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署丞何意?”
小弟被打,做老大的总得有所表示。
侯书恒不慌不忙把倒在地上的人一个一个扶起坐好,而后神色严肃的质问郭丰。
被打倒的人也义愤填膺,纷纷议论。
“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什么时候崇玄署的人也能骑到国子监头上拉屎撒尿了!”
乌合之众!
郭丰嗤笑一声拱了拱手:“我这人心软,最是见不得人恳求。你们求着我打,求得如此恳切,我能怎么办?自然只得满足你们。”
国子监的人都要气炸了好么!
小小崇玄署丞,谁给他的胆子,这么嚣张!
不就封了一个该死的糖葫芦侯,难道还要上天吗!
“火云仙,欺人太甚!”
都是年轻人,谁服谁啊!本来上次在崇玄署跌了跟头后,他们就不服气。这次也是奔着报仇的心思来的。
还想着赢了后,出一出近几天被崇玄署的人堵着国子监喷的屈辱。
谁知遇到急于表现的苟二爷,一通王八拳之后,躺在地上牙齿与吐沫齐飞,鼻涕和眼泪一色,成为了新的吃瓜群众一员。
一个年轻的士子都哭了,这个世界怎么了,人和人之间的怎么一点信任都没有了。我都已经躺平认输了,为什么还要被打。
有首诗怎么说的——
你站在桥上看热闹,看热闹的大妈搬着小板凳看你。拳头装饰了你的脸蛋,你装饰了别人的闲话。
“太惨了!那不是国子监的路小乙?真是可怜见的,被人打的……打的……太他么好了!”
“小王八羔子不是好人,活该被打!”
国子监的瓜怂得罪的人太多了,如今看到倒霉,众人纷纷叫好。
“咦,这个是人是谁?红脸,明光铠,黑披风,快跑——是千牛卫的孙子。”
人群轰隆一下就跑去了一大半,只留下从新在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学子,以及昏迷过去的铁罐头千牛卫。
郭丰伸出拇指给苟二爷一个赞!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乐了。
“侯御史,你来灵感观要做什么?”
“你们扣下我未婚妻,不让我来相见。我倒是要问问,你们要做什么?”
郭丰心道还真够不要脸的,你特么的先把手中揽着的美女放下再说,好歹也算是做点面子功夫。
“装逼装的这么不走心的,我还是首次见到。”
“糖葫芦侯,太欺负人了!”
“对,掳人妻女,算什么英雄!”
躺在地上的小弟也不甘寂寞,纷纷的鼓噪叫嚷,也不知道私下里侯大郎许了什么好处。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家老爷回答。”苟二爷鼻孔朝天鄙夷道。
“大胆!”
“闭嘴!”
两个黑衣剑客从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飞身而出,剑似流星直射苟二爷面门。
这两人都不是庸手,身上气息有如大江奔涌,剑上神光流转,好似古之专诸、荆轲,剑出无回。
剩下的看热闹的人齐齐啊了一声,仿佛为苟二爷担心。
苟二爷当年也是跟着老大王走南闯北,曾经参军跟着王世充大军冲杀的人。奈何此时年老体衰,对付非科班的国子监还行,对付黑衣剑客这种杀人机器,身体跟不上念头,眼看就要死于剑下。
郭丰手诀一掐,真元流转。两人手中长剑突然不受控制,倒转着向自己左臂砍下。
“啊!”
两根手臂齐根而断,侯书恒想都没想在长安城还能有这样的狠人,卷起断臂连忙交给旁人。
“快,把他们带回去救治!”
做完这些,他又转向郭丰:“侯爷,不觉得做的过了吗?”
他恨恨的拿出一只判官笔,笔走龙蛇,一篇笔酣墨饱,春蚓秋蛇的文章一蹴而就,飞向空中大放光芒。
“小心,这是二阶灵植紫竹和二品妖兽月中兔所做的紫毫。”小狐狸提醒到。
天上陡然落下一座由文字堆叠而成的三四丈高的冰山,直向场中的苟二爷而砸去。
“狗命休矣!”
苟二爷眼睛一闭,不去再看!这要是砸实了,他不得弄成狗肉酱!
“是,秘法!”
小狐狸一阵惊呼,手上动作却不停,掐了一个水诀引了水汽去冲击文山。
郭丰真元放出包裹住冰山拉着就向后面功德池而去。
轰轰轰,功德池的池水被溅起丈高。
“郭丰哥哥,这是文章山斗秘法!只要有合适的灵水做引子,可以用他的二阶神笔做到言出法随,耗费真元召唤出三四丈高的冰山。”
马卖批!
这世界到底老子是主角,还是侯大郎是主角。
这么牛呲胡啦带闪电的法门,为什么偏偏给了这个小白脸。
侯书恒用出了这样的大招,按说应该消耗了很多真元,但他却没一点心疼的意思。真不知道是财大气粗,还是本钱雄厚。
郭丰给了小狐狸一个安心的眼神,出来拱手:“侯御史,玩笑一场何必当真!”
“说的是!你若是立刻放我去见幼薇,方才所有的事情我全当没发生过!”
“侯御史,这里不是国子监。”
“天理敌不过人情,夫妻情义,乃是人伦。侯爷如此阻挡侯某,莫非是……”
“呸,渣男,不要脸!”小狐狸瞪着大眼睛骂道。
现场一片哗然,纷纷议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脑洞大的人看郭丰的目光变了,仿佛他的脑袋上长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绿色的东西。
“郭某行得正,坐的直,不怕人说。”
“那就好,我还以为郭署丞要以权谋私了!”
打也打过了,仇也结下了,想必此后李二应该对他在崇玄署所作所为放心不少。他闪开身子,伸手做邀请状:“侯御史,请吧!”
“多谢署丞!”侯书恒面不改色,行了一礼,端的风度翩翩,温润如玉。
他越是这样,郭丰心中就越是警惕。
三人进了灵感观,其他人还想进来,苟二爷往前一堵,说到:“我家侯爷又没说让你们进来。”
“狗腿子!”
“狗仗人势!”
“王八蛋!”
国子监的再次炸了锅,各种污言秽语骂的周边的吃瓜大爷大妈都目瞪口呆,想不到一群高高在上的读书人,私下里也这样劲爆。
“御史可真不要脸!”郭丰说到。
“承让承让!”
我去,段位不低啊。
行不了几步,三人来到了荷花池旁。
李幼薇坐在盛开的荷花之中,清风徐来,她目光平静,望着三人,既没有期待,也没有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