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破晓,深秋的寒气正是浓郁的时候。
周家的地窖中一盏灯已经是悄然的亮了起来,破碎的痕迹中带着点点斑驳的血迹。
周文中迷幻的梦中新来,这一觉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眼睛一睁开他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他认得出这个地方,这里是周家,这是周家的地窖,也是周家用来囚禁下人的地方。
从京唐城快马加鞭的逃出来的时候,周文嘱咐过周展要好好的给他带出来,不要给他带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去,现在倒好,直接就是地牢二加一的套餐。
从穿越开始就在蹲地牢,周文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地牢了什么不解之缘。
他年方才十八,身材消瘦,这段日子给他恶了一个皮包骨,身上也是纵横密布的层层疤痕,周文没有恼怒,他只是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边看着一边眼中冒出激动而又愤怒的火光。
“没想到啊没想到,穿越而来居然还有这样隐患,在不知不觉中被下了这样让人失忆的恶咒,并且还是间歇性的爆发,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的时间,要是早知道,我就不该那么火急火燎的完成我的目的,而是应该温水煮青蛙才是。”
“终究是我遇人不淑,既然能够轻易的相信一个背叛过我的男人,果然,还是不能相信那个家伙,现在倒好,要在这里又如何才能去翻身,没想到居然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清醒过来,也不知道黄年他们到底怎么样了,现在可还算是安好?”
周文思索了一阵,他的眼前跳出了熟悉的光幕。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系统并没有跳出来过,他也未曾动过系统里的任何道具,他上次做的记号还是在的,这也更加的笃定了周文现在的猜测,也让周文对系统的认知感到了一些疑惑。
说到底,究竟系统是个什么东西,他现在也没有搞懂。
思索了一会,周文决定不再去思考,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件事情远远的超过了周文现在所处的危险的境地,可以说决定了周文接下来应该如何往前走,眼前是宽阔的马路一马平川还是窄小的狭窄道路?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开锁的声音,周文眼中的思索神色一扫而空,他猛地看向大门以外,眼中闪过了睿智的光,他忙盖上熟悉的草杯子,露出一只眼睛。
几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周文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带走!”
来人是周文熟悉的一个角色,也是周家的恶奴,本来以为这个家伙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是生龙活虎的活着,而且好像还混的不错,这倒是让周文感到命运有些不公,那人缓缓贴近,捏着嗓子叫喊道:‘麻利的给我滚起来,还以为自己是少爷呢?’
周文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站起来,此时没有人能看到他眼中的那一抹诡异的杀意光芒。
“要不是少爷缺一个了解山上宗门的向导,怎么可能把你这个家伙给放出来。”
“山上的宗门要不是吃你这一套,我们也用不上你。”
为首的那个翻了个白眼,他的头上长着一个硕大的肉瘤子,看上去狰狞恐怖。
周文将被子掀开,他故意揉了揉眼睛,装作才刚刚起来的样子。
恶奴故意翻了翻白眼,眼珠子瞪向了周文,嘴巴里还一直念叨着:“早就该死了的东西。”
周家是南边的大族,天子脚下出过顶天立地的将军,自然也是受人崇拜,甚至是万众敬仰。
具有修炼天赋的获得更多的资源,没有修炼天赋的就沦为脚下的爬虫。
在小小的周家一直都有着一个规定,那就是男子在三十岁以前要是不能出才就要从周家被赶走。
周文此时年方十八,要是放在以前,他的天赋算的上是奇佳,自然不会受到懈怠。
从京唐城回到这个地方来,周文的目的是逃脱追杀,自然也不可能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露出来。
所以在周展的手里,周文也就给了一个简单的撑场面的灵石。
本想着接着灵石的路子证明自己算的上是有头有脸的山上人,这样回来的时候也可以避免一些麻烦,一方面周文也想知道,自己将要去的那个宗门到第算是个什么东西。
本来以为准备算的上是万无一失,可是天算不如人算。
“周展啊周展,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却给我闹出这么大一个篓子。”
“刻千万别让我碰到你,不然你就完了!”
周文看着有些昏暗的天色,此时他的内心也不知道在想ixe什么,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不对头,可是非要说什么东西不对头他又说不上来。
“这么,周公子,戴上这些枷锁镣铐还习惯吗?”
一个鲜衣怒马的男子策马而来,看到周文的第一句话就算是无声的问候。
周文倒是看的开,眼前这个面邪的男子被他一眼就定义谋害自己的元凶之一。
没得办法,谁叫他长的丑呢!?
周文笑了笑:“也不过是些装饰品罢了,我个人倒是觉得帅气非凡,也不知道你怎么看。”
骑在马上的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一只手指着周文,一只手指着自己。
“真是好大的新鲜事,没想到你也会问我怎么看。”
“我看你食古不化,朽木难雕,我看你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瘪三,以为自己有几个天赋就自以为是,其实你什么都不是,周文,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是,亏我曾经还以为你要必我高上一头,到头来,我才发现,像你这样的人不过只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罢了,以前还对你抱有期待真的算是我听愚蠢的,现在看来。”
“对了!我想你也忘记了我的名字了吧,毕竟曾经你是主我是奴。”
“我叫蓝衣,如今我姓周,我叫周蓝衣。”
周蓝衣的眼中吐出无穷的怒火,看起来前身每少招惹他。
此时此可,倒像是个小人得志的样子。
对于这样的人,周文倒是不屑一顾。
“呵呵。”周文撇过头去。
他索性不去管眼前的恶奴。
现在要操心的事情还有很多。
距离京唐城那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月余,这月余时间里头,周文的修为就像是坐船一样的顺流而下。
大概是因为没有修炼功法的原因,他的境界每日都在稳步倒退。
此时,已经逐渐有跌回炼气期的迹象了。
可是他身体的灵气还是如此的多。
匹夫无罪,若是周文继续持有超出自己限度的能量,恐怕总有一天要出事。
“接下来就是单纯的依靠系统就呢个做好的事情,需要专人指导修炼才行。”
“想要稳固境界,也只能上各大修仙门派上去学习,或者是找到一个散修去给自己启蒙。”
“离得最近,和任务也恰巧相关的也只有五岳宗了。”
他按捺住自己想要狂笑的心情,此时既然是在周家,他也想看看这个地方究竟是要卖什么关子。
听刚刚的那个周蓝衣说,自己很有可能被贬为奴隶。
可是周文本就是周家正统,纯血的周家人。
就算是他周文失去了所有的势力和实力,而周家也被某些强者所霸占。
也断然不会是让周文成为奴隶的这个下场。
周展没有出现在眼前,周文现在也不少很闹到清状况,到第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眼前的这些个人都说要把他抓起来。
“有意思。”
周文扯了扯自己手上的镣铐,不过是凡铁。
也就是说,在这些人的映像里,他周文早就没有了实力,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你也就现在笑一笑了,周文,等会可别苦出鼻子来。”
周蓝牙策马在前,其他人猛地跟上。
周家是大族,盘踞在江南武林城里头,族中拥有万亩良田,百座矿山,在这一片地方都算的上是赫赫有名。
周文被无数的下人押着,走出了林子,眼前算得上是豁然开朗。
周家祠堂。
一众的家老都已经是齐齐的汇聚于此。
他们的眼神不善,看向周文的眼睛中带着淡淡的杀意。
在周家祠堂的中间,几十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男子眼神不善的看着周文。
“周文,你可知罪?”
坐在座前的是周家的大长老,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周文。
“谋杀亲族,你好狠的心啊,周文,没想到我们周家竟然出了你这么一个败坏家门的狗东西!”
在老者生后的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的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亲眼看到,周文在周展的背后捅刀子,然后将之推下了山崖。”
周文的眉头猛地皱起。
周展.......死了?
周文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是很待见自己,可是周展这样一个傻子,怎么就突然暴毙了呢。
他应该威胁不到眼前的这些人的利益才是。
“周文,你可有什么要狡辩的?”
大长老“哼”了一声。
他站气身来,愤怒道:“周家念你在牢笼中日子过的哭,才叫周展去把你救出来,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仅辜负了我等的好意,而且还将家族的人丢下了山崖。”
“你可知道,这是何等的重罪!?”
周文的目光平静,迎向了周家长老的眼神。
“你们如何证明,是我杀了周展,就凭这个小子的一面之词?”
“若是如此,我又何须辩驳,毕竟你们的眼中也没什么黑白。”
周文干脆盘膝坐下,戴着这么些东西在身上,站着也有些不习惯。
黑衣的大长老眼神微微眯起:“周文,你就只会说这句话?可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周文的眼睛瞥向黑衣的长老,面色嘲讽。
“我以为你们把这么多人带到这里,还是讲民主来着的,原来也是一样的货色,不过只是一群狗而已,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放肆!”
大长老猛地怒道:“你谋杀亲族在前,现在却在我们面前口出狂言,来人啊,家法伺候!”
“周展待你如同亲弟弟,对你多次好言相互,没想到你居然做出如此禽兽之事。”
“你当我们当真是没有证据吗?”
周文本想挣脱镣铐,此时他也不想和这些周家家老扮家家酒了。
可是听到有证据,他的动作就忽然停了下来。
“真有意思,你们既然说自己有证据,那就把证据摆在我的面前,别像一只老鼠一样只会在别人的背后下绊子。”
黑衣老者互相看了一眼。
“来人,带证据!”
很快,两名周府的侍卫就走了上来,他们的手上托着一个玉佩。
玉佩半龙半凤,已经从中间裂成了两半,上头有一个大大的“文”字。
“若不是你的缘故,周展的玉佩上怎么可能写了一个文字,若是文字,则定然就是你!”
“此物正是在周展掉下的那个悬崖边上找到的,我问你,你可还有什么需要狡辩的东西吗,你个孽畜,还不讲前后因果细细道来,我等还能考虑你的缘故从轻发落,可若是有事情瞒而不报,可是死罪,贬为家奴!”
“你确认这是在那找到的?”
周文疑惑的问道,按照道理来说,他和周展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他了解周展的性格,他绝不可能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周展的性格偏执。
那么.....这玉?
侍卫冷冷一笑:“此物正是在周展公子掉落的那处找到的。”
“人证物证皆在,我看你周文如何抵赖,快将你的杀人事实从实招来!”
“若是你们随便伪造了个东西指向我我就要认,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况且我修为不在,如何杀掉修为在身的周展?他周展在京唐城自然有着其余,你们说是我杀了他,空口无凭罢了。”
周文摇了摇头。
“还敢狡辩?!”
站在长老背后的少年猛地高喊出声,此时他如同脱线的飞箭冲来,刺入周文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