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往哪儿跑你!”
一条僻静的小巷里,一个满脸痞相的光头男厉声喝道。
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小白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幼小的身体蜷缩在墙角里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男人高大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狭长的影子,将女孩整个人都覆盖到,她在阴影里微微颤抖,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咪。
“妈的,小白鸽你是不是想跑?”光头男逼了上来,居高临下,声音听起来异常恐怖。
“没……没有……”女孩泪眼婆娑的摇着小脑袋,抽泣道:“求求你,不要打我,我身上好痛……”
“刚才你跟那几个人说什么了,你是不是叫他们送你回家?”男人蹲下来,一把揪住小女孩的头发。
“呜呜呜,我要妈妈……”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被人这样虐待,不哭是不可能的。
“闭嘴!给老子闭嘴!”男人见威胁不管用,直接用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燃烧的香烟,恶狠狠道:“在哭我就用这个烫死你!”
面对恐怖的烟头,小白鸽的哭声嘎然停止,只能将声音硬憋在嘴巴里,弱小的身躯止不住地抖动。
光头男斜叼着烟卷,伸手从她胸前的小铁盒里一抓,抓走一大堆零钞,看了看四下无人,沾着唾沫数了数,揉成一卷塞进口袋里。
“哈哈,刚才那两个小妞挺有钱嘛,竟然给了你这么多,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我肚子好饿,我要吃东西。”小白鸽蜷缩在地上,根本就不敢看他,只是用哭腔说道。
她已经一天都没有吃饭了,这么小的年龄,饿肚子的感觉,只会比成年人更痛苦。
“我告诉你,晚上九点以前,在去给我挣回来一百块,否则今天别想吃饭!”他的三角眼里,暴露出一种贪婪的目光。
小白鸽没敢在吱声,她现在饿的有点头晕眼花,一个月前,她在火车站和妈妈走散以后,就落到了一群坏蛋的手里。
他们逼迫她沿街乞讨,如果谁敢不从,就会遭到一顿毒打,她身上的几处烟疤,就是被光头男残忍地烫出来的。
见小白鸽并没有立刻行动,男人一伸手,又揪住她脏乱的头发,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使得小白鸽逐渐清醒,绝望的泪水又一次爬满了脏兮兮的小脸。
“这是什么东西?”看到小白鸽的头发上别着一个水晶发卡,光头男便直接扯了下来。
“还给我,还给我,那是阿姨送给我的。”小白鸽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发卡,她还准备晚上带回去,在她的小伙伴们面前炫耀一下。
“就是刚才那两个小妞?”光头男拿着发卡,吸鼻子嗅了嗅,淫笑道:“味道还挺香嘛。”
“还给我,还给我,叔叔我求求你了,别拿走我的东西。”
“闭嘴!”光头男脸一冷,将水晶发卡摔在地上,一脚踩了个稀巴烂。
“什么你的东西,我告诉你,连你这个人,都是我的东西,明白吗?”光头男恶狠狠的瞪着她,像是奴隶主在向奴隶发号施令:“给老子干活去!”
“呜呜……呜呜……”小白鸽蹲在地上,用小手去搓着地上发卡的残渣,泪水扑簌扑簌的往下滴落。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城市的霓虹再次亮起,月亮躲藏在乌云的背后,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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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我回来啦。”一下车,韩小妞就兴奋的冲了出去,她大多数时间,都陪陆雨欣住在别墅里,所以回家的次数很少。
韩光明正站在火热的烤架前,手上翻弄着一大把新鲜的羊肉,看到心爱的女儿,赶紧招呼道:“哎呀,这不是我们家的小公主回来了嘛,先找地方坐呀乖女儿,等会儿爸给你烤你最爱的香辣鸡翅。”
“哎呀老爸,你也不看看是谁来了。”韩诗瑶嗔怪的看了自己老爸一眼。
韩光明这才意识到,原来女儿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还跟着不少人呢,在仔细一瞅,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林奇。
“哎呀呀,这不是林老弟吗,孩她娘,赶紧的,手里活撂撂,看看谁来了。”对于韩光明来说,林奇不光是他们家的恩人,也是这附近所有街坊邻居的恩人,如果不是因为林奇的仗义出手,那个城管局的贪官也不会倒台,那几个以王棍为首的恶霸城管,更不会遭到应有的惩罚。
“谁呀谁呀?”瑶瑶的妈妈杨慧听到丈夫的叫声,极为不满的从后厨里跑出来,撩起身上系的花围裙随意擦着手,嘴里埋怨上了:“死鬼,我这活多的忙不过来,你瞎叫什么呀,没看这么多客人等着招待呢。”
杨慧一边数落着男人的不是,一边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来,等走到跟前一看,整个人瞬间都愣住了。
“老板娘,是我呀,认不出来了?”林奇噗嗤笑道。
“啊呀,真的是林奇兄弟,你看看我这老眼昏花的……”杨慧先是激动的断了片,然后又数落起女儿来:“你个死丫头,带你哥回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诚心叫你老娘出丑是不是?”
杨慧属于那种标准的贤妻良母,勤劳能干不说,性子也大大咧咧的,不光家里是她做主,家外有什么大事小情,通常也由她一个人说了算。
“哎呀妈,瞧你说的,我哥又不是外人,打什么招呼呀。”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韩诗瑶的性格基因里,不光有杨慧的直言不讳,还有她父亲那种童真与憨厚,可以说是集两个人的优点于一身。
“傻丫头,正因为不是外人,所以才要打招呼,你看看你老娘现在穿的,就跟刚从地瓜窖里钻出来一样,我要是知道你带你哥回来,我咋滴也得弄件像样的衣服换上,大家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杨慧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对于林奇认了瑶瑶当干妹子这件事,她听了以后可是一百八十个赞同,这意味着,她们家从此以后就有靠山咯,而且这个靠山的能量还不小,连城管局的贪官都能拉下马。
韩诗瑶随即满脸黑线道:“妈,你现在都是老女人了,还能学我们小年轻卖俏呀?”
“你个死妮子!竟敢说你娘是老女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杨慧笑骂了一句,吓的韩小妞赶紧往林奇身后躲。
众人见状,纷纷笑了起来,这娘俩,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斗起嘴来谁都不让谁。
“孩她娘,先别说笑话了,快招呼客人们坐吧。”韩光明就是个实诚人,知道林奇今天来肯定没别的事儿,就是专程来吃一顿的。
杨慧嘴一咧,赔上笑了:“瞅瞅,瞅瞅,光顾跟这死丫头斗嘴了,把正事儿都给忘了,来来来,大家快坐。”
“不用麻烦的阿姨,我们自己能照顾自己。”陆雨欣笑着冲杨慧说道,她从小就没有妈妈,所以对闺蜜的妈妈,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还是雨欣懂事,我们家瑶瑶能交到你这么个好朋友,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杨慧清楚的知道,陆雨欣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属于金枝玉叶的典范,而自己女儿的爹妈,不过就是一个努力奔小康的个体户,但两个孩子身份上的悬殊,并没有影响到她们深厚的友谊。
“哎呀妈,有你这样贬低自己闺女的嘛。”听到妈妈的说辞,韩诗瑶不乐意的嘟起嘴巴,她心说福气就福气吧,还上辈子修来的,你怎么不说是上上辈子修来的呢,或者上上上辈子修来的……
“死丫头,说你要虚心接受!在顶嘴,下个月不给你零花钱!”瞪了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儿一眼,杨慧随即叫服务员把菜单拿来。
林奇也没客气,大马金刀一坐,吭哧吭哧点了一大堆的菜。
“那我先去忙了,瑶瑶,陪客人吃好喝好玩好,听见没有?”为了节省烧烤店的开支,多存点钱供瑶瑶上大学,杨慧自己一个人,干了三四个服务员要干的活,每次到了客流量的高峰期,就会忙的脚打后脑勺,不过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形成习惯了,看着渐渐鼓起来的腰包,苦点累点也值得。
“知道啦,还用你教。”送走了自己的老妈,韩诗瑶小声嘀咕道:“吃好喝好玩好,我三陪啊我?”
“瑶瑶,你妈妈好辛苦的,为了这个小店,每天起早贪黑的,以后她说你两句,你就不要再顶嘴了。”陆雨欣拉住韩小妞滑滑的小手,一本正经的讲道。
“哦啦。”韩诗瑶小脸一红,觉得雨欣姐说的好有道理,看来以后不能在惹妈妈生气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啦,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很快,一盘盘新鲜热辣的烧烤便端了上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香味,看的人那叫一个眼馋吖。
“吃吧老婆,瞅啥呢?”林奇随手拿起一根大肉串,递到陆雨辰眼前。
后者看了半天,皱眉道:“这么油,怎么吃啊?”
“这叫肥而不腻,你懂啥,看我的。”林奇说完,吭哧一口咬了进去,鲜嫩的羊肉经过炙烤,在辅以各种秘制香料,吃起来那叫一个过瘾。
对于林奇来说,在外面吃大排档,就是要享受这种大快朵顾的快感。
看到林奇嚼的那么香,陆雨辰将信将疑的问道:“好吃吗?”
“给你尝尝,好吃的很,我不骗你。”林奇笑着将肉串递到老婆嘴巴跟前,陆雨辰犹豫了一下,张开水润的朱唇,小心翼翼的咬掉一小块肉,然后含在嘴巴里细嚼慢咽,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
“雨辰姐姐,味道不赖吧?”韩诗瑶兴奋的问道。
“嗯,确定挺好吃的,还来一口。”陆雨辰说完,又做出一个接食的动作。
林奇满脸黑线,随即附在她耳畔:“你都多大了你,在家里吃饭就算了,在外面也叫我喂呀?”
被林奇这样一说,陆雨辰也觉得有点不妥,只好自己动起手来,她吃东西的动作跟苏咪一样,像极了小鸟的进食,总是一小口一小口的。
但她却没有注意到,邻桌的很多客人,都像看稀有物种一样,在有意无意的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喝醉酒的单身汉们,他们从未在这种场合下,见到过如此漂亮优雅的女人。
“老婆,他们都在欣赏你吃东西的样子呢。”林奇忍俊不禁的提醒道。
陆雨辰左右一侧目,娇美的容颜立刻羞的通红,她性格里腼腆的成分占了很大的比例,所以被人家这样看,自然是受不了的。
“都怪你,打死你。”陆雨辰找不到地缝,索性便赖在林奇身上,扬起粉拳轻轻捶在他的胳膊上。
林奇就势捏住她的纤纤玉手,一边抚摸一边笑道:“你看你,看看又看不掉一块肉嘛,我老婆长的这么漂亮,要是没有人偷看你,我还会觉得不正常呢。”
“那……那你以后还会带我来吃吗?”陆雨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烧烤,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她来说,尝尝街边的小摊,也不失为一种生活的体验。
林奇看着她馋嘴的样子,玩笑道:“那你就不怕吃胖吗?”
“吃胖就吃胖,反正我将来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得娶我。”陆雨辰不假思索道,她以前害怕吃胖,是因为还没找到心目中的男神,现在这个男神已经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像以前那样要求的那么严苛。
身材诚可贵,颜值价更高,若为美食故,二者皆可抛嘛。
“好好好,以后你什么时候想吃,我就带你来吃,行了吧?”林奇笑吟吟的答道。
“这还差不多。”陆雨辰美美的一笑,举起饮料杯来:“我提议,为了所有人都能幸福,干杯!”
“干杯!”
“干杯!”
对于林奇来说,在也没有比现在更能让他领略到幸福的时刻了,他喜欢这种氛围,这是属于家的其乐融融,就跟晚春的阳光一样温暖,甚至叫人发烫。
啪!林奇刚端起酒杯,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一扭脸,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不对,应该是两张。
一男一女,一大一小。
“我靠,真的是你啊林大哥。”说话的人是张亮,在他身旁则站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
“你小子,吓我一跳。”林奇见是老熟人,随即笑道:“坐下喝两杯?”
张亮一瞅,桌上坐的不光有陆雨欣和韩诗瑶,还有两个他没见过的大美女,立刻有点不好意思道:“算了吧林大哥,改天我请你。”
“客气个屁,这是你嫂子,这是我姐,你跟着你嫂子一块喊大姐就行了。”林奇不由分说,直接把他拉到椅子上,吩咐道:“瑶瑶,给小亮开啤酒。”
至于小雯雯,则直接被陆雨欣拉到了自己身边,招呼服务员要了两套餐具。
“小亮子,你能喝多少?”韩诗瑶拿着起子,像女汉子一样开啤酒,咕咚咕咚往他的杯子里倒。
“我酒量十瓶,要是陪你们喝,二十瓶吧。”张亮牛气哄哄的说道。
“切切切,吹牛不上税,我才不信呢。”韩诗瑶鄙夷的看着他,心说现在的男生怎么都喜欢说大话,二十瓶,您的小名是叫酒桶吗?
“对了小亮,你这是要去哪儿?”林奇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问道。
“接我妹妹下晚自习回家啊,还能去哪儿?”张亮答道。
“小亮子,你家也在这附近住?”韩诗瑶好奇的问道。
“嗯,板凳胡同的,跟你家只有一墙之隔。”
“板凳胡同的?你不是吧,板凳胡同的男孩子我基本都认识,怎么没有听说过你?”韩诗瑶从小是在城中村里长大的,属于女生堆里的领袖人物,经常带领女生把一群男生打的躲在男厕所里不敢出来,所以城中村里长大的孩子,她基本都知道名字。
“这很正常,我是上高中时转校过来的,现在我高中都毕业两年了,所以咱俩相差好几届呢。”张亮随口说道,韩诗瑶的大名,他确实很早就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真人,毕竟他高中毕业以后,就开始混起了社会,接触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很少在跟学生党打交道了。
“好吧好吧,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生不逢时呐。”韩诗瑶故作老成的样子,又逗得众人笑了起来。
人一多,话题就多了,啤酒是一瓶接一瓶的喝,看的陆雨辰心里直发毛,她真不知道那种酸酸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就连韩小妞,都放弃掉饮料,陪同林奇和张亮一块喝了起来。
喝到兴奋处,这小妞竟然还撸胳膊挽袖子,大大咧咧的跟两个大老爷们儿玩起了划拳游戏。
看着她吆五喝六的女汉子形象,陆雨欣简直就是哭笑不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韩小妞以这种形象示众。
不过话说回来,臭瑶瑶本来也不怎么淑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