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城,虽然曾遭劫难,终究有个城池的躯壳,现又被人重拾起来作为居所。城池比起村落,更容易聚集人群,包括稍有实力的武者。天凌城作为无主之地,自然会引来争夺。
”这些人里,倒是没修炼邪功的。“凌歌坐在茶摊边,看着远处正在打斗的两批人,从他们出手的迹象,分析其真元特『性』,”没问题么,唔,修炼邪功进境迅速,再观察些日子吧。“
凌歌钻进一家客栈,考虑到自己与那些邪修打过的交道不少,他给自己做了易容。持续观察过几天后,他确定了,城内已经拥有真元及更强的武者,都没有修炼邪功。
凌歌当即出手,用强力压服城内各个大小势力,建立起城主府。同样为避免引人注意,他没有构建出如当初天凌城的那般秩序,只是发布几个政策,勉强达到民众安泰。
他从收服来的势力中,挑选出几个算是能信任的人,让他们便衣观察外来人。明面上,他则命人普查城内民众的武功,要求探明其特点和来路。
他还真查到一些平民,藏有来历不明的内功秘籍,不过情况却不同于隆州的邪功流传。这些平民的描述中,传他们武功的当有两人,对那两人的相貌描述也大致相同。
凌歌翻看着从几个平民手上拿到的秘籍,他在许飞龙处看过邪功秘籍,与他手中这份差别颇大。那两人来传授武功的时间。更是在邪功暴『乱』之前。
然而两份秘籍都并非完整版,凌歌手中这一份,照村民所述,是某位大人物创出来,取了不完整的功法来做实验,观察这内功的效果。
“从这一点看,倒不像是那门邪功,他们这般说法,那这门内功,怕只有那些,没有内功可练,或只有很差的内功的人才会修炼,而那邪功,应该是希望更多的人修炼才是。”
尽管如此,凌歌还是没有排除这门内功的问题,倒不是他风声鹤唳,确实是邪功不得不防。凌歌想起龙依儿给的人形雕刻,正好可以拿来测试。
功法运转过数周天后,雕刻的脑中并未出现妖异白光,但其全身上下,却有似是灵异之力的东西浮动,在凌歌的感知中,这能量应当是要渗入血肉,只是雕刻并非血肉之躯,能量便只能在其周身浮动。
“那邪功能助力修精魂,这内功能助力修血肉,要说截然不同,反倒更像是相辅相成...”凌歌回忆飞龙帮所得邪功秘籍的内容,将之写下,与手中的这门内功比对,试图将两者合一。
然而一入手,凌歌便卡住了。他终究只学过一门内功,就连看过的,也只有铅羽妙术、一份不完整的邪功,和他刚拿到的这门。要将两门内功整合为一门,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困难。
凌歌先派人给许飞龙送了封信,将刚得的这份内功抄录下来送过去,让许飞龙也研究一下,同时也请许飞龙,将他手中的邪功抄一份送来,他担心自己记住的不够准确。
“内功,谁会对内功比较有研究...嗯?达摩!呃,能找到就有鬼了...”达摩现在不知道那荒漠的哪个角落修建佛塔,凌歌甚至不记得,他是在哪座城外的荒漠,见到的达摩。
“麻烦,也不知道大师兄,对内功的了解如何。江流之地,唔,皇甫家或许可以问问,其他世家,不熟,先算了。”凌歌当即写下信件,只等许飞龙将邪功秘籍送来,就能将信件送出。
凌歌又换了副伪装,混到平民当中,反正他现在作为城主,跟其他人都颇为疏远,倒不用担心有人会注意自己去了哪。
他从几个平民手中得到的内功,已经严禁修炼,凡发现再有人修炼,一律废除武功并严惩。此事在平民间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倒是让凌歌再抓到一些,得到那门内功的人。
其中一人更是修炼出了真气,这让凌歌心思活泛起来,或许他可以借此做个实验,判断这门内功,究竟是不是那邪功。
“隆州倒是不难找到人,只要修炼过邪功就可以了,唔...”凌歌看了看惶恐跪着的男人,心中却升起一丝不忍。若这门武功真是邪功,那用来做实验的人,肯定是要变成傀儡。
虽然达摩曾说,修炼了邪功被直接转化的傀儡,还能保住『性』命,不过那说的是助力修精魂的邪功部分,拥有精魂之力,才更容易保住意识不灭。
“你自己散功重修吧,不要再练这门内功了。”凌歌似很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下属放开那人。
那人连连磕头道:“谢大人饶命,谢大人!”随后当即端坐下来,自己散了真气,抬头望向凌歌。
凌歌叹了口气,道:“你走吧。唔,给他发点银子。”那人领了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然而凌歌却能明显察觉到,那人心中颇有怨念。
“邪功作『乱』,最无辜、最可怜、却也最可气的,就是这些人了。你救他,他还要恨你;你不救,他就会去害人,终究会害到你,和你的亲友头上。唉,邪功流传民间之事,终究不能传扬出去。铁战当初何等风光,哪怕头顶上还有个主人,只怕也有的是人,想做第二个铁战。”
凌歌当然只是在心中感叹,但他的情绪已然明显表现在脸上,让他周围的几个下属嘀咕起来。
“怎么看城主大人这样子,好像还觉得他帮了那人似的,明明就让人白费了修炼的时间。”
“大人物做的事情,就都是对的呗。反正谁有怨言,谁就有错。”
“别『乱』说话,大人还在这呢。高级武者听力可好,万一真给他注意到,你们的内功修为怕是也要没了。”
几人连忙闭紧了嘴,偷偷看向凌歌,见凌歌没有注意他们,便都松了口气。凌歌已将他们的嘀咕听得清清楚楚,更是心『乱』如麻。这几人,跟刚离开那人的情况,都属正常,也正因为如此,这种情况就更难以避免和制止。
“唉。”凌歌摇了摇头,“你们也都先走吧。”凌歌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换上平民的伪装,回到他作为平民的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