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初心立即堵住她的嘴,“哎呀,我的王姨,你小声点,被惩罚还不够啊,瞧瞧这衣服洗到天亮去都洗不完!我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火气起咋还这么大!”
“哼!”王姨依然不依不饶的,她就是看不惯,她就是要说!
简初心松开手,挽起袖子,蹲在大盆边,“我帮你洗!”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些粗活哪里是你干的!”王姨急忙奔过去,抢下她手里的湿衣服。
简初心往旁边一躲,看着王姨的眼睛认真的说道,“王姨,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左初心了,我是简初心,你明白吗?”你心里的大小姐,早就死了,我只是一个再普通平凡不过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小虾米而已。
“大小姐!”王姨突然眼眶一红,“如果夫人还活着,你哪里用得着吃这份苦!”
王姨背过身去,抹了一把泪,蹲下来将简初心手里大件的衣服夺下来,塞给她一些小的。
每次简初心来左家,都会帮她干活,虽然事后她会被左寻变本加厉的惩罚,但她也认了,她实在太想小姐了,能够跟她说说话,比什么都高兴。
“大小姐,你都半年没来了,你跟那个方大少……”
“我跟他已经过去了,王姨……”简初心突然凑近王姨以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王姨,妈妈留给了我一笔钱,等我拿到钱,就带你离开左家!”
王姨的年纪越来越大了,都六十几岁的人了,因为她而长期被左寻母女折磨,比同龄人更苍老,她实在不忍心,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接出去。
王姨虽然是她的保姆,但是这么多年一直把她当做亲人,不管她是风光还是落魄,她都不离不弃!
“真的吗,我可以去照顾大小姐了?那太好了!”王姨喜出望外,“太好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嘘!小点声!”简初心指了指外面。
王姨立即缩了缩脖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大小姐,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小心,那个薛贵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见什么三千万的,好像是聘礼,你……”
“就是因为这个被惩罚的吧,王姨,我都跟你说过无数次了,不要再给我打探什么了!”
“没事儿!”王姨摆摆手,“大小姐,郑如意那野鸡离不开我,她就是象征性的惩罚惩罚我罢了!不耽误吃不耽误睡的!”
“反正你还是少为我操点心吧,王姨,你年纪大了,我还想接你出去好好过日子呢!”简初心哽咽道,她知道王姨说的是什么,这么多年,王姨要不是有那一手绝活,早被郑如意那个母老虎弄死了。
“好,我听你的,大小姐,你别哭!我都听你的!”王姨手足无措的看着简初心,怎么好好的就哭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简初心哼道,继续洗衣服。
“这次是真的,我保证!”王姨举起右手,一幅信誓旦旦的样子。
简初心撇撇嘴,她才不信,王姨如果要改,早改了!
少时,后院和谐的氛围,被尖酸的语气打破了,“哟,好一幅主仆情深的……”
“大小姐!”王姨站起身来,恭敬的对左寻鞠躬。
“哟,王姨,这简初心来了,你都学乖了!真了不起,简初心,你再多回家几趟,左家的下人,恐怕就不认得我这个大小姐了吧!”
神经病!简初心甩下衣服,转身就去。
“哼!”左寻狠狠的瞪了王姨一眼,扭着胯踩着高跟鞋,立即跟了上去。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手机上的备注是贾仁,她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她接通之后,立即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左小姐,你手里左氏那3%的股份有兴趣转让给我吗?”
她很快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左氏的股东之一。
“没兴趣!”左寻说完立即挂了电话,急忙走了出去,坐在了方期身边。
“小心,快过来喝茶,薛先生送来的铁观音,是你最喜欢的!”郑如意热情的招招手,拍拍身边的位置。
薛贵两眼放光,视线一直停在简初心脸上,殷勤的对她点头,“心心……”
恶心死了!
一群跟她没有从来都不亲的人,非要装出一样一幅跟她熟稔热络的样子,真是够了,“行了,有话说话,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简初心冷冷的瞥了一眼各怀鬼胎的人,她在这里多一秒都待不住。
“呵……没规矩的死……”
左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期捂住了嘴巴,郑如意也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不甘不愿的闭了嘴。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小心啊,你年纪也不小了,马上都30了,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大姐走得早,我天天吃不下睡不香……”
“说重点吧!”惺惺作态令人作呕,简初心感觉自己连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她才22就30了,神经病!
郑如意尴尬的笑笑,“薛先生,我家小心就是这样耿直的脾气,今后你要多担待点!”
“心心这样很好,我喜欢……”薛贵抹了一把口水,笑嘻嘻的说道。
“那就太好了!”郑如意一脸欣慰,“小心,薛先生年少有成,现在又是单身,我看你们俩挺合适的,我这个当妈的就做主给你们定下了亲事,薛先生连聘礼都已经送来了,婚礼我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下周三是个黄道吉日,你们就那天结婚吧,你的婚事是压在我心头……”
“我妈早死了!”简初心实在听不下去了,郑如意的脸皮厚得非人类!“既然你们收了聘礼,那就把左寻嫁过去吧!”
少年有成,如果50岁也算少年的话,那那个一看就是个暴发户姓薛的倒算是小有成就了!
“简初心,你这个贱人,薛贵看上的是你,爸妈要嫁的也是你!”左寻暴走,贱人,死到临头了,还敢咬她一口。
“啪!”一直皱着眉头,强忍着脾气的左崇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来人,把二小姐送到她的新房去!今天圆房,下周三举办婚礼!”
“哗!”一大帮保镖涌了进来……
简初心瞳孔一缩,急忙后退,转身就往后面跑,没想到左崇海居然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这是要亲手推她入火坑啊!
但是人高马大的保镖,瞬间挡住她的去路,拽着她就往楼上拖去……
“简初心,今天你插翅难逃了,好好享受吧!”左寻得意的嘴角都快翘上天去了,同时对方期使了个眼色,“照原计划进行!”
方期的心在滴血,心儿是他的啊,这么多年他都没碰她一根手指头,却便宜了薛贵那头猪,早知道,早知道他就……现在悔之晚矣,“小寻,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
“闭嘴,你别忘了,你现在也需要钱救方氏,如果放过简初心那个摇钱树,方氏就等着倒闭吧!”左寻像个泼妇似的叉着腰吼道,脸色异常扭曲。
“我……”方期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双手紧握,进了后厨。
方氏不能倒,方家不能倒,心儿对不起,怪只能怪你的命不好!
“大小姐!”
“二小姐!”
王姨和福伯被绑了手脚,被几个保镖推搡着来到客厅,看到简初心被拖上来,一脸惊慌失措的挣扎着要追上去,却被保镖堵住嘴拽开了,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简初心被拖离他们的视线。
这一次,郑如意将一切都算计到了,她绝不会给简初心留下任何逃脱的机会,尤其是这两个变数最大的人,她事先吩咐的十个保镖看押。
简初心被扔进了临时改建成的新房,所有窗户都被钉死了,卫生间的窗户和排气口全部订上了木板,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收起来了,只有一张床,十几个保镖在门口严防死守,别说是个大活人,就是只苍蝇都逃不走了。
简初心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她的亲生父亲,居然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禽兽不如的事情,她全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跪倒在地,悲恸难已,“妈妈,你带我走吧……”
如果她之前还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心存一丝侥幸,现在她的心彻底死了!
楼下客厅里,薛贵的耐心都快被耗尽了,强忍着跟着左崇海那只老狐狸周旋。
“伯父,答应您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到,今天事成之后,我立即会指示手下打1500万到您的账户,星期三举行了婚礼,剩下的1500万会如数打到账上!但是一旦出了什么岔子,那你就得赔我另外一个左小姐了……”
薛贵看了妖艳的左寻一眼,嘿嘿的笑道,左家这两个女儿,一个清纯得如百合,一个妖艳得像玫瑰,都是极品,不管是哪个给他做老婆,他都喜欢。
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他还是喜欢百合,干净!
“这事你尽管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左崇海腹诽,特么的你这个死肥猪还敢肖想我的小寻,简直疯了!
“来,喝茶!”
他不想喝茶,他想上去,薛贵的绿豆眼巴巴的望着楼梯,眼见着方期端着一个碗进来,上了楼梯,朝新房走去,他迫不及待的站起来,“伯父,我……”
“小薛,坐下!”左崇海热络的招呼薛贵,叹息道,“我那个二女儿,性子比较烈,你们的婚事太过于仓促了,她难免有点抵触心理,你现在上去也没用,咱这个家,她就是谁的话都不听,也会听方期的话,所以,让方期去劝劝,劝通了,后面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薛贵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这老丈人想得真远,不情不愿的,也没啥滋味儿,想到这里,他半边屁股算是坐稳了。
左家二楼,新房前。
方期抬手敲了敲房门,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简初心捂住的抱着腿坐在墙壁流眼泪的场景,让他满眼刺痛,“心儿,你怎么坐在地上,快起来!”
他将一碗燕窝粥交给门口的保镖,快步朝简初心走去。
沉浸在思绪中的简初心瞬间被惊醒,一抬头看到方期那张让她恶心的脸,瞬间变了脸,不停的往后面退,“别过来,你别过来!”
简初心眼里的防备,让方期很受伤,“心儿,我是方期,我是你的唯一啊!”
“我叫你别过来!”简初心歇斯底里,脑袋直往墙上撞,像疯了一样。
“好好好,我不过来了,停下来,你快停下来!”方期瞳孔剧缩,这样疯狂的简初心,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急忙往后退了两步,“我都听你的,求你停下来!”
简初心撞得头破血流,意识都有点涣散了,恍恍惚惚之间,看到了微笑的母亲,妈妈……带我走,求求你,我好累,我好想你!
“心儿,你晚上什么都没吃,喝点燕窝粥吧!”方期从保镖手里接过燕窝粥,上前要去喂简初心。
方期的话,将母亲的影像驱散了,简初心双目通红,一脸憎恨的回头,疯了一样的大吼,“你去死!”
“心儿……”方期恼羞成怒,将碗再次交还给保镖,“喂她吃下!”
保镖点头,几个人上前,将简初心按住,一个人端着碗上前。
“混蛋,你们这些混蛋,放开我……”简初心不肯合作,声嘶力竭的反抗,伸手去摸索百宝包里的武器。
但是一个保镖眼明手快的将她的包夺走,简初心疯了一样上去抢,“包,我的包……”
保镖们得意的对视一眼,在简初心绝望的眼神中将包举得老高,合力掰开简初心的嘴强灌下去,虽然简初心拼了命的挣扎,但是还是被灌下去了不少。
楼下的左寻听到动静,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浑身都舒服了。
这段时间郁积于胸的恶气,终于消弭了不少,爽!
薛贵眼角的余光瞥到左寻的脸,一双绿豆眼闪过惊艳,如果把这个也弄到手,坐享娥皇女英之福,他的人生就完美了!
楼上,简初心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不停的扒着嘴,想要把被灌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但是保镖哪里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一拥而上,将她双手制住,按在床上。
“心儿,忍一忍就过去了,一夜很短,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的……”方期说着,对保镖做了个手势。
“方期,你这个王八蛋,我恨你,恨……”简初心双眼一翻白,瞬间晕了过去。
一个保镖甩甩手,“这女人的骨头真硬,兄弟们,撤!”
保镖全部撤到了门口,房门砰的一下关上了,方期注视着那道紧闭的房门,满脸哀痛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