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柯身子一震,忙推开郑裳,回头一看,就见江文燕和萧云良两个人先后走了进来。萧云良走在后面,一看里面的情形,赶忙退了出去,招呼其他的人追击黄永成去了,而江文燕已经跨进了房间,眼睛正盯着错愕的郑裳看。
刚才江文燕的一声“老公”已经听在郑裳得耳朵里了,所以郑裳在错愕之余也仔细的打量着江文燕,见她和自己也是一样的大眼睛,美丽中透着高贵和成熟的气质,一下子就把自己比了下去,心里不禁醋意上涌。
江文燕盯着郑裳看了几眼,便转头对不知所措的甄柯道:“这位想必就是郑家大小姐郑裳了?你们可是够亲热的,大庭广众之下就搂搂抱抱的,这哪像一个大小姐和一个保镖啊,这分明是情人相会啊?”
江文燕的语气之中透着浓浓的醋意,连在一边的方克荣都受不了了,忙低着头退了出去,房间里除了昏迷的天香、绿荷、侯玉、白芷之外,就是甄柯、江文燕和郑裳了。
郑裳在一愣神之中,意识彻底的清晰起来,江文燕的那一声“老公”又是刺痛着她的心,现在又受到她的挖苦,便更加的怒不可遏,怒道:“哼,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倒管起我们郑家的事了。实话告诉你,甄柯不只是我的保镖,而是我的未婚夫,我们爱怎么就怎么,你根本管不着。”
江文燕倒冷笑起来,仰着脸横了甄柯一眼问道:“老公,你是她的未婚夫吗?”
甄柯尴尬得无地自容,真想钻地洞逃离这里,却偏偏又走不脱,解释也解释不清,便道:“文燕,这事说起来长了,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到底是怎样啊?”江文燕逼近他,语气也咄咄逼人。
甄柯说不出话来。
郑裳听江文燕几次叫甄柯为“老公”,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拉住甄柯的胳膊道:“甄柯,她为什么老是叫你‘老公’啊,你们是夫妻吗?”
甄柯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不是明显的吗,不是夫妻,她为什么叫我“老公”?我的名字也不叫老公。
郑裳见甄柯皱眉,说明这是真的了,她的脑袋“嗡”的一声,所有美好的想法瞬间崩塌了,她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就倒下去,但是作为郑家的大小姐,郑裳也不是弱者,面对此情此景,她反而变得冷静多了,她盯着甄柯道:“其实我一直是知道你的心意的,你不喜欢我的,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呵呵,我一个堂堂大小姐居然一直对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一厢情愿,我想想自己都觉得恶心。”
甄柯听着她的话,太过扎心,便道:“我一直只是你的保镖而已,我也配不上你们郑家……”
郑裳还是冷冷的道:“哼哼,你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她说着,又瞟了一眼江文燕,道:“像你们这种人感情实在是太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配对做夫妻,你们有婚姻之约,媒妁之言吗?恐怕是野外媾合的吧!”
郑裳越说语言越刻薄,说白了,她心里是非常在意甄柯和江文燕在一起的。江文燕可不能让她这么贬低自己,喝道:“郑裳,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们留着你一条命就对得起你的祖宗十八代了,你居然还在胡说八道。”
江文燕的美貌和气质以及说话的干脆语气都令郑裳嫉妒,她内心的醋意已经无法扼制,暴跳起来,猛地抓住江文燕的衣领道:“这是我们郑家的矿场,你这个贱人不配在这里发号施令,你不配……”
郑裳得动作虽然吓坏了江文燕,但是吓不坏江文燕的心,他抬起手来就是“啪”的一声,扇了郑裳一记耳光,怒道:“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现在不是小姐,而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囚徒,再要是嘴巴不干净,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江文燕的这一巴掌倒是结结实实的吓坏了郑裳,也吓坏了甄柯,甄柯想不到江文燕说出手就出手,忙道:“文燕,你怎么能打人呢,好歹她也是一个小姐。”
江文燕冷哼道:“小姐?恐怕是你的小姐吧?人家说你是她的未婚夫,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她的未婚夫了?哼哼……,那好啊,你现在就去保护她啊?”
江文燕言语太过犀利,甄柯都无地自容了,哪还敢保护郑裳去。但是郑裳听到甄柯的话语,身上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跳起来掐住江文燕的脖子喝道:“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我飞杀了你不可……”
他说着发疯似的要杀江文燕,这一下可吓坏了甄柯,忙伸手拍了一下郑裳肩膀的穴道,郑裳的两手使不出一点力气,无力的耷拉下来,但是她嘴里还是不停的骂着江文燕。
江文燕受惊吓过度,向门后退了几步,大呼道:“来人,快来人……”
顿时毕若馨和毛多子等人抢步而入,江文燕指着快要发疯的郑裳道:“快,快把她绑起来,用布片塞上她的嘴……”
毕若馨拿着绳子就将郑裳绑了个结实,毛多子在屋里找到了布片,准备去塞郑裳得嘴。郑裳忽然眼睛一亮,瞪视着江文燕道:“你的声音和身上的香味好熟悉,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文燕哪容她再说下去,对毛多子喝道:“快塞她的嘴,快……”
毛多子哪敢怠慢,将一大把布片都塞到郑裳得嘴里,郑裳“嗷嗷”大叫,发不出一句话来。
毕若馨和毛多子将苦苦挣扎的郑裳绑到房间的木柱子上面。此种情景,甄柯实在看不下去,便踱步到了外面,只见方克荣和虎妹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他居然不敢和他们对视,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冷风一下子吹醒了甄柯,他知道有战争就有杀戮,有感情就有伤害。经过这么多时间的历练,他对郑裳已经有了说不出的感情,面对她的遭遇,他的内心也是复杂和矛盾的。他忽然想起在子镇和刚到江桥镇的种种情景,郑裳得一言一行,一笑一颦,无不放大百倍,在自己脑子里回环旋转。可是……可是自己就要把她像囚犯一样关起来了,他心里的刺痛完全不下于郑裳得刺痛。
其实后来甄柯才知道,方克荣和虎妹带人将临时别墅包围起来,杀死了守卫在这里的官兵,黄永成得到消息比较早,提前溜走了。而郑裳慌忙穿起衣服,在天香的保护下,还没有走出自己的房门,就被宏开会的人堵在门口。宏开会的那些汉子一见郑裳和白芷等人的美貌,早就魂飞魄散,将她们推进里屋,意图不轨。是方克荣站了出来,保护了郑裳,他甚至为了郑裳不惜和虎妹翻脸。虎妹认为郑家害了江桥镇,更是害了自己全家,郑家的女儿不配像人一样活着,于是就纵容宏开会的男人糟蹋郑裳。
但是方克荣的强力阻止,使虎妹气愤至极,带气逃出别墅,刚好在门口,她看见了甄柯,才和甄柯说出挤压在胸中的所有不快,她骂郑裳是狐狸精,偷走了方克荣的心,她恨不得将郑裳大卸八块才甘心。
然而甄柯和江文燕和郑裳一闹腾,虎妹反而高兴起来,因为她知道有甄柯的牵绊,方克荣和郑裳是永远也走不到一起的,她的方克荣还是自己的。虎妹看着甄柯走出屋外忧伤的背影,忽然感到他也是那么的伤心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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