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上旬,凉州。
酒泉郡,武侯府邸。
一众官吏齐聚,只因身在西域的武侯,有重要的政令传回。
“将公文传给诸位!”
樊瑞面色凝重将书信看完,之后把它递给一旁的侍者,随意的扫了一眼众人,在目光扫向摸鱼的贾诩之时,面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这货好像有点不怀好意!”
贾诩眼眸微垂,感受到目光的同时,心头微微一紧。
“完犊子了!”
快速把公文看完的贾诩,只觉心中狂震,面色也微微一白,其他事情他倒是不在意,唯一和他有关的,就是武侯在公文上提到,今年西迁的安排中,会有官吏随行调动。
工部杜袭和枣祗,肯定会有一人调去西域。
而户部这边 。
则是看武侯府诸位主官的意思,如果事有可为,将会在他和麋竺之间,选一人调去西域。
大致的意思就是,谁事儿少谁去西域。
想想自从武侯离开凉州,这近三年下来他干的事情,贾诩也是抿了抿嘴,隐晦的瞥了一眼身后。
“科举?”
程立拿到公文以后,第一时间就被关于武侯,对礼部所安排的事情吸住了眼睛。
“这才真正是的铸文人天梯啊!”
抬头看了一眼其他同僚,只见他们纷纷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旋即眼眸低垂继续研读。
而此时的其他官吏,也从三人细微的变化中,意识到了这次的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毕竟闲鱼的贾诩,在座都是公认的,而程立看公文看到一半抬头,也是让他们心惊的原因,不知道武侯说的啥,能让这两位都不淡定。
在接下来的时间,不管公文传到谁的手里,都会激起一番面色狂变,上面的事情虽然不多,但光是所谓的科举,就足以让他们心神俱震。
一个时辰之后。
书信再次回到樊瑞手中。
樊瑞将书信放到身前桌案,面色肃然道:“既然诸位都已看过书信,那么也不用在下多说,想必武侯此番,还未曾收到并州诸事,所以今日需要咱们商议的,便是武侯此际所下的政令!”
“其中最重要,想必大家都明白!”
“那就是所谓的科举!”
众人闻言之后,不少人也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仲德先生!”
樊瑞看向程立,含笑道:“科举的目的和作用,以及武侯对其的期望,想必没人比你更清楚,既然武侯将此事,全权交由你负责,那就由你来说说,此事咱们武侯府该如何安排!”
“如此也好!”
程立闻言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推辞谦让之举,众人也都知道他的性格。
“那在下,便从何为科举说起!”
起身之后,程立先是朝众人行了一礼,正色道:“科举,通俗而言,乃武侯深感孝廉制之弊端,所创造出来的另一种选吏制度!”
“具体成效如何,咱们现在无从作考,然科举的方式,却是有演武演变而来,演武所出之将才能如何,这一点在下相信,在座的诸位都心中有数!”
“孝廉制乃大汉数百年来,固有的选吏制度,所以武侯府想要推陈出新,其中的影响,以及所遇……”
待程立说完以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他以科举为点,将其方方面面进行了深入的剖析。
使在座武侯府官吏。
哪怕是夏良,对科举也有了一个非常直观的了解,之前他只觉科举应该很好用,现在他觉得这玩意有点吓人。
随后众人又是一阵商议,知道明月高悬,才各自离开武侯府,相对科举是头等大事,其他事情同样也不少。
程立回府以后,将自己锁在书房。
直到凌晨丑时之际,才从书房行出。
“鲍出!”
出来之后,程立将一份文书递了过去,吩咐道:“下去安排人手,将此文书复刻万份!”
“喏!”
鲍出接过文书恭敬应是。
“仲德先生!”
待鲍出离开以后,李进从暗处走了出来,开口道:“武侯欲以女子为刃,不知对此,你可有好的建议?”
“女子为刃?”
程立闻言眉头微蹙,他对于李进出现在这里并没有多少意外,只是意外他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今日会议之上,巡天司只多了一项权柄。
那就是对四百石以下,不配合行事的官吏,有先斩后奏之权。
看似权柄没有增加多少,实则细思极恐,毕竟封地之内,四百石以上的官吏才多少。
“仲德先生!”
似察觉道程立的疑惑,李进将一份公文递给程立,淡笑道:“此乃武侯,给巡天司下的指令!”
“果然如此!”
程立看完以后,面色愈发凝重了几分,心中对巡天司的发展势头,也有了一个预估,如果说大汉的绣衣御史,只是一种花架子。
那么不久后的巡天司。
将会是有别于刑部,更胜于刑部的存在。
“关于女子为刃!”
程立沉吟道:“在下以为可以找一批身家清白,且最好是遗孤的女子,巡天司既然已经存在!”
“为长远计!”
“最好要有一定的传承关系!”
“也就是说,以后的巡天司,当更加明确自己的位置,直到成为武侯心中想要的模样!”
“仲德先生睿智!”
李进听了以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朝程立行了一礼,他虽然也能想得长远,但和程立比起来,还是缺了一份老练。
二月上旬。
刘宏兵至并州上党,天井关守兵见此,望风逃回高都县。
高都县,丹水河畔。
王师中军大帐,此时的刘宏也脱下了沉重的战甲,身着冕服在帐内,看着身前的并州军事与图。
身后张让荀彧等人,也同样如此。
“文若!”
看到太原郡时,刘宏正色道:“这样说来,董卓此时已经到了界山?”
“陛下!”
荀彧闻言淡笑道:“据日前传来消息,想来定是如此,一旦董刺史过了界山进入休界,上党贼军必不敢久留,高都县不战可下!”
他给天子定下的策略,就是稳打稳扎,最好营造出一种,贼人望风而降的景象,这样更有助于增长天子的声威。
更何况。
天子御驾亲征,身边兵员不足两万,谁也不敢带着天子去瞎浪。
“这样...!”
“报!”
不待刘宏开口,一名小将快步行入大帐,恭敬抱拳道:“启禀陛下,西河太守刘备跪于辕门外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