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现今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那人马上就要降临此界,难道老祖未曾听到我们的呼唤不成?”
“是啊掌门,老祖是弃我们而去了么?”
“掌门大人,如果老祖不来,难道先辈们当年犯下的错就让我等承担么?”
此时,在祭坛的四周围满了许多衣着华丽的高阶修士。
这些人面带焦虑,忧心忡忡地纷纷向离祭坛最近的一位老者发问。
语气急迫,声音甚至都带有一丝丝颤抖。
“放肆!老祖是何等存在,也轮得到尔等质疑么?另外当年之事,我们也没有任何资格评议!纵然如今那人正携大盛之势杀来,又能如何?本座就不相信这天还能塌下来!”
闻听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那相貌颇为威严的老者勃然大怒。
旋即,就是狠狠地一顿训斥。
一时间,倒也真暂时地压下了弥漫在山顶上那一股如阴云般的恐慌情绪。
面对这掌门老者的怒火,众人自然是不敢再开口多言。
同时底气也似乎随之略略的多了一分。
然而没人注意到,此时此刻,这掌门眸子深处实则流淌着同样惊惧与焦虑的神情。
只是被其隐藏得很深罢了。
……
“六万载清风皎月长伴,彤云密雨交织。山川河流奔腾,沧海桑田变迁。悠悠岁月,唯独不变的是人心,是仇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老祖我就为尔等收拾最后一个烂摊子吧。”
就在山顶的一众修士焦虑万分的时候,整个祭坛突然猛烈一闪。
旋即伴随着一阵璀璨的华光,一位浓眉阔口的中年人缓缓在祭坛的顶部现出了身形。
就见此人头扎辫髻,身披一件百羽织成的大氅。
身形伟岸,气质超凡脱俗。
周身上下流淌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强大威压。
而众人见此一幕,立时由愁转喜。
纷纷下拜行礼,交口恭维起来。
“恭迎,老祖大人!”
一时间颂扬之声犹如山呼海啸。
响彻山顶。
“羽化门第十七代掌门封云逸,拜见老祖老人!您能重回此界真是太好了,当年那人非但未死,如今更是修炼有成!现正向我们羽化门而来,还望老祖为我们做主啊!”
“人说福祸无门唯有自招,如今看来此话果然不假。罢了,当年的对错已经没有必要深究。既然如今那人前来寻仇,老祖我自当于此实行庇护。”
那中年模样的修士说着微微叹了口气。
旋即眼中精光一闪,转头死死地盯住了天空中的某个方向。
而刚刚心下稍安的众人,见此亦是如临大敌。
一个个都不自觉低缓缓向后退去。
……
“这究竟是……”
这一次在陈渊识海中出现的画面,持续时间相对来说要长许多。
同时当中的种种情形也不再是模糊不清。
一切的一切,都趋向于纤毫毕现。
仿佛就在刚刚陈渊真正地身临其境了一番那样。
看来,这是一场关于羽化门的陈年恩怨了。
(
“只是无论孰是孰非……陈某为何能看到这般场景?”
一切都与先前猜测的一样,进入第三块大陆后,陈渊果然又看到了一番非同寻常的情景。
只是,这也让陈渊感到更加疑惑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画面会往自己的脑海里钻。
难不成是与那神秘女子,也就是自己识海深处的那个神秘光球有关?
可如今那颗光球分明是已然陷入了彻底的沉寂中,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这确实就有些奇怪了。
……
“没想到这第三块大陆竟然也如此贫瘠!究竟是清虚前辈当年弄错了,还是在这九万年中有其他大能者来此,将这里的顶尖宝物全都搜罗一空了呢?”
暂时压下心中的那些疑惑,陈渊再次用了一日一夜的时间将第三块大陆也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
最后的结果,依旧是十分不乐观。
纵然陈渊已经放开了全部的神识,在疾速的飞遁时并没有忽略任何一块区域。
却还是没有找到能打动窥虚后期境修士的宝物。
与之前一样,这一趟确实搜寻到了不少在洛北仙域难能一见,甚至是求而不得的天材地宝。
但却没有一样宝贝能打动任何一位、哪怕境界最低的星河猎者……
如今的情况就是那白裙女子既没有醒来,自己这里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宝物。
这原本,会让陈渊十分气馁。
但一路走来时,神魂出现的那些异状,却是又催生出了无尽的好奇与不少的动力。
使得陈渊只在原地略略调息了一阵,便一头扎进了第四块破碎的大陆之中。
……
“没想到区区六万年时间,你竟能修炼到这个程度!就凭这一点来说,老夫的那些徒子徒孙们一个个还当真是十足的蠢物,竟能将阁下这等天纵之才赶走,并且还得罪得如此之深……如今,连老夫都已不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吧。”
在陈渊进入第四块破碎大陆后,识海中莫名出现的画面再次如期而至。
就见在一片几乎已经趋向于破碎、周围满是短时间内难以弥合空间裂缝的疆域之上,有两人正在持剑对峙。
正是先前那穿越星空御剑而来的蓝衣青年,以及从祭坛上现身没多久的羽化门老祖。
此刻那蓝衣青年满脸孤傲且冷漠,反握长剑,倒背双手。
笔挺的身姿在天地间犹如一面峭壁。
除了气息略略有些凌乱之外,完全是毫发无伤。
但反观那羽化门的老祖,则是周身上下鲜血淋漓。
连其中一条手臂都是不翼而飞。
一头花白的长发迎风乱舞,气息微弱。
显得是狼狈至极。
“笑话,如此惺惺作态,莫非还指望袁某能放你一马不成?再者就老前辈这拈轻避重的德行,与当年害我的那些老杂毛们又有什么区别?或者说避重就轻、只往自己脸上贴金,就是你们羽化门万年不变的门风吧!既然如此,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杂种又有什么颜面继续活在这世上?当年袁某拜你们所赐,险些身死道消!而今既然回来了,你们羽化门有一个算一个,没人能活着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