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跟它道歉
秋天的海悦城格外清凉，万里无云，飞鸟成群。大街小巷铺满了金色的落叶，城郊泛起了金色的麦田。
时间总是不纵容置疑地穿梭而去。离武道会只剩下八日的时间。因为武道会在巴马郡的第二大城市石户城举办，斯辰等人需要提前几天就前往那里做足准备。
今日是斯辰出发前的前一天。他想要到海悦城中逛一逛。
他抱着败妖行走在人潮涌动的街道上。各处的叫卖不绝于耳。
中途他买了些小零嘴，但多半都是被败妖给吃了。因为还是小孩子的模样，且身上的波动也被隐藏起来，所以总是被当成凡人的小孩，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被推搡来推搡去。
他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在一个小巷中歇停一会儿，嘴上还在抱怨：“什么啊。这条街怎么这么多人。我看还是去另一条街看看好了。”
说着，就抱着败妖准备穿过这条小巷，往另一条街走去。
这条小巷极其狭窄，只能勉强两人同行，斯辰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手指划过石墙。刚走没多远，一个流浪者就睡在不远处。
那名流浪者浑身破烂，蓬头垢面，他就躺在墙边，与成年累月的青苔睡在一起。
斯辰觉得心酸，便走上前去蹲下来，从洪荒古戒中掏出十枚金光币伸到流浪者面前。这十枚斥光币，相当于一个普通的劳力凡人，半年的工资了。
金光币是斥光币的一种，亦是最大面值的币种。其下还有银光币，铜光币和碎币。他们统称为斥光币。当初莫难留给斯辰的，以及药香阁赔偿给斯辰的全都是金光币。所以这样说起来，斯辰也算得上是富裕。
那流浪者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金光币，抬头看着斯辰。
斯辰以为那流浪者怀疑他图谋不轨，立马解释道：“大叔您别误会。我只是正好路过，看您在此觉得酸楚。这是小子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收下。”
流浪者皱着眉，但还是收下了斯辰手里的金光币。他坐直身体，没有再看斯辰一眼。
斯辰继续说道：“大叔，我看此地都长满苔藓，过于潮湿。别在此过多逗留了。”
流浪者依旧毫无反应。仿佛风化的朽木。
斯辰见其这样，也没什么，站起身。继续往前走。
“喂。”就在斯辰迈起步子时，那个流浪者却是突然叫道。
斯辰回头，问道：“您是在叫我吗？”
流浪者问道：“为什么要给我这些金光币？”
“小子只是看到您睡在此处，并无打搅之意。只是我的师傅曾与我说过，人生而平等，定当尊重之。但行好事，莫提获盈。他人落难，理应伸力所能及之手。”斯辰认真的回答道。
“好一个但行好事，莫提获盈。”那流浪者突然大笑道。然后将手伸进衣袖内，掏出一个玉符，“来，小子，我来你与我有缘，就将这送给你。算是我对你的报谢。切勿拒绝。”
斯辰赶忙双手接过，对流浪者拱手道，“小子在此谢过了。”他将那块玉符挂在随身的腰带上。
“去吧。”流浪者挥手。
斯辰再次拜别，然后转身继续前行。没走一会儿当他再回头看的时候，那个流浪者已经不见了踪影。斯辰挠着头，“跑这么快啊…...”
斯辰耸耸肩，继续向着另一条街道走去。
当走到另一条街道时候，斯辰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这条街虽说也是繁荣，但好歹没有人山人海。
他抱着败妖悠然而行，偶尔进入店铺转转，中途买了一些草药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等到斯辰从一家药材店走出时，迎面走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似乎是将要突破到昏潮二境的天行者。身后跟着两个壮年男子。一个昏潮二境，一个虚腹三境。
那个少女看到斯辰手中的败妖，惊喜地叫道：“好漂亮的狐狸啊。”于是他对斯辰说，“多少钱，我买了。”
“我不卖。”斯辰回答道。也懒得与之过多纠缠，就要继续行走。
“喂。你好大的胆子。”其中一名大汉喝道，“此乃悦来门门主的千金，识相的快把那只野狐狸交出来。”因为斯辰被隐去了身上的波动，众人也只以为这是一个凡人小孩。
“聒噪。”斯辰本想一走了之，却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那名壮汉，“你说谁是野狐狸？”
那少女突然冷笑：“当然是你手上抱着的那只了。本小姐看上它是它的福分。等本小玩腻了，再把它的毛皮剥下来做成披肩。这也是它的福分。”
“啪。”
少女惊叫一声，捂着脸。看向周围，大叫道：“是谁！是哪个杂碎！敢打本小姐，不想活啦！站出来！”
众人被她的叫骂吸引过来，但却没一人说话。
她身后的两个壮汉也吃了一惊，他们也完全没看出是谁出的手。
“小姐。我看是有高人在此。还是先走吧。”其中一名壮汉提醒道。
“哼，算你走运。”那少女瞥了眼斯辰，准备离去。
“等一下。”斯辰叫道。
三人回头，“你这个杂碎，是不知死活吗。今日本小姐放过去。下次别让我看到。”
斯辰指了指败妖，说道：“跟它道歉。”
“你说什么？”那少女咧着嘴，走上前去，俯下身看着斯辰，“你让我和这个畜生道歉？”
“啪。”
这一次众人都看到是斯辰的手，结结实实地一巴掌。
那少女捂着脸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从小到大，能打她的有几个？今天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竟然打他。
斯辰依旧面无表情，说道：“跟它道歉。”
她气得满脸通红，转过头对那两个大汉轻轻说道：“杀了他。”
两个壮汉脸上爬上一丝残忍，随后说道：“此地人多口杂。我们先把他带到偏僻之地，倒时候随小姐处置。”
那少女寻思，随后点点头，对斯辰说道：“你可敢跟我来？”
“没兴趣。快跟它道歉。”斯辰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旁观的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想着这孩子脑子是不是出了毛病。连这悦来门的大小姐都敢顶撞。现在是活不成咯，许多人心中祈祷着，希望能给这孩子留个全尸。
“你跟我来，我就道歉。”少女回答。
“去就去。”斯辰不假思索，他亦知道这三人要做什么。
一名大汉抓住斯辰的肩头，跃上屋顶，向着树林掠去。剩下的一名壮汉与少女露出冷笑，也跳跃而上，对着远方掠去。
众人抬头叹息，这苦命的孩子。
然而。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