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书房内。
“公路!”
袁基看了袁术一眼,意味深长道:“据为兄所知,兖州刺史曹操,为人果敢强识,手段狠厉,乃汉室拥趸,然其父曹嵩,却是老成持重,是以父子二人多有不睦!”
“曹嵩在致仕以后!”
“不欲回归豫州沛国,而是去了徐州琅邪访友,若曹嵩死在了陶谦手里,想来会打乱曹操的心绪,而陶谦也定然不敢妄动!”
“若为兄挡住了汉室的攻伐!”
“徐州当为楚地!”
“具体如何行事,就需要公路好生思量,为兄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天下人知晓,曹嵩死在了陶谦治下,最好能与陶谦,扯上一定的关系!”
“兄长英明!”
袁术听了目光一亮,随后迟疑道:“可兄长也言,那曹操本就与曹嵩不睦,就算曹嵩死在徐州,那曹操不为所动,又当如何?”
“呵呵!”
袁基笑着道:“就算如此,那徐州依旧为楚地,曹操与陶谦,在汉室的地位,孰轻孰重不必多说,曹操或可原谅陶谦,但陶谦又岂能轻易相信曹操?”
“只要曹嵩身故!”
“徐州,便只能为楚地,此为人心!”
“原来如此,多谢兄长解惑!”
袁术面上满是佩服之色,朝着袁基行了一礼。
“另外!”
就在袁术要告辞离去之际,袁基将桌案上公文收起,淡淡道:“刘协伪帝即成,那么刘辩就不该活着,卢公一家也不该活着,公路要切记,二者都是死于汉室之手!”
“什么??!”
袁术听到前面的话,还没有觉得什么,可听到兄长竟要他处理卢植一家,这可把他吓得不轻。
“公路没听错!”
袁基这才抬头看着袁术,笑着道:“唯有死在汉室手上的卢公,才是卢公最好的归宿!”
“可…弟领命!”
袁术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看到袁基的目光,啥也没有说出来,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心底不由泛出一抹寒意。
“去吧!”
袁基收回目光,挥手道:“时不我待,公路记得抓紧行事!”
“喏!”
袁术头也不敢抬,恭敬行礼应是。
司隶,雒阳。
随着刘协圣旨下达,各军快速集结,太仓令荀棐积极安排粮草调动,百姓虽然没有等到朝廷对檄文的解释,但也明白了什么叫帝皇之怒。
董卓回府没多久。
赵云和傅燮二人便联袂而来,表示北军随时可以动身。
董卓闻言也不做耽搁。
当天下午便率军出城。
差不多同一时间。
曹操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率领三万大军朝陈留开赴。
日进黄昏,长沙郡。
临湘城校场之上,三千士卒擎戈而立。
“将士们!”
孙坚立于帅台,面露威严道:“国贼董卓,于雒阳霍乱朝纲,另立傀儡,淫秽宫室,其罪大恶极,万死莫赎,今孙坚接太仆之檄,欲率领诸君北下除贼,以匡社稷,以正圣听,诸君可愿从,可愿站否?”
“战!”
“战!”
“战!”
三千将士面色激动,举戈高喝。
“铿!”
孙坚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抽出腰间佩剑,大喝道:“出发!”
“轰隆隆!”
随着孙坚话落,校场一众将士开始有条不紊的行动了起来。
“哒哒哒!”
“哒哒哒!”
就在大军开始出动,孙坚也准备出发的时候,一道急促的马蹄声,传入了孙坚耳畔。
孙坚转头望去,只见身着白色内衬,外着银色甲胄,披风狂舞,手体长枪的长子来到近前。
“父亲!”
孙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恭敬抱拳道:“孩儿请命同行,还望父亲应允!”
“胡闹!”
孙坚看着英气逼人的儿子,并没有给对方好脸色,沉声道:“为父此去,乃是为国除贼,国贼兵多将广,此去更是凶险万分,岂能由你如此儿戏?”
“父亲,孩儿不怕!”
孙策抬头看着孙坚,眼眸中满是坚定与倔强,开口道:“您乃孙氏一家之主,擎天之柱,为了讨贼尚不惜身,孩儿又岂能安稳在家,更何况孩儿也不小了,您像孩儿这般年纪,也早已闯出了一番名声!”
“孩儿自问比不上您!”
“但孩儿自信亦不是弱手,还请父亲成全孩儿!”
“混……”
“主公!”
就在孙坚想要给孙策,正一正骨头的时候,一旁黄盖劝道:“不若您就答应公子吧,公子手上功夫不输属下,想来早些上战场,对公子也有好处!”
“是啊主公!”
“还请府君息怒……”
“……”
随着黄盖出声,程普,韩当,刘辟,龚都等人纷纷出言相劝,他们倒也没什么坏心思,十五岁的孙策武力如何,他们自然清楚,之所以帮孙策说话,也是起了惜才之心。
“既然你执意如此!”
在诸将的劝慰下,孙坚也只好答应,对孙策严厉道:“那为父便答应你,但军中自有军规,你若有违,必军法从事!”
“父亲放心!”
孙策闻言大喜过望,恭敬抱拳大喝。
是夜,雒阳。
杨氏府邸。
书房内,杨彪父子二人难得坐在一起。
却是因为袁基给天下大族修书之际,自然也给杨彪写了一封,只是杨彪纠结了数日,决定还是找儿子商量一下。
“父亲!”
杨修看着杨彪,开口道:“祖父临终遗言,宛如昨日,您如今,可是欲同袁氏共舞?”
对于这个中庸的父亲,杨修也是心生俱疲,他实在想不通,杨氏跟袁氏一起玩,杨氏能有什么好下场?
“修儿!”
杨彪对于儿子的说教,那绝对是早有免疫,自顾道:“同为大汉世家,为父并不认为汉室,能在此际战胜袁氏,莫要小觑书籍对世家,对天下的影响!”
“袁氏之所以敢反!”
“那袁氏,定然有着万全的把握!”
“汉室若亡,你认为杨氏,可能被袁氏厚待?”
杨彪这个时候,也是有苦难言。
他现在看似身居司徒高位,但实际上,是被朝廷束之高阁,不论是天子,还是董卓,哪怕是荀彧,都对他没什么信任。
他担心在这样下去。
杨氏在他之后,会在朝堂难以立足。
袁氏反汉在他看来,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只要杨氏助袁,他杨彪的从龙之功就少不了,这样也能摆脱现在的处境。
而他这样想的根本原因。
那就是他不看好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