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在房屋内的空酒瓶早已经被收拾的一干二净,但是阳台上的雪茄盒却堆积成了山,一阵咳嗽声后,泽恩从楼下抱着新的一摞寻人启事不停地问着路人,就连出门散步的房东也没能放过。现在的日子里面除了寻找着关于艾克的线索以外,对于血书的残角这件事情却越发紧张,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越发奇怪,让泽恩至今都匪夷所思,每当想起天花板和阳台对面的黑影就略发脊背发凉。
一天清晨,泽恩早早地朝着街对面的公寓走去,也是通过房东夫人的介绍下,才得以找到对立面这座公寓的主人。
一个身穿紧身包臀裙,脚踩镂空凉鞋的女人从一楼招待处问。“要住宿?”
泽恩应声前去。“不不不,我想咨询一下关于这个公寓的事情。”
女人示意泽恩进来。“你是警察?”泽恩推开门打量着画着浓厚妆容的女人。
“不是的女士,我住在对面的那个公寓。”泽恩连忙解释道。
女人放下手中的镜子,抬起头看着泽恩。“嗯哼?然后呢?”
女人走到门前接了一杯水。“我住在对面公寓的三楼,每晚隔三差五都能看到您这个公寓相同位置的房间有个男人。您能帮我找一下他吗?”
刚要递给泽恩水却被泽恩突然的一句话愣住了,女人匪夷所思的走到桌前坐了下来。“这个公寓的三楼不给外人居住,那是我存放杂物的房间,而且也只有我有钥匙。”女人疑惑地看着泽恩示意让他坐下来。
“什么?您能确定吗?那个男人很高,总是模仿我的动作,做出一些奇怪的表情。”
“非常确定,这把钥匙就在这里,如果你不信,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看看。”女人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略显生锈的钥匙放在桌上。
“劳驾了。”
泽恩跟着女人的步伐走向了那间杂货间,不难看出,不光是门口,刚走上三楼,整个走廊里面都布满了灰尘,从灰尘积攒的程度上来看,像是积攒了很久一段时间了,更别说脚印了。
打开房间后,杂乱不堪的一幕引入眼帘,泽恩朝着窗户往外打量着,的确能清晰地看得到自己的房间,而且自己站着的地方也的确是那些晚上看到的位置。
但是有一点却匪夷所思,泽恩回过头望着女人。“这间房间没有阳台吗?”
女人打量着泽恩的一举一动。“阳台?这里是阴暗面,不朝阳光,要阳台做什么?”
这也让泽恩开始了不安。“难道之前的那些却是自己做过的梦?太真实了。”泽恩自言自语道。
告别老板娘后,泽恩便匆匆的离去了,过后的日子里泽恩也逐渐停留在阳台上的时间也少了起来,一件事情还为解决,又有一些事情紧接而来。
那晚,泽恩像往常一样走在公寓的走廊里面,突然出现的第六感让泽恩脑海飞速旋转,在走廊的拐角处能明显的感觉出似乎有某个人就在房间内等着自己,泽恩随手掏出口袋中的匕首慢慢走向门口,他趴在门的侧墙面上,左手试探着推动着房门,就在皮肤触摸到房门的一瞬间,那股第六感越加强烈。“肯定有一个人与此同时站在门后等待着我”泽恩自言自语道。
手臂的肌肉开始不断地收紧,空气中慢慢开始凝固,手掌握着匕首的摩擦声从空气中传入耳膜,他屏住呼吸仔细的感受着门后的一举一动,虽然那股呼吸声极其的微弱,但是却没能逃过极其敏感的耳朵,他慢慢推开房门,一阵慌乱的叮咚声,搞的客厅乱成了一片,而此时的阳台上的强风依稀而过,泽恩握着匕首朝着阳台冲了过去,可阳台除了一架躺椅、一片雪茄盒却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泽恩彻夜未眠,他将自己反锁在了卧室内,蜷缩在床的一角,背靠着墙,一根接着一根的烟头从手中谈落在地板上,而且几乎一根小雪茄过后,他都会不自觉地双手扶着床沿将头伸下床底,已确保那个怪异的男人再次出现。
一缕微光从卧室门缝隙中隐隐约约显现了出来,恍惚间,他慢慢推开门看到逐渐升起的阳光才得以放松下来,他熟练地将匕首放在口袋中,右手还不停的摸索着衣服的口袋,最终翻出了艾克消失之前留下买酒用的钱。“把你买酒的钱给花了,不要怪我。”泽恩自言自语道。
走到小巷子里,拿出手帕不停擦拭着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的灰尘,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依然还残留着艾克身上的味道,或许这个味道已经渗透在了驾驶椅子上了,泽恩模仿着艾克平常最喜欢开车的姿势,仿佛一瞬间就像是艾克还在身边一样。
一路畅行,不一会的功夫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破烂的占卜房。
“我又光临了!”还没等老太太开口,泽恩就走进去随意找了一处自然地坐了下来。
老太太拿着烘烤好的火鸡腿放在已经产了虫卵的桌布。“吃吧,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没吃饭。”
泽恩看着这些火鸡腿,也顾不上周遭的环境了,拿起一只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咬下去一口泽恩却惊住了,他笑着对老太太竖起了大拇指。“哇哦,这是您做的吗?”一边咀嚼着一边回应着。
老太太站起身从身后的垃圾堆翻来覆去,整个房间瞬间被折腾的更乱了,看上去年过半百的老太太,翻起东西来还是挺有力气。
老太太自顾自的找着,一甩手一个腐烂的香蕉皮砸到了吃着正香的泽恩脸上。“您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泽恩扯下香蕉皮,却丝毫没有影响食欲。
“找苹果汁,我记得明明在这里啊。”
“不用了不用了,我没关系的。”泽恩刚上前阻止,却一脚踩到了刚才扔落一遍的香蕉皮,踉跄一个跟头摔回到了位置上。
最终搞的房间一团糟后,从垃圾堆中找到了已经沾满各种黄蓝红绿酱料的牛奶,这个牛奶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貌了。老太太扯下瓶子上的吸管,插了进去,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一脸满足的样子看着泽恩。“你刚才说什么?”
略显尴尬的泽恩却不知从何说起。
两人一阵满足后,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泽恩随手拿起衣袖擦拭着嘴角的油脂。
泽恩掏出手中的十美元放在了桌上。“请帮我占卜一下接下来的线...”刚说到嘴边的话却被吞了回去。
“帮我占卜一下,艾克·布拉纳在哪里!”
老太太看着桌上的十美元笑了起来。“懂规矩了!”老太太拿起十美元不紧不慢的放入了口袋中。
“在我看来,艾克·布拉纳现在没有处于一个危险的地方。”
“那我怎么才能找到他,他已经消失了快一周了。”
老太太走到泽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会自己出现的,再等等!”
“要等多久?”泽恩一脸疑惑地看着老太太。
“等就好了......”老太太说着便回了房间睡着了。
这次的话似乎说了,却又似乎什么都没说。泽恩看着已经开始打呼的老太太,失落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