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先跟着那接引弟子去做过登记,过程略有些繁琐,但并无什么困难。登记过后,还需要进行取证,不过暂时是不需要凌歌再做什么了。是以,他可以去拜访姬纯钧,尝试请姬纯钧出手炼器了。
那接引弟子带着凌歌来到一间大石室外,对凌歌道:“这便是姬纯钧大师的铸炼室了,姬大师近年,已经很少再出手炼器了,还请朋友做好心理准备。”
“我晓得了,多谢兄台了。”凌歌对那接引弟子行了一礼,那弟子亦微笑还了一礼,随后对凌歌做了个请的手势。凌歌会意,便转身推开石室大门,进入其中。
他先经过一段很短的走廊,接着就是一大片空旷区域。荒废许久的铸造台和洗练池,简单堆放在一块儿的各种材料器具。还有较偏一点位置上的一张躺椅,上面坐着一个老人。
“晚辈凌歌,见过姬大师。”凌歌向老者郑重行过一礼。老者缓缓坐直了身,他看了看凌歌,随后叹了口气,道:“小友若是来求兵甲,说不得要失望了,老夫已经数年没有在动手了。老夫也没有收过弟子,实在帮不上小友了。“
这时凌歌注意到,眼前这位老者,虽说身形还算健硕,但面容枯槁,精神状态很差,应该是时常为某些事情忧虑发愁所致。他原先是打定了主意,也自信地认为自己能请动姬纯钧出手。但现在,他看着这位老人,已是一句话都出不了口。
姬纯钧看了看有些发怔的凌歌,突然道:”小友陪老夫聊聊吧。老夫虽说不再出手,但还是能请动一些好友的。“
凌歌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说,他曾在贺州见过殷风炎,殷风炎还在找着姬篱。这显然很不合适,是以凌歌又闭上了嘴。
“小友无需顾忌,老夫倒不至于,为某些话,某件事情而恼怒,亦不会为他事更加忧愁。”姬纯钧端坐起来,体内能量运转,一时间竟似乎变了个人,他精神一振,双目发出精光,不再似先前那般颓唐。
他急切道:”小友曾去过贺州或者闽州吧。“
凌歌点了点头,回道:”晚辈曾去过贺州。“
”贺州,还在贺州么...“姬纯钧喃喃着,凌歌却是一惊,这姬纯钧似乎发现了什么。还不等凌歌反应过来,姬纯钧又道:”这痕迹,当是未出鞘的‘炎篱’,而且,并未留下伤口...小友当认识风炎,对吧。“
”唔...“凌歌想起,殷风炎指点过他几处出手破绽,就用过未出鞘的佩剑。他不由得有些惊骇,那炎篱之剑,竟有如此神奇。时间过去那么久,竟还有痕迹留下,而且凌歌自己一点儿都没发觉。
“小友觉得很神异?哈哈哈!“姬纯钧大笑起来,看起来颇为自豪。继而他道:”铸造炎篱时,我用了某个上古异种的骨血精魂,本是为留痕引火,倒没想过有这辨识之能。“
凌歌顿了顿,附和道:”炎篱之剑果然不凡,无愧乎人称火系最强兵刃。“
“哈哈!”姬纯钧显然十分兴奋,他道:“不过是一点奇异之能罢了,这火系最强兵刃之称,可不是一点点小把戏能做到啊。”他这话似自谦,有似自夸。凌歌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连声称是附和。
姬纯钧开始用手比划着些东西,同时道:“小友既然使得风炎,那么小友可知风炎的近况。”
凌歌先前看到姬纯钧那副颓唐模样时,本是不打算告诉他有关殷风炎的事情的,毕竟殷风炎终究未找到姬篱。然而现在面对这突然精神焕发的老者,他又有些迟疑。他沉吟许久,终于道:“我上次见殷大哥,便已经是数年之前了。他,成日忙于寻找大嫂,总是为之忧愁,不过身体状况还是不错的。”
“身体状况还不错啊,那还好…“姬纯钧缓缓点了点头,随后思考了一会儿,道:”风炎他还在找啊篱?唉,这些年,倒也苦了他。唔,如此,也好吧。对了,他都跟哪些人待在一块儿,可曾招惹到哪些仇家?“
凌歌挠了挠头,回忆了一番,发现自己对此并无多少了解。不过他倒是可以推测一番,毕竟他当初打听殷风炎在贺州所谓何事时,也算了解到了殷风炎的一些情况。
他略作思索后道:”殷大哥在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朋友,唔,他居住的城里,大家对他都颇为,敬畏。仇家,这个晚辈不太清楚,想来也没什么人,敢跟殷大哥结仇吧。唔,他好像跟天魔宗有过些矛盾,他猜测天魔宗可能跟大嫂失踪有关。“
“敬畏,是害怕吧,呵呵,小友倒是会说话。”姬纯钧抚掌轻笑,随后思考许久,才道:”天魔宗,倒是有些对不住他们了。风炎,一直都在那边,呼,如此,也不坏,我早些年也帮不少天魔宗打造过兵刃,如此,也算不得亏欠他们。“
“嗯?”凌歌却是从姬纯钧这番话中,听出了不少别的东西。姬纯钧似乎很关心殷风炎,但却极少提及姬篱。殷风炎在天魔宗所管辖的贺州寻找姬篱,为此跟天魔宗起了些矛盾,姬纯钧却说有些对不住天魔宗。
凌歌想到了些什么,继而他试探地道:“姬大师,您是说您的...”凌歌突然意识到不对,又改口道:“您是说殷大哥找错了地方,天魔宗是平白被殷大哥冤枉了?”
“小友还在顾忌啊。”姬纯钧轻笑着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小友提或不提,事情都已经发生,老头子我,也早在数年前就看开了。唉,看不开的,是风炎这个孩子啊。他也是个可怜人,他能去哪找啊篱呢,去哪,都找不到了啊...”
凌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姬纯钧自顾沉浸了一会儿,看了看凌歌,笑了笑道:“唉,让小友见笑了。小友原先,就是想借着风炎的关系,来请老头子帮你打造一份兵器或者护具吧。”
凌歌有些尴尬,还不待他有何回应,姬纯钧就从椅子上站起身,四周环视了一番,继而有些无奈地道:“唉,几年没动手了,这些家伙都这样了。这样吧,我先从府库中给小友选一套兵甲,待我准备几日后,再开工为小友炼器,可好。”
凌歌连连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大师能从府库中选一套,晚辈已经十分满意了,大师恩赐,晚辈感激不尽,不敢在劳烦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