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恩锁好车门,跟着四处而来的人群进入了教堂中。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不断紧绷的状态使得大脑非常疲惫,甚至直到坐在第一排椅子上与神父近距离接触的时候都没能缓过神。他已经尽可能的去控制不停发抖的双手,可却始终都不听使唤,好像大脑受到了某种刺激烙下的后遗症。
恍惚间,才发现,泽恩也才意识到,来到此地的人像是被神父洗了脑一样,无论男女老少都被神父的演讲深深吸引,做着毫无意义的动作和祷告。
“教会的人不接手法米加事件的决定是对的,”泽恩自言自语道。
冠冕堂皇表面一层的东西,已经随着时代不断的加速,成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用品。
泽恩站在教堂门口回首望去,看着这个耸立而起的教堂摇了摇头。
确认锁好车辆后,徒步又一次朝着占卜师走去。
可到达门口,泽恩却迟迟未敢进去。
“你也觉得我种的向日葵花很美对吗?”老太太从屋内走了出来。
泽恩这也才意识到身旁朝着太阳开放的向日葵。“是的,很美!”
老太太走到向日葵旁扯下一根还未成熟的向日葵放在泽恩的手中。“你知道吗?向日葵一旦死亡就不会追随太阳的光芒了。”
泽恩满脸疑问的看着老太太。
“趁着它还没死,你把它种回去,依然可以活下去。”
老太太看着泽恩接着说。“没关系,选择权你自己手中。”
泽恩举起手中的向日葵透着日光打量着。“根茎已经断了,再种回去应该会痛的吧。”
“我说过,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中。”老太太说完便回到了房间当中。
泽恩也随后跟了进去。
老太太拿起一片面包递给了泽恩。“不用担心,今天心情好,不收钱。”
泽恩接过抹满黄油的面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老太太站在门口还不停的看着玻璃门外。“还是关于那些线索?”
泽恩一边吃着面包一边肯定的点了点头。
“艾克·布拉纳目前依然安全...”
“但关于你们一直寻找那个男人,他会亲自来找你的。”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汽车停驶在了门外,车上下来了十几个黑衣男人,泽恩也像艾克一样,被套上了黑色麻布袋带走了。走之前老太太却悠闲自在的哼着小曲,将落在房间内的向日葵花走到门外亲手种回了原处。
一路颠簸过后,泽恩被送到了一个秘密的房间内,刚到房间就被黑衣男人们用麻绳死死地捆在了椅子上。“头套我来摘,你们退后。”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了泽恩的眼前。
那个男人手中竟然还握着约翰尼送给泽恩的十字架和圣水,然而那把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也别在了男人的腰部。
“你们是什么人?”泽恩拼命地挣扎着。
“冷静下来,泽恩!”他环网四周惊奇的发现,艾克·布拉纳也在一旁。
“艾克叔,你怎么也在这里?”泽恩似乎激动地要哭了出来。
“他们是什么人?”泽恩瞪大双眼看着旁边无动于衷的艾克问到。
可当男人拿出圣经的那一刻,泽恩才意识到,这个家伙正对着自己展开了驱魔仪式。
“马龙,就交给你了。”艾克对着拿着圣经的马龙说道。
虽然艾克·布拉纳同泽恩也经历过不知道多少起灵异事件,但对于驱魔的对象是陪伴自己多年的泽恩,心中也难免不是滋味,艾克·布拉纳最终没能战胜自己内心的那丝愧疚和恐惧,他没有对泽恩说一句话便从在泽恩的眼皮底下离开了这个四周封闭的房间。
看着艾克远去的背影,无助的泽恩眼角也布满了泪珠。
而此时的房间内却只剩下了马龙和被捆绑在椅子上的泽恩,虽然泽恩是同艾克·布拉纳的搭档,但在驱魔方面,这个家伙却没有手软。
马龙拿出圣水喷洒在泽恩的身上。
“嘿!我身体好的很,我没有被恶魔附身...”泽恩朝着马龙不停地解释道。
而马龙自顾自的掀开圣经念叨着什么。
“嘿,老哥,你有在听吗?”
拼命挣扎过后,他的体力也开始逐渐下降,再加上之前每天只能肯上一块巴掌大的面包,体力很快也就透支了,泽恩坐在椅子上不停穿着粗气,休息片刻身体也给予到了一丝丝的改善。
可突然,精神恍惚之间,他的右臂开始逐渐炽热感,而那种感觉随着血液贯穿着整个身体的各个脉络,最后一道滚烫的血液直冲心脏。浑身肌肉开始瞬间麻痹,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无比。
“快住手...我快撑不住了。”泽恩朝着一旁的马龙苦苦哀求着。
四周逐渐显现出了之前泽恩亲身看到的那些灵异主体。
首先是那个在阳台上向他招手的男人,男人面部开始扭曲、复原,像一个以鼻子为中心的黑色漩涡、又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他的鼻子、眼睛、耳朵、额头被吸进了黑洞当中,只留下一张血盆大口在外面,他伸出细长的舌头在泽恩的脸上舔舐。
而在另一边,趴在天花板上的黑影也开始以黑色烟雾的形态从先前手腕割开的地方流了出来,而这只灵体却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到这爽空洞一样眼睛的泽恩,精神像是被完全拉入了到了另一个维度,精神不振的泽恩突然开始了不停地抽搐。
紧接着,枕边出现过的那颗头颅也从背后突然出现,这群诡异的东西不停地吞噬着泽恩的精神。
泽恩的脊骨像是被抽离了一样,脑袋软弱无力的侧靠在肩膀上。
马龙一边念着圣经一边围绕在泽恩旁边喷洒着圣水,可奇怪的是马龙却完全看不到这些围绕在泽恩身边的灵体。
马龙绕道泽恩的背后,右手高高举起十字架,十字架的表面重重的贴在了泽恩的后背上。
一阵剧烈的撕扯感由心而发,那股高强的能量似乎瞬间能把泽恩撕碎。
被割开的那道伤口流出了黑色浓稠的血液,”滴答滴答”与漆黑的地板融为了一体。
“阿门!”马龙合上了圣经。
地板上一片黑色血液被灼烧成了灰尘,马龙蹲下身子用力一吹,飘散在了空气当中。
就在泽恩即将昏过去的那一刻,一群黑衣人拿着医疗箱冲了进来。“先把伤口包扎好,先包扎伤...”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