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静看着白小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她只是简单说几句白小危就懵了圈。
——“我就是女祭司呀。”
——“愚人,你该不会把我都忘了吧。”
她是女祭司。
是这场剧本杀游戏第斯安教堂中的女祭司,
同时她在现实的身份也是【女祭司】——塔罗牌二号位代表静默、稳重、博学、睿智与思考的女祭司。
她本该不食人间烟火是最隐秘的存在,而白小危在张文静身上最直观的感受却是……
这该不会是一个太妹吧?
或者说不良少女?
张文静一头紫发,大波浪,烟熏妆,性感大胆,无论怎么看都和稳重与睿智搭不上关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小危语气依然,面色如常的回答道张文静。
一是他确实不知道塔罗牌到底有多少张,又会有哪些牌,自然不信服张文静。
二是他在张文静身上感受到了威胁,哪怕她真的是塔罗牌,她的找来绝对不是忽然。
张文静打一个哈哈,已经是疲倦状态,她也不着急,伸一个懒腰,“你还是一样啊,一样的谨慎,就和她一样。”
“不过老娘可不管你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找你也不过是确认一下身份,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不回家呢?”
回家?
白小危在除了白柔柔之外第一次听见别人用这种方式和他说回家。
“张帕和王琴已经归位,他们离开【蔷薇十字会】太久太久,你不带他们回去看看吗?”
张文静深埋于心底的暗潮此刻尽数流露于双眼之中,语气也渐渐平缓。
她静默的看着白小危等待着他的回答,终于有了一丝女祭司的模样。
白小危在张文静的话中捕捉到三个关键词。
分别是【她】、【归位】、【蔷薇十字会】。
张文静说话云里雾里,这个“他”白小危左思右想不知道是谁。
但是【归位】二字他不止一次的听见过。
在四张次牌觉醒的当天,白小危一下听见了四道“归位”的声音。
在嵩山精神病院,在【恋人】牌出现时他也听见过一次“归位”的声音。
张文静说“张帕和王琴已经归位”,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
“看来【魔术师】说的不错嘛,无论再过去多少年你脑子还是一样转得快。不错,正如你所想,张帕和王琴也正是你的张叔和王姨,他们二人就是恋人牌在这片世间的真身,他们已经离开了。”
白小危犹如一个晴天霹雳。
难怪…难怪……
一切都说得通了。
白小危明朗之后接踵而来的却是怅然若失,他感觉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好像失去了很多。
难怪每次将恋人牌拿在手中时总会觉得无比的熟悉。
这种熟悉经历时间的冲刷后方才显得更为纯粹和真切。
只是到今天才得知,原来这种熟念竟一直是源于身边之人。
“【蔷薇十字会】是什么地方?”白小危问。
“家,我们的家,或者说是你的家。”张文静答。
“如何能带张叔和王姨回家?”
“不行哦。”张文静只是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你回家,这样他们二人就类似于也回了家,但是他们本人已经归位再无法回家。”
“归位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死了。”白小危还是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猜想。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就在问题的本身,尽管白小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还是不愿相信张文静接下来的话。
“是,却也不是。”张文静说,“我们归位不同于人类,我们的归位不像是%#$*,更像是¥@^\\u0026。”
白小危忽然就皱起了眉头,好像他思维短暂抽搐了几秒,张文静的话他似乎只能听见一半:“你说了什么?”
张文静也意识到不对,她纳闷的脸色忽然愣了几秒重复一遍:“你听不见吗?我说我们的归位不像是%#$*,更像是¥@^\\u0026。”
白小危还是摇了摇头,依然听不清。
“罢了。”张文静摆摆手,“看来是有人故意不想让你听见。”
“你口中的【她】是谁,【有人】又是谁?”白小危愈发好奇。
现在近乎是已经完全相信张文静就是【女祭司】身份的状态,但至于她这个人……
因为除了白柔柔和大白,再没有人能这般的了解他身边之人到这种地步。
张文静只是呵呵笑了两声。
白小危看着张文静这一异常,也意识到这位【她】可能和这位【有人】是同一人。
“看来就是她做的了,连这都要瞒着你,估计即使是我现在告诉你她是谁你也听不见,你还是自己揣度吧。”
张文静已经放弃,忽地眼神明亮起来,“决定好要回家了吗,游戏结束我可以带你回去看看。”
“这场游戏还能结束吗?”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游戏终究是游戏,迟早会结束的。”
白小危没有妄下决定,即使他相信眼前人身份,可他也无法信任眼前人。
他摇头拒绝。
张文静叹一口气,着实无奈,似乎和他的每次相遇都是这样。
她右手一翻,一张星币牌随之出现在张文静手中。
“哟,星币八,看来你今天跟我回家的概率挺大。”
白小危看见星币牌,顿时心生不妙:她也能使用塔罗牌?
这里不是天赋集体被压制吗,她怎么做到的。
“天赋压制确实存在,可我所借用的是来自我本源的能量,一个小小归宿又如何压制的了呢?”
本源?
“就是你,我所用的是你的牌。”
张文静会读心?白小危眉头一紧。
这熟悉的感觉当初在碧蓝空间的那一对人形光影上也曾经历。
“我不会读心。”张文静坦然回答。
“那你咋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是【女祭司】是你内心的折射啊,你的想法我自然是知道的。”
熟悉了张文静之后,白小危冥冥之中仿佛回到了那个不算完美的金色童年。
在张文静面前他似乎变成了一个天真的孩童,拥有孩童最本源的稚气和童真。
以及对万事万物的好奇…
“那岂不是我脑子里任何东西你都能看见?”
白小危有些惶恐和紧张,仿佛自己的清白随时都会消失,一旦遇见像张叔和王姨以及张文静这种【人】,他岂不是没有一点隐私。
难怪!
难怪张叔和王姨小时候总是会在恰好的时间出现在恰好的地方,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能感知到自己的念。
似乎……
白小危回忆着,记忆之中好像还有一人也能随时做到自己想要的念。
“呵呵。”张文静咂了咂嘴,面露尴尬慢慢回答道,“有限制的,有些东西还是看不见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