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
“希望你不是一个懦夫。”
站在地上的修士猛地一蹬地面,他的嘴角微微扯起,戏谑的看着站在城隍头顶的周文,那么巨量的灵气波动绝不可能在京唐城这样的地方被席卷起来。
修士眉毛一挑,露出他那双精芒毕露的眸子,他原名危偿,本就是山上数一数二的狂人弟子,走的修行路子也就是一个狂字,哪怕是捅破了天也敢去闯一闯,就算是上面那人真是个实力高超的又能如何?
难道还能一招就杀了他?
危偿的师傅曾经就评价过他:虎豹之子,虽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气。
他何尝又不是以这句话为名言警句,视为自己修行路上的唯一方向。
自此,他行狂人事,索性就放开了束缚自己的枷锁,在嘴巴上和行动上,他可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人。
也因此,他也招惹上了不少的仇敌,这一次他来京唐城就是来避避风头的。
只是站在城隍的头上就想要别人高看你一眼?
危偿摇了摇头,他抽出了剑,他早就知道,夏太子擅长的武器并不是剑。
所以这也太简单了吧?
危偿的眼睛骤然绽放出锋芒,他盎然的战意瞬间锁定了城隍庙上面的那位金瞳人,那位被广为传颂的夏太子,据说也只是和他一样的狂人,危偿其实一直都想看看这位早有盛名的修士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到底又是何等的强大,才能被这样的广为称颂。
修行的这条道路上,越是前进,无论是身份贵贱,还是男女之别,全都是狗屁。
实力才是硬道理!
而只有名气没有实力的衬托,也不过是无根的浮萍罢了。
所以他索性往前冲去,这一次他动用了自己宗门的家传绝学风雷步法,势必要给这转身弄鬼的神秘人一个好看。
城隍老爷的头上坐着,这种事情也只能让他危偿上,哪里有轮得到这个戴着面具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神秘人?
毕竟,既然大家的修行道路都已经断了,就算是你站在那里又如何,要比别人高一等吗?!
危偿冲了上去,他没有过多的思考,只是在践行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提着刀上去干!
可是,危偿每靠近那个身影一点点,每靠近一点点,似乎就能感觉到一点点的压力。
而呼啸的剑鸣声就像催命符咒一样的在他耳边如同蜂鸣一般的不断回响,一遍又一遍,他的脑海里迸现出无数倒退的念头,他的思考里头全都是要不要在前进一步的犹豫。
可是凭借着他的原则,他死都不能退出这一步,死都不可以!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声惊呼。
“小心!”
修士的身后秋长来猛地一声喊道,原本处于奔跑之势的危偿眼睛骤然眯起。
在这声提醒下,他堪堪站住。
一瞬之间,他浑身冷汗,那股执着的狂意也骤然一消。
他的头顶有剑,千万把,就在危偿停下的那一瞬间,它们犹如银河倒卷回归天际。
天上虽然再无一把飞剑,但是地上却留下了无数剑气的刻痕倒影,就在他的脚下,仅仅只有一道,其中盎然的杀意却让他一动也不敢动,此时一瞬之间,危偿如坠冰窟,他吞咽了口唾沫,看着脚下的那道痕迹愣愣出神。
不过一根手指长的剑气,可是要是再往前走上一步就肯定会要人性命!
【奶德碰到你这样的小辈,真有意思。】
【小辈,你大可再往前走上一步。】
在高处,随性而又懒散的如同仙神一般的音调响了起来,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就是坐在城隍神像上的如神似圣的男子。
他一手抄着棍子,可是,天上挂着的那些却都是剑啊!
夏太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他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
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剑?!!
周文盘膝坐在城隍庙上,
这个时候,他已经昏昏欲睡,整张眼睛都已经快要张不开了。
他没想到,驾驭修真者语音包说一句完整的话居然要耗费这样的精力,可是要是不驾驭它说话,也不知道话题到底会被它导向道什么地方去。
【既然要论道,那就论道,既然要烧香,那就烧香。】
【道士既然想要目看修行,追求长生,和尚既然想要求得罗汉果位,就不要摆出那张好像是谁欠了你们一样子的臭脸,你么做这个样子究竟是摆给谁看呢?】
【你们道人扯的那些修行炼心,全是扯淡,你们佛门说的那些众生平等也不过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只说你们这庙堂之中,也只能见一个神位,见到一个金身,你们说的平等在哪?天下不得清净如此之久,你们不思进取,消极怠工,更是肤浅!】
【摆样子给谁看?】
周文字字珠玑,严词朗喝,下头突然响起了一阵阵的议论声,他们看着在上头的周文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的光。
周文的话字字珠玑,全都是针对下面的那些修士来的。
意思也很简单,就是你们这些修士啊,和尚啊,从哪里来就滚到那里去,有多远就滚多远,想干嘛就去干嘛,非要跑到他的面前碍眼,有问题也不回答,真是扫兴。
香客们都陷入沉思之色,要按照传统习俗,这样的日子这些修行者到底来不来也都是一个样子,他们来不来都没有任何的影响,也不会带来什么经济损失,说到底,这些个和尚道士为什么非要跑到城隍庙里头来参拜,老老实实的回自己地方不也是很好的吗。
【怎么了?全都哑巴了?】
【既然要站起来给人骂,就不敢站出来?这样的懦夫我可是看不上的!】
【我怕脏了我的眼睛,到时候你们还得陪我一个。】
此话一出,在场的说有人都尴尬了起来。
周文变相的挑衅了他们,而又在另外一个层面鄙夷了他们,他看着所有人,眼中闪烁着一道清晰的光,而在此时,天空上的剑就像失去了什么支撑一般的缓缓坠落。
剑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