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没好气道:“我是要确定女儿对赵慎的心意,才能决定我要为赵慎付出多少。
他应该是得罪了南州刺史陆湛,才受了伤。
刚刚我得到消息,陆湛封了城门说是查刺客。说有刺客刺杀他,挨家挨户在搜呢。”
镇南王妃被吓住了,“啊?夫君,那此时这祁王世子岂不是个烫手山芋?”
“是啊。偏偏女儿又对他如此上心,他若出事,明珠怕不好受。”
独孤明珠也说道: “是啊,父王。你一定要救他。”
赵慎其实已经在镇南王问第一句的时候就清醒了,镇南王那个大嗓门响的很。
但是他装睡,故意闭着眼睛,于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看来可以确定镇南王没有和陆湛勾结。
也是,镇南王已经权势地位这么高,他没必要做那些事情。
可是独孤明珠居然这么喜欢自己?
这是赵慎没料到的。
镇南王吩咐了管家去和所有下人说,府里来了个外客,不得和任何人提起,只当没这个人。
当晚,赵慎果然睡梦中发了低烧,难受至极。
镇南王妃本来是派了丫鬟蓝月守夜伺候他。
可是独孤明珠不放心,晚上潜入到了赵慎房里和蓝月一起照顾赵慎。
蓝月劝道: “郡主,你看一眼就快走吧。您还没出阁,深更半夜怎能待在男人房里?”
“我不要,好蓝月,你就让我待在这里。
你不说,我不说,父王母妃怎么会知道?”
蓝月拗不过郡主。
独孤明珠一直拿湿帕子帮赵慎敷额头,帮他降热。
“不行,他还是发热。你去脱了他的衣服,只留下裤子。”
“啊?郡主,这怎么使得?您不能看男人的身子啊。”
“别废话。快去。明日一大早我让哥哥去请何大夫。”
蓝月帮赵慎脱了上衣,顿时露出了精壮的胸膛,两个女子都红了脸。
蓝月用冷水打湿帕子帮赵慎擦了身子,赵慎好像舒服了点,慢慢睡着了。身子也没那么烫了。
深夜,蓝月已经熬不住睡着了。
独孤明珠坐在赵慎床榻边的地上,手里的帕子还放在赵慎额头上,她也睡着了。
赵慎睁开了眼睛,他睡了一觉,已经精神好了不少。
他神色莫测地盯着独孤明珠疲累的面容,眼里有情绪涌起。
年轻公子白皙的手不自觉伸了上去,在少女的脸颊旁停住了,然后摸了摸她的一丝鬓发。
她应该今夜都在这里照顾自己。
独孤明珠,明珠,赵慎心里默念了这个名字。
赵慎此时此刻有一丝丝动心,他下了决定会娶独孤明珠。
他用手轻轻推了推她,“明珠郡主,你该回自己房间了。”
独孤明珠被赵慎推了一下,马上醒来了,眼神还是朦朦胧胧的。
她抬头看见赵慎光溜溜的上半身,而此时赵慎还用黝黑深沉的眼神盯着她看,独孤明珠突然脸爆红。
“哼,走就走。谁爱在这儿啊。”
独孤明珠大小姐脾气又犯了,可是这回赵慎一点没生气。
他已经摸到了她的性格,她只是爱口是心非,心地却很善良。
因为他亲耳听见面前的少女在她父母面前哭泣着承认爱上了自己,不能忘怀。
赵慎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温柔地笑了,“明珠,记得打盏灯笼回去,别摔倒了。”
似有温柔春水朝独孤明珠漫过来,她突然心跳剧烈,似是难以承受了。
像只小兔子般呲溜一下就走了。
当然没有拿灯笼。
赵慎又笑了一下,突然觉得独孤明珠很可爱。
在镇南王府里养伤养了三日,赵慎年轻身体底子好,已经恢复得不错,可以下床走动了。就是还要定时喝药。
但是这日,危险也来临了。
陆湛那边封了城门三日挨家挨户搜查,百姓已经开始有怨言,可是仍然没有找到赵慎。
他派去追杀追风的杀手也还没有回来,信鸽传回来也说还没找到追风的踪迹。
他开始心慌无比,难道赵慎已经逃出南州了?
不可能,自己当时快速封了城门。
赵慎受了伤,怎么可能那么快逃出去?
他一定还躲在这南州城的某处。
陆湛突然想到,城中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搜过一遍了。
唯独有一个地方没搜到,那就是镇南王府。
镇南王乃是统领南部三州的都督,自己平时哪敢上门去惹镇南王?
可是今时今日不一样了,自己已经快穷途末路。
不管了,陆湛于是带着一批人上了镇南王府的大门,说是要搜查刺客。
家丁进去禀报,镇南王妃和独孤明珠都担忧不已。
赵慎朝镇南王拜了一拜,“请镇南王保我一次。我的贴身侍卫已经送了关键证据去京城给我父王。
我父王肯定会呈报给陛下,陆湛已经蹦哒不了多久了。
他私开铜矿,乃是大罪。这次也是陛下派我专门来南州查这个案子的,陛下必定会对他处以重罪。
我保证,到时候镇南王只有功,绝不会有过。”
镇南王看了赵慎一眼,见他思路清晰,眼神坚定有力,算是信了他的说辞。
“放心,就算是看我女儿的面子,我也会保护你的。”
独孤明珠听到父王这样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都不敢看赵慎了。
“裕儿,带赵慎去我书房里的密室躲着,先不要出来。”
”是,父王。”
镇南王挺起胸膛,面色严肃地出去了。
他走到镇南王府大门,看见王府府兵们把陆湛他们拦在门外。
镇南王装作大怒,声音如雷,“放肆!怎可擅闯我镇南王府!”
陆湛的手下看见镇南王的威势,都是不敢上前。
陆湛壮起胆量回话,“王爷,是下官莽撞了。实在是前几日有个刺客刺杀我,我不抓到他,内心难安啊。
烦请王爷允我的人进去搜一搜,若没有,我们自然就离去了。”
“不用搜。本王直接跟你说,没有。
怎么,你要怀疑本王窝藏刺客吗?”
“下官不敢。只是如今城中就镇南王府没搜了,搜一下也是证明王爷您的清白嘛。”
“哼,陆湛,你算哪碟子菜?来搜我的府邸?冲撞了本王家的女眷你担当的起吗?也不看看你自己那二两重的骨头。”
陆湛自从当上南州刺史后,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气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