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如泉涌一般从月姬的大腿流淌而下,随着云不器将刀子往里挖,撕心裂肺的疼痛,也是令那月姬闭上眼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我再问一遍。”
“是谁让你在沧海滥杀无辜,将种种血账栽到我们头上的?”
女人的苍白,柔弱,痛苦,并不会让云不器同情。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杀了六大家族一千多无辜之人,并且还在山脚下的紫竹林,除掉了南宫羽的罪魁祸首。
此等美人,简直美如毒蝎。
谁要是对她产生什么同情之心,那下场,一定不会比南宫羽好到哪去。
但,现在的问题是,不管他怎么做,这月姬就是不肯说。
满身风尘气的她,本来就不怕落到敌人手中,被对方做出什么事来。
至于说严刑拷打,很明显,她受过严苛的训练。
嘴巴可不是那么容易撬开的。
最后云不器将一块肉都给挖了下来,月姬还是抿嘴一笑,就这样楚楚可怜,满脸泪花的盯着他。
看的云不器火冒三丈。
“哇去,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嘴硬的女人!”
云不器愤怒的将刀子丢到了地上,表示已无计可施。
“云兄!”
见状,林天宁立刻递给他一个眼神。
绝不可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拿她毫无办法的样子。
可惜,为时已晚。
看到二人表情略显无奈,月姬脸上笑容更浓了几分,心中的意志,也变得无比坚定。
......
“然然,这真不是我无能,我都把她腿上的肉挖出来了,可是没用啊,她这个女人......啊,气死我了,可我好想忍不住夸她一句啊!”云不器抓着头发,在陈珺然面前诉苦。
一旁,林天宁也是连连感慨:“是啊,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非常有骨气,如果不是误入歧途,该有多好...”
“如此说来,我们就真的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唐辰眉心深锁。
他们唐门也有不少逼供手段。
奈何遇到这样连死都不怕的人,再多的手段,也是毫无意义可言。
“军师,我们到底该怎样做,才能撬开她的嘴呢?”陈珺然看向古旌雨问道。
“这,这个,这个嘛...”古旌雨折扇狂舞,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问外公吧!”
陆闲突然提议。
遇到难题,解决不了,问外公。
外公一定能解决。
“好吧,那我去试试。”
陈珺然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不去找父亲是真的不行了。
......
一处别苑中,陈箓年正站在池塘边喂鱼。
听得外面一群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将手中的大把鱼料,全都丢进了池塘之中。
看到那些红色的鲤鱼,争锋跳出,陈箓年很是享受这种安逸,且毫无追求的生活。
平平淡淡,悠闲自在,多好啊。
不想努力。
也根本就不用努力。
还长生不死。
这样的人生,啊,真是谁想谁爽!
“爹爹!”
“外公!”
“师父!”
“陈叔!”
一群小家伙们,来到了他的身后。
“爹爹,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件难题,是真的很难那种!恐怕也就只有你才能帮我们解决...”陈珺然走上前来,低声说道。
“唉。”
“先沏茶吧。”
陈箓年摇了摇头。
“我来!”
“不,还是我来吧!”
几人闻言,争先恐后去煮茶,那样子,像极了方才群鱼争食的画面。
在陆闲的本灵火焰加持下,眨眼之间,水就开了。
看到他们手忙脚乱拿出茶叶,唐辰在一旁也抢不上手,只能好言提醒:“煮茶之道,切莫心急,不然会坏了味道。”
“啊对对对!唐兄说的极是!”
几人这才明白过来,当即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随着他们的心境,平和下来,醉人的茶香,逐渐飘荡在院中。
“师父,请喝茶。”
作为这里师兄弟中,辈分最高的一个,林天宁亲自端茶,双手呈上。
“嗯。”
陈箓年接过茶杯,轻轻晃动了一下,待杯中荡起一圈圈涟漪,他这才笑问道:“天宁,你说这杯茶如果没有边界,又会是怎样一幅景象呢?”
没有边界?
“这没边界的话,不就是大海了吗?”云不器看的直挠头。
“傻呀,大海也是有海岸的!”陈珺然踹了他一脚。
“无边界......弟子不知。”林天宁茫然摇头。
看到他们还是不懂。
陈箓年索性抿了一口之后,将被子“咣”的一声,落到了桌面上。
“师父,您生气了?”林天宁看到师父绷着脸,悻悻问道。
陈箓年的确生气了。
因为这三个徒弟和一个女儿里面,竟没有一人,能达到和老二、老三同样的悟性。
这悟性不够。
未来如何追上她们的脚步?
“是波纹!”
可就在这时,唐辰和花应白,竟是异口同声。
“波纹?”陈珺然黛眉微蹙,看到杯子里果然荡漾着波纹。
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唐辰,你来说吧。”看到总算有徒弟醒悟了,陈箓年欣慰含笑。
“是,师父。”
唐辰转目看向大家,道:“师父的意思,让我们先放了她,然后再敲敲跟踪她,这样一来,就能找到藏在幕后的人了。”
“原来如此!”
陆闲听闻此话,看向外公的眼神,满是崇拜。
外公不仅实力无双。
就连谋识,也是千古无二。
这样的强者,简直就没有弱点可言。
“行了,都去忙吧,小闲你留下来陪外公说说话。”
“是,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