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前因
黑脸道长的话让我内心大喜，对我来讲，没有什么事情会比蒙在鼓里更加闹心，如果是我的错，那咱们敞开了聊，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如果不是我的错，你也不能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我问他去哪？黑脸道长说：“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
“换..衣服？”我特别疑惑，还指了指自己，不会是穿得特别不正式吧？
黑脸道长没搭理我，转头走了大概半个钟头，当再次回来，我眼前一亮，一身李宁黑色休闲装，身材笔直挺拔，如果不是脸蛋黑了点，也算得上是位英俊大叔。
然后他叫着我一起离开，我问他这里不是铁刹山吗？
传说中东北第一护法大仙的洞府所在，不在这里见，去哪啊？
黑脸道长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一圈，他说这里是铁刹山没错，同样也是旅游景点！
我一愣神，对啊，我来的时候是买门票的！
我俩一路下山，路上聊了几句，得知黑脸道士叫“段云飞”，至于身份显然是指挥金甲武士的护法大仙。
东北第一护法是黑老太，她最厉害的，下边自然也有众多护法。
不过，我感觉这位道长不纯啊！
因为仙家天性最惧道家雷法，就好像老鼠怕猫一样，血脉压制，所以只有仙家是道门护法，绝没有道士成仙家的护法。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只是大家不是很熟，我也没法去问。
跟着段云飞出铁刹山，坐着他的桑塔纳，一路飞驰，七拐八拐的盘山道，天黑之后，我们来到一户农村大宅院。
这户人家院墙是用黄土搭建，正中是一间普通的土房，屋内只有一盏烛火微微摇曳，瞧着荒凉的野外，我心里也在纳闷，这家人究竟得多穷啊。
段云飞说：“你想要的答案在这间屋子，自己去看吧，我在外面等你。”
其实我倒是不担心他会暗算我，坦白讲，我也是有着保命本领的。
不说别的，就我的北斗镇厄剑一旦发威，哪怕他是神仙下凡，也不一定能抗得过去。
只不过我现在迫切地想要找出真正原因。
于是我用力推开这扇大门，踏入院中，周围什么也没有。
我站在那扇破旧的窗户近前，侧着身子看向屋内，微弱的烛光照亮着室内，一个小女孩坐在炕上，她年纪充其量十岁左右，因为背对着我，看不清楚她的长相，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花布衣服，看起来非常瘦弱。
我心想，这莫不是碰见人贩子拐卖儿童了吧？他奶奶的，遇到这种事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正当我准备进屋询问缘由，那个小女孩抱着一个布娃娃，哼哼着一种悠扬的曲调，双手轻轻悠荡着布娃娃，不一会儿，她发出“咯咯”地笑声，但笑着笑着，她忽然又开始哭了起来。
我心里大骇，这户人家也够没心的，就算不是亲骨肉，也不能把一个神智不健全的小孩子放在家里，万一出事儿怎么办？
段云飞找我来，不会是想救人家小女孩吧？
想到这儿，我决定进去看看。
可就当我推开门的一刹那，那个小女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她前一秒明明还在炕上，此时竟然站在门口。
手里捧着娃娃，乱糟糟的头发遮住她的面部，因为背着光，我有点看不清楚，但她整个人阴气森森，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但我还是想着凑近一些。
那小女孩儿主动开口道：“你不是奶奶，你是谁！”
我觉得自己还是多心了，虽然有些阴气重，可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凶煞之气，瞒别人或许还可以，但绝对瞒不了我。
我温柔道：“小朋友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人，和哥哥说实话，这里有没有人虐待你，如果有的话，哥哥给你做主！”
小女孩摇摇头：“没有人虐待我，你快走吧，这是我的家，奶奶的脾气很不好，如果她回来找到你，你会死的。”
我勒个去，她说的是怪兽奶奶吗？这也太嚣张了！
我是个热心肠，对待邪恶势力毫无畏惧可言，所以我劝小姑娘放心，甭管来的是谁，今天必须去找警察叔叔，等到调查好户籍，抽个血验一验，如果真的是拐卖来的，也好帮助她找到家人。
这时，小姑娘缓缓抬起头，认真道：“你快点走吧，晚了真的会死人的。”
我盯着小姑娘的面孔，她带给我的震撼，远远比当初五狄达摩引社雷为我斩业障瘤时还要强烈。
我整个人脑袋都是懵的，脚下不稳，险些昏倒在地。
竟然是她！
当初我为了救爷爷，破了刘家五仙拜坟风水局，挖下白狐眼睛为爷爷治病！
那个与我换命的黄皮子，莫非就是当年那个头戴瓜皮帽的小男孩？
想我之前还信誓旦旦，做事情无愧于心，如今看来，我自嘲地笑笑，这就是口是心非罢了。
眼睛里只看到其他人所犯下的是非，而轮到自己的身上，又选择漠视。
甚至有意避开那些不为人知的自私之事，让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这种做法无疑是虚伪的！
小女孩那么善良，就算双目已瞎，依然不忘了提醒我快点离开。
眼泪在我的眼眶打转，我深呼了口气，千言万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老太太要杀我。
胡七殃要害我。
原来都是因果报应，是人家找上门来复仇的。
我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灵儿。”小女孩很焦急，催促道：“你快点走吧，上次有个人误入这里，被奶奶发现以后，那个人没多久就死了。”
“你奶奶好像很厉害。”我又问。
灵儿叹了口气：“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怪我以前贪玩，被迷魂阵骗了，跑错了庙，拜假菩萨还被坏人毁了眼睛，自从我瞎眼以后，奶奶的性情完全变了，现在可是杀人不眨眼啊。”
我说：“谢谢你的提醒，你喜欢什么吃的？哥哥找时间来看你。”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不过，我的娃娃好像破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新的。”灵儿轻轻抚摸着布娃娃，语气依旧十分乐观。
我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转过身，眼泪不由流了下来。
当我推门离去，段云飞站在不远处，双手背负，沉声道：“你这回知道了？”
我平复下愧疚的情绪，认真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当初我为了救爷爷迫不得已而出手害她，所造成的一切罪孽我来背，这双眼睛我还她！”
“你还.？”黑暗中传来一声冷笑，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缓缓走出树丛，她穿着海青僧衣，目光阴狠，“我要你的龙魂，龙骨，龙筋，你还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