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深人静。
陈箓年一个人坐在屋檐上,喝酒望月,很有闲情。
千年以来,陪伴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除了楚月舞,就只有天空中那轮时圆时缺的月亮了。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
陈箓年无奈苦笑。
那个风雨交加的山庙,他和楚月舞,干柴烈火,迸发出一夜春光。
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才有了第一个女儿,陈清影。
“也不知道清影跟那个混蛋过的怎么样了。”
陈箓年捂着额头,扯动着嘴角。
不知不觉,云不器搀扶着虚弱不堪的花应白,走进了院子。
“陈叔?”
抬头看到陈箓年,花应白一脸错愕。
“傻小子,你先回房去吧。”陈箓年淡笑道。
“是......”
云不器耷拉着脑袋,回了自己房间。
月光下,陈箓年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花应白,仿佛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一样。
可是,沉默了许久,也没有开口。
“陈叔,您要问我什么?”花应白悻悻抬头。
“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陈箓年笑着反问。
我?
花应白茫然摇头:“好像,没有吧。”
“是吗。”
陈箓年仰了仰头:“回去睡吧。”
“是。”
花应白一脸茫然,走向房间。
眼看着就要推门进去,他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屋檐:“陈叔,我用你教我的除魔之术,去救了一个叫杨九通的老前辈,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晕过去了,再后来,云兄就带我回来了。”
“嗯,知道了。”陈箓年含笑点头。
说完了该说的话,花应白推门走了进去。
院落中,再次只剩下陈箓年一个人。
他就这样仰望着夜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
一处房间中,突然传来一阵强横的能量波动。
林天宁,成功晋升到一星乾坤境了!
看到爱徒竟有这般神速的突破,陈箓年的脸上,浮现一抹欣慰的笑容。
......
翌日清晨,府上如往常一样,这些小家伙,除了云不器游手好闲之外,其他几个都在拼命修炼。
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看到他们吃过早饭,就各自回房修炼,无心擦了擦嘴角,不由得动容笑道:“师父,不知为何,看到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我就会想到千年前,我们师兄弟四人,也是在您的教导下,没日没夜的修炼。”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一晃都过去一千年了。”陈箓年哭笑不得。
当初,他穿越到这个异世大陆,只用十年光景,就稳定绝尘仙帝。
从此开始了摆烂的生活。
可以说,从生活态度上来讲,他和云不器是很像的。
没有什么会比摆烂,更让人快乐了。
“无心,一千年了,你就没有喜欢的女子吗?”陈箓年突然好奇。
“师父您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女人...”无心老脸一红。
“唉。”
陈箓年无奈叹息:“女人多好啊,知冷知热的,你小子居然不喜欢,说起来,我的五个徒弟,除了天宁年纪尚小,也就只有你还没有成家立业了。”
“能跟在师父的左右,守护着小姐的周全,我此生足矣。”无心小心翼翼斟满茶杯,递了过来。
“行,你喜欢怎样都随你,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面,要是有一天让我发现,你喜欢的其实是男人,我打断你的腿!”
陈箓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这一番话,落入无心的耳中,让他本能的一颤,抬头看向师父的眼神,充满了复杂之色。
“你也抓紧时间,好好修炼吧,多学学你大师兄,要点志气。”
陈箓年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走向门外。
“师父您要去哪儿?”无心问道。
“随便逛逛。”
陈箓年摆了摆手,离开了四合大院。
......
好久没有入世了,他也想体验一下凡人的生活。
站在街道上,随便那么一嗅,就闻到整个青州,无数条街道上,各处的小吃的味道。
“啧,想不到这青州的小吃,比武朝帝都还要多。”
陈箓年动容一笑。
脚掌向前一迈,便出现在了一家狗肉店的门前。
可就在他打算去一尝美食时,眼前的街道,行人竟是自行避让开来。
只见一辆马车悠悠驶来,马车的后面,跟着很多挑着大红木箱的男人,一眼望去,竟是望不到尽头。
“好家伙,青州这边提个亲都要这么隆重的吗?”陈箓年不禁感慨。
马车出行,而非花轿,却带着红箱子,这一般都是上门提亲的势头。
可身旁的女子听了,却是掩嘴娇笑:“公子你是外地人吧,这可是杨家的人。”
“杨家?”陈箓年眉头一皱。
“是啊,听说昨天有一位除魔大师,救下了杨老爷子,而先前杨家大小姐也曾扬言,只要有谁能救活杨老爷子,不论对方身份相貌,她都要以身相许。”
女人的话,引来其他人围了过来,参与话题。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师,竟真的可以治好杨老爷子的怪病,这下杨家可有救喽。”
“哎哎,我知道这件事,据说那位除魔大师须发皆白,仙风道骨,已经是百岁仙龄了。”
“什么啊,我跟你听的咋不一样呢?我听说,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虽然是百岁仙翁,但看上去也就是个六七岁相貌的孩童。”
“不对不对,你们都错了,那位大师是位女子,冰肌玉骨,超凡脱俗。”
“呸呸呸,女子那还怎么提亲啊。”
“怎么,谁规定的女子就不能娶女子了?我星月王朝的律法之中,可有这一条?”
“你!”
几个人争的面红耳赤。
陈箓年则是趁势挤出了人群。
不料,他不小心挤到的,竟是一个孕妇。
那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当场喊出声来:“哎呀,相公,有人撞我!”
“喂,你给我站住!”
身边,一个白面书生,立马拦住了陈箓年的去路,还不等陈箓年解释,他就用手中折扇,指指点点起来:“你这个人怎么不看路呢,撞了我家夫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跑吗?”
“怎么又是个死书生...”陈箓年无语的盯着他。
“你说谁死书生呢?你说谁呢?”书生一听,立马急了:“你,现在必须跟我去官府,倘若我夫人今天动了胎气,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