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醉微笑着看向攸宁问道:“七千年的兔妖被女魔族给抓去了,竟然还能收服一只狗妖任劳任怨的给他当小弟,妖界的事儿真乱。”
攸宁低声笑了笑道:“兔妖生性单纯善良救他在情理之中,黑狗初通灵智,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认他为主也不奇怪。只是此地不属于魔族领域,她为什么来这儿呢?”
这一切太巧了,巧合的攸宁都觉得那么顺其自然。
可越是这么顺其自然,攸宁越是觉得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攸宁虽然堕魔,但死在她手中的魔族或魔修上百条命,多杀一个,少杀一个对她来说都毫无关系,只是碍于阿醉和吉捌在场。
她看了看黑狗,心想着究竟哪里不对劲,微顿了顿转头对阿醉道:“你修为低,万一遇到厉害角色我还得顾念着你。这样,你和吉捌去找老板汇合,说明情况,我和黑狗去找河,河...”
一时间忘记了那兔妖的名字,她转眸看向黑狗。
黑狗愣了一下,然后接着道:“河惟居士!”
“恩。”攸宁应了一声,转头对她道:“我和黑狗先去找找河惟居士,若是不能应付,我发传音符给你们来帮忙。”
阿醉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不给你添麻烦,先去找陆老板。”
攸宁拎起吉捌扔到了阿醉怀里,道:“快回去吧。”
说完,她跃下枝头,稳稳的落在黑狗身边。阿醉拧了拧眉,带着吉捌飞向来时的方向。
攸宁收回目光,看向黑狗,眼神中渐渐覆上一层冰霜,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邪意,慢条斯理的道:“黑狗,你能闻出方向吧?”
“能!”黑狗应了一声,鼻子探在地上,左边嗅嗅,右边闻闻,抬头看向攸宁,斩钉截铁的道:“左边。”
另一边阿醉暂别攸宁,带着吉捌往回去找陆离搬救兵,不过一会儿便在河岸边寻到了暂停的马车。
信芳笑眯眯的扭着小腰道:“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说着看向阿醉身后,狐疑的问道:“哎?攸宁呢?”
阿醉道:“出事了!”
几人霎时间微微一怔,陆离抬眼看向阿醉道:“慢慢说。”
阿醉道:“有一只修行千年的兔妖被魔族抓走了,攸宁跟着那个兔妖的跟班先去找人了,我们俩赶紧回来报个信儿。”一口气将方才的见闻转述给众人。
陆离微微蹙眉问道:“那兔妖可是名叫河惟居士?”
“你怎么知道?”阿醉问。
陆离嘴唇微微向下道:“河惟修行千年,即将成仙,但其心性不足,此番将有历练降临,若能闯过,便会降下雷劫,过了天雷的考验既能成仙。若是不能闯过心魔,他此生便不能成仙了。”
他微微蹙眉,心念一动。
难道河惟的心魔就是这次被抓吗?
可恨此处并非万虚之境,又地广妖多,便是探出神识去看也难以找到攸宁所在。
他站起身来,对几人道:“信芳识得巫山老妖,你们便在此等候他来接你们,我去去就回。”
信芳应道:“老板放心。”
陆离再无多言,掐诀上云而去。
密林深处,攸宁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探出神识去。
神识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络,覆盖在她想要察觉的方向,而神识所过之处的妖魔或鬼怪皆能察觉到就是这个道理。
方才还处处生机勃勃的山林,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得这般静了呢?
别说是妖气,除了不能动的植物,连一丝活物的气息都不见了。动物天生拥有能够感知危险的能力,是什么样危险的气息,让这些动物都逃跑了呢?
攸宁微微蹙眉,突然停下了脚步。
黑狗猛地往前跑了几步,这才发现身后的人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攸宁狐疑的问道:“女仙怎么了?”
攸宁微微歪歪头看着他,唇边展开笑容的瞬间,右手叠指成莲。
“我方才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总算知道怎么不对劲了。”
黑狗微微发怔着往后退了两步,两耳耷拉下来,问道:“女仙,你怎么了?”
攸宁缓缓的往前走了两步,她越是靠近,黑狗越是往后退,尴尬的笑了笑道:“女仙,你怎么不说话?”
攸宁双眸逐渐变成暗红色,心念一动眉心逐渐浮现出一朵绽开的墨莲,一层淡淡的黑气萦绕在她周身,再加上脸上那带着邪意的笑容,真是阴森骇人。
“刚才我发觉不对,因为一路走过来,处处皆是生灵,可在你等我过来的那里,却没有任何生灵。为什么呢,舜英女君?”
黑狗微微扬起唇角,微微摇摇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拆穿,哎。”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尾音略微带着些娇嗔的意味。
那黑狗无奈的摇摇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郎。
她身上裹着一件绯红衣裙,匀称修长的双臂影透着刺目的红色薄衫,显得更加充满诱惑。她双臂上搭着一条素白的披帛,一双纤细圆润的小脚踩在湿润的落叶上,白的刺眼。脚腕上系着一条红绳,绳子上串着一个古旧的铃铛。
她的广袖翩飞,一身华贵飞髾,风流无限,略抬起手臂掩唇而笑,笑声轻灵如同山涧流水般清澈。
“攸宁女君,我不过是想请你去坐坐,何必这么生气呢?”
攸宁微笑着点头:“是吗?原来我错怪好人了。原以为请人做客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为什么却要委屈自己幻化成黑狗的模样,又讲了那么一大段故事给我听呢?”
舜英略挑细眉,不屑的轻哼一声,道:“我本就是在这等着你,闲来无事请了河惟去做客的,那黑狗不知死活来找我寻衅,还说曾受女仙点化。”她轻笑一声,翻了个白眼接着道:“我这才知道你与那黑狗的渊源,所以想了这个法子。”
“你等我做什么?”攸宁微微蹙眉问道。
舜英一双勾魂媚眼看着攸宁,轻启朱唇道:“血衣魔修。”
仅仅四个字,攸宁身子微微一震,身上的黑气更浓了几分,道:“你究竟是谁?”
舜英似乎料想到了,得逞般的笑了,微微侧开半身,伸出玉臂:“女君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