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武威郡。
姑臧城,太守府内一处小院之中。
段修独自一人,在月光下饮酒。
许是由于刘宏过来的原因,又或许是其他,段修最近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不过即便是这个时代的酿酒工艺很一般,他也从未想过用酿酒来获取钱财。
对于他而言,少喝甚至不喝酒都没有关系,但如果在这个时代,用酿酒来获取财物,他会将其视为一种罪孽。
“快了,快了!”
再度喝了一口酒,段修看着月亮淡淡道:“接下来,中原的大势就交给刘宏去折腾吧,西域已经拖得够久了!”
不过在这之前。
他还得先把人生大事解决才行,想到素未谋面,却印象深刻的未婚妻,段修嘴角也扬起一抹温和的弧度。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接近小院,王越被一名守卫带了进来,看着段修的背影恭敬行礼道:“见过武侯!”
“讲!”
段修头也不回淡淡出声。
王越直起身子,开口道:“陛下让臣过来通知武侯一声,明日将启程回归雒阳!”
“本侯知道了!”
段修闻言眉头微挑,出言道:“回去转告陛下,到时候本侯会亲自护送陛下入关!”
“武侯放心,王越一定带到!”
王越再度朝段修行了一礼之后,转身离开了小院。
“看来刘宏也急了!”
段修心中如是想到,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一处客栈之内。
“公路!”
袁绍将三份特制的竹简,朝袁术递了过去,郑重道:“如今凉州演武落幕,天子必然不会久留,这三封书信,你一定要派人尽快送到叔父手里。”
王师无小事。
更何况今日天子所为,无异将大汉的天给捅破,袁绍自然不敢耽搁片刻。
“放心便是!”
袁术一脸不耐的接过来竹简,开口道:“待明日姑臧城开,此书信将会第一时间传回雒阳。”
他只是嚣张而已,又不是什么傻子,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如不是袁绍这家伙书法不错,这竹简都不用对方来写,他自己就可以搞定。
“如此最好!”
袁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来到窗前,看着下方因为从来没有禁宵,四处流转的百姓,面色凝重道:“如果这天下,真能如武侯封地这般,其实也还不错,只是这般风景,却永远不能出现在中原,不过在边地,其实也不错!”
“道不同,不相为谋!”
袁术走了上来,目光阴厉道:“武侯治下不容世家,他想一家独大,注定会成为天下人的敌人!”
“不是不容世家!”
袁绍摆了摆手,出声道:“只是削弱的比较厉害而已,这数百年下来,朝廷削弱世家的次数也不少,段修从来都不是第一个,只是你我刚好身处在这个时代罢了!”
“可敌人就是敌人!”
袁术听了以后面色阴沉道:“既然是敌人,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赴死,若不然待他起势之后,只会更加麻烦!”
“不错!”
袁绍听了以后也点了点头,看着下方无忧无虑,甚至还有吃食卖的大街,感叹道:“以武侯律的威力,不出半年,五郡民心归附,不出一年五郡奉武侯为神,不出两年五郡民心如刀啊!”
“嘭!”
袁术闻言也没有反驳,一拳砸在窗台之上,沉声道:“可恨张飞关羽二人不能为我所用,若不然计划得当,或许可以处理段修!”
“刺杀始终是小道!”
袁绍摇了摇头道:“当初项羽何等威风,打下咸阳分封诸侯,有多少人想他死,最后他还是死在自己的手里,因为这种人仅靠刺杀是没用的!”
“杀死段修的方法!”
“在我看来只有两种,第一种为大势,第二种就是战场!”
“大势之下白起能死,段修同样也能死!”
“难!”
袁术沉声道:“甚至说根本就不现实,现在百万黄巾即将进入五郡,以段修的财力,完全可以做到供养,待这些黄巾归附以后,以段修如今的地位,完全可以自成大势!”
“只要他不出封地!”
“中原即便闹得再凶,也奈何不了他,甚至天子也不可能与我们站在一起,所以想以大势相携,根本就不可能!”
“再言!”
”以段修的兵势,你认为诸羌胡人,谁敢与他为敌,更何况段修也不傻!”
“予其想这些,废这么多脑筋!”
“你还不如好好想想,或者找家族借几个人,行刺杀之事,或许还有一丝可能!”
家族培养的家将,即便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权利调动,唯有袁基才有那种资格。
袁绍是庶出。
虽然过继之后,身份有了一丝上升,但也非常有限,因为袁成死的实在太早,他能有现在的地位,都是他自己这些年努力得来的。
而袁术更不用说。
虽然是嫡子,但上面有着美玉袁基在前,他这个嫡子自然而然的,不会接触到太好的东西,不过也比袁绍要好一些。
“家族那边就不用想了!”
袁绍听了以后摇头道:“那些家将的实力虽然不错,可你今天也看到了,不说那吕布和那神秘的黄忠,就连典韦和李进二人,都要比他们强出不少,让他们联合诛杀段修,与那以卵击石又有何区别?”
“嘭!”
“咚咚咚!客官快快住手!”
正当袁术烦躁万分,在此拳砸窗台的时候,屋外传来的阵阵敲门声。
“嘎吱!”
“嘎吱!”
随着他们房间的敲门声响起,周围的客房纷纷打开,一群壮汉从各自房间走出,面色不善的看着袁绍屋外的二人。
“这。。。。”
掌柜和店小二见到一下子出来了这么多人,一时间也有些惊慌,旋即似想到了什么,掌柜身子一挺道:“这家。。。。”
“嘎吱~”
就在掌柜准备自报家门的时候,房门从内打开,袁术一脸阴沉的看着掌柜和店小二,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何事?”
身旁袁绍淡然的看着二人,神色之间也有些疑惑。
“两位客官打扰了!”
掌柜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开口道:“适才小二说您在屋内砸窗台,欲行那拆屋之事,所以我才带人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