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古盛得到了自己需要的讯息之后,一刀结果了宇文无敌,而后甩去刀上的血珠,收刀归鞘之后转身,拍了拍还呆在原地的徐子陵之后,越过走向了马匹。
徐子陵愣愣的跟上他的脚步,整个人的状态浑噩,看起来心神不定的样子,看起来还没能完全接受刚才的那一件事情。
“觉得我太残忍了!”
古盛将两人的行李绑到自己的马上,徐子陵的那一匹骏马被宇文无敌一脚踢中,到了现在早就没气了。
徐子陵没有回答,或许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他不反感古盛杀了宇文无敌,毕竟宇文无敌害了他的坐骑,在他的眼中,这个仇人还不如他的马,杀了又如何。
但是他难以接受的,是古盛对于宇文无敌的一些手段,那般折磨逼问,看着宇文无敌那副狰狞挣扎的痛楚面目,他感觉到了恐惧。这样子的古盛,在他的眼中实在是陌生。
“小陵,这是一个乱世,想要在乱世出头,必须这样子啊!”
古盛有些无奈道:“宇文阀与我们已经是势如水火,不是他们完蛋,就是我们被杀。一旦他们一路追查过去,甚至连婥姐和素素都逃不掉。
我们可以死,但是她们呢!宇文阀会轻易放过她们,隋兵狗贼对于女子做出的事情,你又不是没见过。”
徐子陵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一副副画面,这一路过来,他们见到过不少溃逃的隋兵,乱世兵匪,这些已经没有人性的家伙,一路烧杀掳掠,干下了无数恶事。
这个朝廷已经没救了,自上到下,自天子到官兵,都在不断的掘掉朝廷的根基,这个大环境之下,能够坚持住善心的隋庭官兵,实在是太少了。至少,他们一路走过来遇上的大部分都是在禽兽之间徘徊着。
“我知道了!”
徐子陵终于还是接受了古盛的说法,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古盛看徐子陵脸色还是有些白,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多想了,我知道你不是那么能够接受这种事情,这类的实情,以后都交给我来吧!”
“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的!”
徐子陵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也伸手拍拍古盛的肩膀,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可以了,还是依旧在自己勉强自己,不过不管是哪一种,至少,徐子陵经过这件事,也成长了许多。
……
荥阳的失陷,实是关乎大隋兴衰的其中一个转折点,更是李密争霸天下的起步点。
李密于大业十二年加入瓦岗寨,被大龙头翟让迎为其之下的二当家,利用瓦岗军和翟让如日中天之势,更凭其不世武功,降服了附近的小股义军和不同势力,以倍数的增强了瓦岗军的力量。
同时更看清楚一向单*截取漕运来维持军需,实是瓦岗军发展的致命弱点,不足以供应所需。
大业十月,瓦岗军大举进攻,先攻下荥阳外围各县,直追荥阳城。
杨广对此极为重视,派出当时头号猛将河南道十二郡讨捕大使张须陀为荥阳通守,率领二万精兵迎战。
张须陀此人无论在朝廷或武林,均享盛名,一手‘狂风’枪法,号称当代第一枪手。
此战乃是李密跨入天下霸主的成名之战,他力排众议,定下策略,请翟让率主力与之正面交锋,自己则与四大得力手下,王伯当、祖君彦、沈落雁、徐世绩率领千余好手,埋伏在大海寺北的密林内。
这一战的结果,自然是隋兵大败,李密更亲自出手,击毙张须陀。此战使李密名扬天下,更成了瓦岗军声望最高的人物,隐然凌驾于大龙头翟让之上。
这一次大捷,确立了瓦岗军立足的根基,重创了隋军的威望。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瓦岗军居然在最该趁胜追击之际偃旗息鼓,甚至蒲山公营和翟让的大龙头府一度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这一个变故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大家都很清楚,李密和翟让迟早会分一个高下,但谁都没有想到矛盾激化的如此之快,甚至影响到瓦岗的趁胜追击之略。
不过这儿二人都也是当代枭雄,在外部压力尚存,又都没有一锤定音的把握的情况下,二者都只能各退一步。
这种形势下,翟让只好让李密自领一军,号称蒲山公营。而李密也选择了偃旗息鼓,将大战大部分的成果给予翟让的心腹接手,让出了大部分的果实。
李密出身贵族,世代受封,故他继承了蒲山公的爵位,遂以此为名立下蒲山公营。此人野心极大,既得荥阳,又欲要谋夺兴洛仓。
兴洛仓乃隋室最大的粮仓,故杨广极为重视,派出虎贲郎将刘文恭卒步骑兵二万五千人,由东都洛阳东进,企图挽回颓势。
又使裴仁基自虎牢袭击瓦岗军侧背,希望以这两支大军,牵制李密。同一时间,杨广更遣得力手下王世充往洛口,与李密作正面交锋。
古盛二人来到荥阳时,双方大军正在僵持不下,形势一触即发。
古盛二人来到荥阳之时,城防关口严格之极,远远望着关口,一个个身穿青色武服的瓦岗军正在盘问着人流。
古盛远远听到有瓦岗军在那叫唤,“凡出入城者,均须有祖军师签发的通行证。”
“仲少,这好像还需要什么通行证之类的,怎么办!”
徐子陵撞了撞古盛的手肘,脸上的表情纠结,这儿可不是扬州,他们也不是什么地头蛇,还真没有遇到过这种的情况。
“没事!”
古盛极目望了几眼,忽然眼睛一亮,盯着一个车队猛地看了几眼,嘴角多了一抹微笑,“现在就狗勾搭上了吗!看起来,有点意思啊!”
“仲少!”
徐子陵看古盛好久没有反应,探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古盛没好气的一推他,“没事!”
徐子陵讪讪收手,又见古盛对他勾勾手指,似乎是让他靠过去的意思,他也不疑有他,将耳朵靠了过去。
“这样,这样,我们可以这样子……”
古盛压低声音在徐子陵的耳畔低语,一边说着说上也在比划着,徐子陵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两个人最后对视一笑,挤眉弄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