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有同学来找秦老师叙旧,我便躲到沙发角落去打盹了。太困了。我唱歌巨难听,和刚进门那哥们半斤八两,当着丁瑾星的面,自然不便献丑。
困意袭来,正迷糊着,突然听见了清亮的女声从天而降。我的天灵盖像被谁打开了似的,一下子就清醒了。
是丁瑾星。她唱的是一首外文歌。听不懂唱得是什么,曲调轻快悦耳。我仿佛回到了初中时代的某个午后,走出教室,恰好看见瑾星。她朝我看了一眼,冰凉的眼神瞬间释放出暖意。
我的心,暖洋洋。
待瑾星唱完了,大家起哄让她再唱一首。甚至有同学起哄,让她和我来个情歌对唱。
我自然尿遁了。我唱歌本就是车祸现场,要是上去和天籁女歌手瑾星对唱。神呐,救救我吧。
我不敢再回去,便在大厅的沙发里窝着打盹。
大伙玩得尽兴,凌晨三点才散。
“走啦。”我听见瑾星柔声叫我。
我睁开眼睛,看见她正精神奕奕看着我。
“你不困?”我好奇道。
“不困。我还在调时差呢。”瑾星说。
我们两个往房间走,像两个从未分开过,昨天还在一起上课的同学,感觉特别亲切。
走进房间,关上门。
全世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瑾星转过身,伸手勾住我的脖子。
我低头,揽住她的腰。我们静静抱着,感受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我的心底,泛出满足的喟叹。就像日日辛勤耕耘的果农,经过几年的培育,终于在某个秋天,收获了甜美的能卖得上高价的果实,心满意足。
“瑾星,我可想你了。我做梦就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我低低说。
“我也是。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在做梦,一点都不真实……”瑾星低低说。
我用唇,封住她接下去要说的话。
一夜相互探索身体的秘密,重温高中的生物知识。天亮了才相互搂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们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起床啦起床啦,太阳要落山啦!”二毛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他可是睡够了活过来了。
我飞快起身,边往身上套衣服边去隔壁房间。
“你干嘛?”瑾星见我要拉隔壁房间床上的被子,好奇道。
“制造两张床都睡过的假象啊。”我傻傻说。
丁瑾星哈哈笑,说:“青剑,我们都大学毕业了,我们能对自己负责。”
我的手缩回来不对,不缩回来也不对,尴尬了。
瑾星已经穿好衣服了。她过去开门。
我跑过去像门神一样,堵在入口,推着二毛就往外走。
二毛哪里肯就这么走,我俩推揉着,他已经把两张床都扫描了。
“长太息以掩面兮,哀二毛之多艰。”二毛哀叹道。
“昨天伺候你沐浴更衣服务费一千,你穿的衣服一千,记得转账。”我试图转移话题。
“滚。我们在楼下等你。”二毛跑了。
我和瑾星洗漱完下去,二毛他们几个已经等着了。他们像看动物园的动物,盯着我们两个看。
瑾星笑,说:“不至于吧?”
“对对对,是我们孤陋了。瑾星是喝过洋墨水的。”二毛调侃。
一行人打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