胆大的流贼,也跟着马世耀喊。
“想死?朕偏不让你们死!”崇祯冷笑。
马世耀等人疑惑间,太子领着李岩和杜勋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李军师?”
马世耀等人惊大了眼睛,与三日前的情形是那么的相似。
不过那是李岩单人独骑,这次李岩不仅带来了太监杜勋,而且还带了200大顺军。
还有数不清的车子,上面装的满满当当的,都是箱子。
这拉的都是什么东西?马世耀等人不解。
“见过大明皇帝陛下。”李岩施礼道。
“公子别来无恙,欢迎欢迎。”崇祯满面春风。
“杂家给皇上叩头。”杜勋说着给崇祯跪下了。
这个太监当奴才当惯了,不管见了崇祯和见了李自成都要磕头,礼多人不怪。
“哦,公公平身吧,朕可想死你啦,哈哈哈……”崇祯看着他大笑,称他为公公,而不称他为大伴,表明他的身份已经变了。
崇祯这表情有些夸张,弄得杜勋一脸的不自在。
“皇爷还记念着老奴,其实老奴何尝不想念皇爷?只是……只是老奴没办法……没办法再伺候皇爷……”杜勋表面上迎合着,还挤出两滴伤心的泪水。
崇祯笑容连连看着他,但是杜勋看这笑容太陌生了,这昏君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目光生寒,令人害怕。
“今日是个高兴的日子,公公何故落泪?一会儿朕和公公还要谈正事。来人,先让公公到殿内歇息。”
杜勋心中暗道:以前的崇祯可不是这样的,今日见了杂家何以如此热情?
这个变节的太监顿时心里没底儿了。
崇祯说完对王承恩递了个眼色。
王承恩会意,看着杜勋一笑,“杜公公请到殿内喝茶,皇爷稍后诏见,谈禅让之事。”
“啊好,谢王公公……”
杜勋和王承恩都是老熟人了。
但此时他看王承恩那张脸也是陌生的难以形容。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闪烁着逼人的寒光,这还是昔日的那个大王公公吗?
听说他已经练成了绝世武功,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呢。
又一想,难怪崇祯和王承恩对自己这么热情客气,崇祯肯定是想明白了,一个末日的皇帝,要不想死的话,只有乖乖的脱袍让位,以求保全性命。
至于这个王承恩,也是想活命。
他们只有和自己和谈,才能够实现梦想。
想到这里,杜勋腰板也挺着了,心里还有一些发飘。
“公公里面请吧。”
看杜勋还在犹豫,锦衣卫指挥使王国兴和锦衣卫千户王文采过来,一边一个连推带让,杜勋就进了乾清宫。
刚一进大殿,这两个锦衣卫高层就变了脸。
“阉狗别动!”
“敢喊叫,立马让你这老狗脑袋搬家!”
两把绣春刀,寒光闪闪,压到了杜勋的脖子上。
“啊……这……”杜勋这才知道大祸临头,刚才飘飘然的想法全错了,吓得顿时说不出话来,身子都瘫了。
趁着他张嘴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王文采早把准备好的破布塞进了他的口中,然后提着他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大殿的后面……
大殿外面,崇祯让李公子坐下,稍安勿躁,命令王承恩带着李若莲王守林等一批锦衣卫开箱验货。
李年和李牟手握佩剑,紧紧的站在李岩的后面。
现在银子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兄长的安全重于一切。
他们带来的200人把车上的箱子全都卸下来了,一字排开,然后全都闪退到了旁边。
他们开始数马世耀这些人,600万两白银换456人,看看够不够数,并查验他们是否有伤,伤的如何。
别到时候弄些半死不活的废人回去。
这边王承恩带着李若琏等一百多名锦衣卫,不但要开箱,看是不是银子,还得过数。
每一个大木箱都被撬开了。
里面全是雪花白银,排的整整齐齐,在太阳的照射下,银光闪闪。
崇祯和大明太子,公子李岩各带一帮人就坐在这里瞪眼看着,看着王承恩,李若琏他们在这里过账。
看流贼在那里查点人数。
明军和大顺军同时进行,一边数人,一边数银子。
马世耀这些人似乎看明白了,这是双方要进行交易,看来他们有救了。
难怪军师李岩两次冒死进宫,是为了救他们,拿银子赎人。
心中顿时升起了对李岩和李自成的感激之情,只是看着这大批的银子有点脸热,有点舍不得。
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双方在清点完毕。
马世耀等456名流贼,一个不少,安然无恙。
600万两白银,一两不差,全部交给了锦衣卫。
崇祯点了点头,看来李岩和李自成还是都是守信之人,既然如此,朕也还给他们一个信用。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王家彦奉旨把马世耀等456名俘虏全部交给了李岩。
“陛下言而有信,李岩佩服。只是禅让之事,不知陛下作何打算。”李岩心中高兴,但是和谈之事他还是放心不下。
毕竟他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看到杜公公进了大殿,再也不出来了,他心中隐约有些担忧,禅让能不能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