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与二位的师尊已在我们离开时就开始做准备,这等大事又岂会耽搁?此乃天赐良机,绝不可能错过!”
“话虽如此,然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被那神算子推演出来之后,我等师尊可以获知,那其余的大能者也未必就不知道!此行我等肩上所担,甚重!”
“两位怕是有些太紧张了,先前在那鸿蒙山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这天下间的神合境的修士都死了大半,又有多少人能与我等师尊争夺这灵泉之眼?再者,我等此来无非也就是打个前站,就算是想左右大局也是力有不逮,又何思虑太多?该吃吃,该喝喝就是了!”
在那小伙计去取酒的短暂当口,这刚刚坐下来的三位修士便用一种极其精妙的传音之术飞快沟通了一番。
而这种传音术,明显颇有门道。
虽然三人皆只是灵犀境,但神合初期的修士都未必能感知到什么?
再加上现在附近有名有姓的神合境修士都已经死的差不多,这三人沟通的倒很是放心。
只可惜在陈渊那强大的神识之力下,这些话是被听得一清二楚。
可以说是字字入耳,句句清晰。
甚至如同珠落银盘一般
“灵泉之眼?神算子?”
在听到这些信息之后,一旁的陈渊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若是平时,对于这等灵犀境修士之间的沟通陈渊自然不会太过在意。
然而,此行毕竟是受到了云禾的指引。
所以这不禁让陈渊开始考虑此事的重要性,甚至开始怀疑三位修士所说的一切,是否就关乎于那进阶窥虚境的契机!
“客官,实在对不住!这是您的桂花酒,请慢用。”
这时,那店小二又如风般地托着一小壶桂花酒来到了陈渊的桌前。
并满脸歉意的打了个招呼。
“无妨,小二哥忙着便是。”
以陈渊涵养自然不会在乎这种小事儿,还不至于会因此迁怒于哪一方。
尤其是不远处那桌修士的身上还似乎有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所以现在陈渊只想继续听听,他们接下来还会用那隐秘的传音之术讨论什么。
“呸……娘的,你给我回来!洒家这酒味道怎么不对?”
就在这时,那拍开泥封灌了一大口桂花酒的黑汉子突然呸了一声。
然后猛地转过身来,满脸凶恶的对那小二呵斥了起来。
“啊?客官息怒,这桂花酒没问题呀。都是本店五十年的陈酿,我们……”
“放屁!味儿明显就不对,快将那壶拿过来让洒家再好好尝尝!”
在狠狠瞪了一眼那发懵的店小二后,姓沙的黑汉子又冲陈渊桌上那壶桂花酒勾了勾手指。
满脸都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这……客官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再取一壶去。”
再把陈渊的酒拿走,就好像有些过分了。
于是那店小二略一犹豫,便打算去柜上再拿一壶新的来让这黑汉子尝。
(
奈何后者却是明显火气极大,猛地一排桌子就站了起来。
就如同个匪类恶霸一般,毫无大修士的风度与矜持。
“洒家看中的就是这一壶,哪儿他妈那么多废话!信不信这就拆了你那破楼子?”
当下,这黑大汉是表现得十分嚣张。
因为这是中州东北部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城,此城的城主无非也就只有灵犀后期只境而已。
绝不会为了些许小事去得罪一个同境修士的。
而这黑汉看样子明显更是从某个大的宗门里出来的,平时就一副骄横惯了的样子。
这时更俨然是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姿态。
陈渊自问灵犀后期境的修士也见过不少,但好像也从来都没见过这种德性的人。
“客官息怒!小的……”
“嘭!”
那小伙计先是战战兢兢的看了陈渊一眼。
然后便满脸纠结的,准备拿起桌上那壶桂花酒送去。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忽听一声闷响。
然后伴随着血光闪过,一股细碎的血肉飞沫骤然在这酒楼中迸发开来。
直接糊了对向地面墙壁,以及那小伙计一脸!
陈渊虽然第一时间便随手撑起了个能量屏障,隔绝了这些污秽,但还是不禁随之微微皱起了眉。
原来那黑汉子起身的时候,那好似巨熊一般的身体正好挡住了过道。
而两个刚刚上楼的修士,其中一人只随手轻轻打了个响指,那黑汉子便直接粉身碎骨,就此身死道消了!
“啊呀!”
“嘶……”
“这……”
虽然在场的这些修士也都是见惯了腥风血雨之人,但当撞见这一幕时,还是不禁被吓了一大跳。
一时间楼中满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那黑汉子的那两位同伴更是双眼圆睁,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似乎不相信,这人居然就这样死了。
目前来说别看如今洛北仙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但刑责一直是很严厉的。
像是这种因小事而起,等同于当街杀人的行为,性质算是非常恶劣。
再加上手段又如此之残忍,若是没点来头谁敢这么做?
可是众人瞪着眼睛打量了半天,也没看的出来这两个修士的根底!
那出手之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甚至比陈渊还要高上半头的俊秀青年。
此人身着一袭纤尘不染的洁白长袍,身姿笔挺。
英俊至极的面容上,隐隐有几分阴柔之气。
目光淡然,表情矜持。
但某种隐隐流淌着一丝骄纵傲慢至极的神色。
至于其同伴,则是个满脸英气的女子。
此女同样身材高挑,最起码比一般女性高上那么一头左右。
身形曼妙,姿容秀丽。
在长相上,与那方才出手的青年有三分相似。
看样子,二人应是一对兄妹。
且都拥有那人间精灵之貌。
“还是这么的令人作呕啊。”
就在场中气氛已经近乎凝固的时候,那青年突然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十分古怪的话。
旋即因前方地面满是血污的缘故,这二人便就近在身旁的一张桌子前坐下来。
似乎,刚才的事情与他们完全无关。
明显是一副压根就未曾将这些放在心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