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考验,萧阎又赢了。
至少在陈箓年的眼中,他的表现比花应白更出色。
自私,和格局,完全是两个概念。
陈箓年不在乎一个人是否自私,也不在乎他是走正道还是邪道。
但作为他的女婿,必须要有一定的格局。
至少,不能放任林天宁和云不器不管。
魔天宗,和黑龙阁、神辉学院以及天神殿一样,都是永夜仙宫的附属势力。
如果想要做他未来的女婿,那就必须要承担起守护永夜仙宫的职责。
永夜仙宫,这个名字。
放在星岚大陆,可能对绝大多数人而言都是陌生的。
但放到外面,这可是最强的宗门势力。
是连太初八神氏,都比不上的势力。
成为永夜仙宫的一员,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弟子,都应该为此而感到无上荣耀。
并用一生,去守护这份荣耀。
正如陈箓年教导他的那些女儿们一样。
人可无情。
但,不能无义。
......
“他这是怎么了!”
黑羽阁,看到萧阎浑身打着哆嗦,冰霜已经覆盖住了他的身体,白时汐急忙从纳戒中取出一枚丹药。
“白姑娘,普通的丹药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你这里可有冰火蛇鳞果?”谢万钧急迫问道。
“有!”白时汐应道。
“那火羽石,凤火灵参,回灵玉液和命魂鬼面花呢?”
“也有,都有!”白时汐道。
这些在外界来说,极为罕见的六品药材,放在黑羽阁之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好,劳烦白姑娘将这些东西取来,再给我带一枚六阶火属性魔核,价钱你说了算。”
谢万钧在白时汐的安排下,来到了一处布置温馨的房间之中。
让萧阎平躺在床榻上,看到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呼吸脉搏也极其微弱,谢万钧心急如焚。
“小家伙,你一定要挺住。”
“为师全部的希望,可都压在了你一个人的身上。”
萧阎识海中,妙老还在鼓励着他。
看到爱徒即将身陨道消,妙老痛到无法呼吸,可碍于黑羽阁内隐藏着实力极强的妖界强者,深知万潮阁乃魔罗殿附属势力的他,这种时候也不敢冒然出手。
好在,谢万钧也是六品炼药师。
只要集齐那些药材,应该还可以让萧阎再撑一会儿...
很快,白时汐就带着那些六品药材归来。
谢万钧取出药鼎,开始专注炼药。
而白时汐,则是一脸担忧的看向萧阎。
“他这中的到底是什么毒,竟然连你都解不开。”白时汐很是不解。
对此,谢万钧全神贯注操控着鼎内的火焰,并没有多言。
这枚丹药一旦炼成,可保萧阎最少两日性命。
但这仍然无济于事。
在谢万钧炼丹之际,白时汐来到了七楼,将事情的严重性讲给北堂楚听。
“谢万钧都解不开的寒毒?”
北堂楚眉心深拧,目光抬起,直视着一旁的青戾:“你怎么看?”
“世间寒毒千万种,可能让一个六品炼药师束手无策的寒毒,可谓是凤毛麟角。”
青戾抬起头,神色略显古怪:“不过,韩不弃的寒毒不一样......他和你我都一样,曾经接受过封魔宝栗的魔化,体内寒毒,早就拥有魔族力量了。”
“这不可能,先前我特意触碰过他的身体,他体内的寒毒,时热时寒,明显是火寒之毒,而非极寒之毒。”白时汐说道。
“火寒之毒...”
青戾摩挲着下巴,这可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他所知道的火寒之毒,最烈的,也不过就是西域大陆七幻青狐的寒毒。
可是,当年最后一只七幻青狐,不是已经被天妖皇大人给...
“青戾,你现在速回天妖界,向天妖皇大人汇报此事,并询问一下七幻青狐的寒毒之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小子暂时就交给我来看着吧。”北堂楚神色冷漠道。
“是,黑皇老哥!”
青戾恭敬抱拳,立刻动身离开了这里。
房间中,现在就只剩下北堂楚和白时汐两个人。
看到她此刻无比担忧,北堂楚不由得眉头微皱:“丫头,为何你会对此子如此在意?”
他很清楚,他的义女,并非是什么慈悲之人。
像这样,对一个少年如此上心,还是第一次!
对此,白时汐十指缭绕在一起,绝美的俏脸满是纠结。
“怎么,对义父也不能说吗?”北堂楚笑问。
“不是!”
白时汐抬起头,思虑良久后,方才说道:“义父,当年您游历大陆,在武朝将我从乱葬岗中救出来,如此大恩,胜过再生父母,我又怎么会对您有所隐瞒呢?”
“既然如此,你在纠结什么?”北堂楚很是好奇。
“我......当年,我六岁的时候,亲眼目睹爹娘被那醉汉所害,关键时刻是一个小男孩从后面冲出来,用一把尖刀杀死了他,这才救下了我的性命。”
“你是说,他,就是那个小男孩?”
“我也不敢确定,不过,看上去,有点像...”
白时汐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个小男孩的眼神,小小年纪,就有一股不同于同龄孩子的果敢与坚毅。
并且,她还记得,那个男孩带着她去深山里升起篝火,陪她度过了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
他的名字,叫萧阎!
之所以她现在不敢说出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她知道,萧阎已经来到了中州,并且成为了沧海桑田的十三鹰之一。
一旦义父知道这件事,他就会陷入必死无生之境。
白时汐忧心忡忡的模样,落入北堂楚的眼中,让他一眼就看出,她有话没说完。
当即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走吧,带我去见见那少年。”
他,真的会是萧阎吗?
白时汐捂着怦怦乱跳的心口。
“女儿?”北堂楚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
白时汐吓了一跳,连忙抬头:“义父,您有事?”
“你这孩子,我说,带我去见见那少年。”北堂楚满脸笑容。
义父要见他?!
听到这话,白时汐美目微转,笑言道:“义父,他的状况现在很不好,连我都不敢去打扰...”
“那也不妨碍我去见他。”
“不是,您、您知道谢前辈的脾气,他炼制丹药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北堂楚漠然打断了她。
其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仿佛能够看穿一个人的心思。
使得白时汐愣在原地许久,一时竟找不到更合理的搪塞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