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潜妃宫中的动静早传到了恭德妃白芷的宫中,如今白芷的宫中有珍妃余艳、郡妃霍酥、能妃毕若馨、虎妃虎妹等,她们都听说乌晓梦进京,皇帝开启册立皇后和太子的程序,于是都想打听一下到底谁被立为皇后,谁的孩子被立为太子。于是都到白芷的宫里议事,刚好又听说乌夫人郑月玲被潜妃郑裳大吹大擂的接进了宫里,心下都很恐慌。
白芷看着众人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道:“你们这是怎么啦?平时不都是开开心心的吗,谁当皇后真的对你们就那么重要?”
霍酥道:“白芷,你难道没发现吗,这乌晓梦进京就是为了她郑裳的,这皇帝也太偏心了,凭什么好处都让郑裳一个人占了?”
霍酥的话也是大家的话,只是大家都不说出来而已。
其实在十几年的皇宫内斗之中,郑裳凭借着丞相肖护之力,逐渐在朝堂取得优势,在皇上身边,郑裳也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她原本就爱皇帝,就更能贴皇帝的心,皇帝甄柯也感念她当初鸡汤之恩,对她也是百依百顺,郑裳的势力步步做大。而相比之下,白芷就显得势力单薄,她的外臣乌晓梦一直在江南不得重用,自然也联系不上,而杨自力、宋兵、萧云良这些原宏开会的力量与她若即若离,使用起来也极不方便,况且萧云良等人与皇帝的心最近,皇帝靠近谁,他们就靠近谁,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
在这种被动的局面之下,白芷只好联合其余不得势的妃子,想在支持的人数上占有优势,她想这些妃子都是和皇帝有肌肤之亲的人,可以在皇帝的耳边吹风,只要皇帝心意已决,郑裳就翻不了天。
除了郑裳和白芷之外的妃子,其能力和野心都有不及,又看到十年前春芽的惨死,都感到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如果自己没有可靠的势力支撑着,那么下场将是非常可悲,于是她们纷纷寻找靠山和后台,有的和朝堂之上的大臣以及将军联手,有的则在宫里寻找更强大的妃子,结成联盟。
十二年前甄柯刚刚做皇帝,北方犬戎又是蠢蠢欲动,甄柯为了一劳永逸的消除北地边患,亲自带领军队征缴。皇帝不在宫中,而追认的皇后江婵已经死去,皇宫势力失去平衡,于是这些妃子们肆无忌惮的抢夺势力,划分地盘。
那时候春芽刚刚生了孩子,还没有出月子,就惊爆春芽的孩子在御花园里被毒蛇咬死,抱着孩子的宫女也惨死御花园,从此之后春芽精神失常,终于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用一根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甄柯在北地听到消息,匆匆收兵回宫,压服了宫中势力,又让王贤规定宫中规范,严禁宫中妃子们和外臣联系,而且永不提重立皇后之事,这才使得后宫稍稍安稳下来。
但是妃子争宠似乎是铁定的规律,为了得到皇帝的爱,她们往往也会结成不同的联盟,相互帮助照应。就这样,林凰儿和天香与郑裳结成联盟,余艳、毕若馨、虎妹、霍酥自然与白芷结成联盟,于是宫中也自然分成两派来,宫中势力得到了平衡,一直延续至今。
虽然皇帝早先提出永不立皇后,他心中只追认江婵为皇后,但是谁都知道,立皇后是迟早的事,因为郑裳和白芷两派力量势同水火,皇帝虽然强悍,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还是诸多掣肘,这就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皇后来主持皇宫,分担皇帝的隐忧。这就是十二年后,由宗人府大臣牵头提出来的立皇后事宜来。
立皇后的事一出,郑裳和白芷就都动了起来,这是抢占先机的关键时刻,一旦取胜,那将是在皇宫和朝廷取得绝对的优势,而落败者就等着被收拾。
现在聚集在白芷宫里的这些人看到郑月玲在郑裳的宫中所受到的优待,都自然感到大势已去,心下非常落寞,一股隐忧不禁从心底升起。同时霍酥的话也引来众人的不安。
白芷对于郑裳和郑月玲姐妹的接近,心里也感到紧张,但是想到乌晓梦,心里还是淡然了一点。她和乌晓梦自小长大,还是能把握乌晓梦的心里的,她知道乌晓梦心向着自己,只要自己有机会能见到他一次就可以把乌晓梦争取过来。
其实皇帝命乌晓梦进京执掌兵马司实在是用心良苦,乌晓梦是白芷一系,郑月玲是郑裳一系,他们夫妻其实就代表了宫中两大派系,现在的决定权是牢牢的掌控在皇帝手中。
聪明的白芷已经看出这其中的奥妙,便对霍酥等人道:“事情还没有到最后揭开的时刻,你们担心什么呢?你们不知道这潜妃善于做表面文章吗,不要被她的纸老虎吓到。”
毕若馨道:“恭德妃,你以前这样说我们自然心定,可是现在环境不同了,这郑月玲是皇帝招来的,又是皇帝口谕让她去找潜妃那儿的。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我看你如果再不行动,这后宫的主人可就是潜妃了。”
白芷扫了一眼毕若馨道:“郑月玲是潜妃郑裳的妹妹,皇帝这么做只是尽人伦而已,并没有特殊的意义,而是某人理解错了,才在宫里大吹大擂起来,我看你们的心还是放回肚子里吧。”
霍酥道:“你的心能放回肚子里,可是我们做不到。一想到这些年那个女人的猖狂样子,我连饭都吃不下去,可皇帝为什么就偏偏宠着她呢?她爹当年还是附逆的奸臣。”
白芷听不下去了,正色道:“郡妃,这都是多少年的事了,你怎么还提起?想当初江婵的爹还是叛臣呢,你这话要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又要责罚你了。”
霍酥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可是又不承认,咕哝道:“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大家不要传就传不到皇帝耳朵里了。”
毕若馨忙打圆场道:“我们在坐的都是好姐妹,谁会乱说呀。——不过说真的,这次皇帝突然要立皇后和太子,实在令人想象不到。你们说皇上的心里究竟是怎样考虑得?”
余艳道:“这有什么难猜的,自古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皇子们也逐渐大了,朝臣们的心也不安,皇上要立太子自然就要立皇后了。”
毕若馨点点头道:“说得有点道理,依你们看,皇帝究竟要立谁为皇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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