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夫子说得没错!”
张宁重重点头,开口道:“看来以后咱们得离仲德先生远一点,他是个坏人!”
“宁儿姐姐,宁儿姐姐!”
一旁九岁的吕玲绮,左手来着一个小姑娘,右手挥了挥小拳头道:“既然仲德先生是个坏人,那我给父亲修书一封,让他揍仲德先生一顿,我父亲可厉害了!”
“可儿也要打坏人!”
被吕玲绮牵着的小姑娘,自然就是当初的囡囡,见小伙伴们都同仇敌忾,她也点了点小脑袋,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疑惑道:“不过,仲德先生是谁?”
“就是你程伯伯!”
已经长的亭亭玉立的黄舞蝶,在可儿身边低声道,当初可儿一家,还是在程立的安排下才进的吕府。
所以两家也算认识。
但不论是朱姓汉子,还是赵氏,都是懂得感恩的人,也时常教导可儿,要牢记程伯伯的恩情。
“玲绮姐姐,程伯伯不是坏人!”
可儿闻言小脸一白,连忙朝吕玲绮求情道:“你不要让吕伯伯揍程伯伯好不好?”
“……”
程武连忙拉住程延,止住了对方要为父亲抱不平的冲动,作为一众稚子中年纪稍长的学子,自然不会跟稚童一般见识。
天武城外。
即便隔着老远。
段修也看到了贾诩的架势,看着那家伙怀里抱着一个娃娃,身边跟着一群叽叽喳喳娃娃,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觉得这个毒士,会不会被他带偏了。
还是说。
这家伙真有当保姆的天赋?
“属下参见武侯!”
贾诩将奶娃娃交给小娘,行至段修身前恭敬行礼,身后众人连带稚童在内,也行礼出声。
作为武侯府的下一代。
他们自然清楚眼前这一位,在他们父辈心中的位置。
“文和快快免礼!”
段修上前扶起贾诩,面带笑意爽朗道:“对于文和能过来,本侯也是盼了许久,今天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劳武侯挂心,属下之过也!”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再度朝段修行了一礼,笑着道:“经年未见,武侯风姿更甚往昔,当真是可喜可贺!”
两人在城外寒暄了一阵。
随后进入天武城段修府邸,如今天武城拆一半建一半,除了段修的府邸之外,如荀攸,孙乾等人的府邸都还没建。
连府衙都是挂匾就行。
根据段修的估计,整个天武城包括王宫,起码得十万劳工用时两年,不过哪怕是用三年,他也不会让贵霜的东西遗留下来。
拼音不算。
那是他段某人,根据希腊文字创新出来的事物。
一番为贾诩的接风洗尘。
也算是宾主尽欢,中间唯一出的插曲,便是国渊,孙乾,郑益三人同时不小心,各自摔碎了一只琉璃杯。
这玩意在贵霜算不得贵重。
据段修所知,琉璃这玩意最早出现在西周,不过那个时候多为琉璃珠和琉璃壁,于玛瑙,玉组合在一起,成为一件华贵的饰品。
两汉时期的琉璃,更不算稀奇。
同时《西京杂记》卷二明确记载:“汉武帝时……白光琉璃为鞍,鞍在暗室中,常照十余丈,如昼日。”
所以常常给玻璃璧冠以“夜光”之名。
如汉代杨子云《羽猎赋》:“方椎夜巩琉璃”
所谓的夜巩琉璃。
一般就是指琉璃璧。
《汉书·邹阳传》:“臣闻明援珠,夜巩璧。”
班固《西都赋》说汉皇宫昭阳殿“翡翠火齐,流耀含英,悬黎垂棘,夜光在马!”
“悬黎!”
是说便是宫殿中悬挂着琉璃璧。
所以说夜光在马。
琉璃制品和技术的交流,主要还是从张骞出使西域以后,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丝绸之路,使长安经中亚直通罗马,极大促进了东西文化与商业的交流。
汉代墓葬中。
更是有着无数琉璃制品出土。
……
宴会结束之后。
师兄弟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子尼!”
孙乾抿了抿嘴,面色凝重道:“听说小同在前两日过来了,咱们一起去益恩府上看看如何?”
“说的也是!”
国渊看着郑益,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点头道:“小同都六月大了,咱们还没见过呢!”
小同自然是郑益和楼璃的儿子。
有了儿子的郑益自然高兴,就是儿子那一头淡褐色的垂髫,以及那一双泛蓝的眼睛,看得郑益笑在脸上,急在心里。
“也好!”
郑益如丧考妣的点了点头。
他们从贾诩口中得知,再有不到数月,郑玄便会西行天武城,知道已经瞒不过去,所以得商量一个对策才好。
是夜,郑益府邸。
三师兄弟在凉亭内借酒浇愁。
“我郑益恩这辈子,就算娶不到妻子,也定不会娶西域女子为妻,父亲放心便是!”
“我已经征得了公达先生还有楼连的同意,昨日我已经答应了楼璃姑娘,这辈子,我郑益恩非她不娶!”
往事历历在目,且不堪回首。
郑益此时。
也感受到了来自老父亲的压力。
“益恩!”
国渊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正色道:“天武城再有三月,便能全面动工,到时候能用到我的地方只怕不多!”
“益恩!”
孙乾闻言不动声色道:“据我所知,原马拉坎达城,如今已然归治,其原本乃是一座佛城,我执掌礼部,只怕在天武城待不了多久!”
“好好好!”
郑益闻言脸色一黑,目光斜眯着二人恶狠狠道:“不愧是兄弟,眼看大事不妙,就借故逃避是吧?”
“我把话放在这里!”
“若父亲抵达天武的那一天,我看不你们,我就给你们两个家里修书一封,顺便和其他师兄也联络一下感情!”
“吾靠!”
孙乾国渊看着一副摆烂架势的郑益,心中差点骂翻了天。
“益恩先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国渊连忙出言相劝,他是真担心这货发飙,万一这家伙真的不当礽子,不对,这家伙本来就不当礽子。
想到这里,国渊面色一白。
他知道自己,好像已经躲不掉了。
“益恩,你果然够狠!”
孙乾面色漆黑,朝郑益竖起了大拇指。
“公佑过奖了!”
郑益闻言皮笑肉不笑,一本正经道:“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敢做,那就要敢为,待父亲到来之际,你们两个也得把各种的外室,带来给父亲奉茶!”
“这不妥吧!”
“的确是大不妥!”
国渊孙乾二人闻言,心中觉得这家伙一定是疯了,感觉对方这操作,是准备一波把老师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