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他的选择也从来只有她,无关地位也无关血统。
简单的吃了早饭,她将那片羽毛做成手环圈在了手腕上,算是个漂亮的装饰品了。
喂饱啾啾后,她今天还得去街上买点吃的回去,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是马铃薯沾糖的味道属实好不到哪里去。
正逢清晨教堂的钟声响起,黎浅被迫停在了一家卖宝石的商铺面前注视着远方的雕像。
每个人都在虔诚的祈愿,她想了想,双手合十闭上眼。
蓬托斯大人,我想你了。
在玛哈坎城区的一间隐秘酒馆里,蓬托斯手指点了点木桌,在千万嘈杂的祈愿声中,捕捉到了那来自少女最虔诚的呼唤。
他原本冰冷无情的竖瞳缓和,紧绷的面庞也松懈了下来。
“摩根毒药?”蓬托斯的手指里飞出去了一道光,他的视线重新落在了面前矮小都快没桌子高的地精身上。
身穿皮甲带着剑和盾全身发绿的地精站在桌边垂着头,“按照您的说法,记忆团只可能是用了摩根丢失的,但巨龙们在诸神黄昏时就被屠杀干净了,连颗蛋都没留下,龙骨粉制成的摩根毒药几乎不存在于世。”
蓬托斯随手抓起桌上宝箱里的宝石,淡声问,“记忆团要怎么找回来?”
“额...可能要再找到一瓶喝一次。”
...
远在街道上的黎浅只感觉一阵舒服的光芒笼罩在了身上,连带着那双遥遥相望的石雕眼睛,目光竟然都柔和了不少。
他听见了啊。
教堂徐徐的钟声过去,黎浅勾起嘴角,她正打算去对面买点鲜花饼和水果馅饼回去,路过的一辆疾驰马车让她又停了下来。
这是已故威弗列德大主教的车夫加西亚第二次看见黎浅。
他驱赶着四轮马车从黎浅面前路过时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深深的怀疑。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大主教是在那位南边少女到来后死亡的,刚刚那少女太像了!
“加西亚,你在看什么?在不快点我就要赶不上集会了。”卡索监狱的监狱长高声说。
“抱歉阁下,我这就加快速度。”
加西亚看到了黎浅,自然黎浅也看到他了,她在蓬托斯临走前让他改变了自己的纯黑发,按理说应该不会出事,但以防万一她现在必须得留一个心眼。
黎浅心下思索着,走到对面买到自己的生活所需后就不在停留快速离开。
在隔天早上她收到了贝利亚传过来的消息。
她将于明天早上前往学校进行抽签定组,三位学生一组,考试的地点定在恶魔森林。
而他们的任务是猎杀一头成年狮鹫兽。
贝利亚说:“因为黎浅小姐的天赋很高,所以相对的考核等级也会提高。”
黎浅从没听说过狮鹫兽这种生物,她邀请贝利亚进屋,给她热了一个水果馅饼后问道:“贝利亚,我对恶魔森林的情况很不熟悉,狮鹫兽是什么?”
贝利亚就是来城邦里面了也没怎么吃过馅饼,她小手小心翼翼的掰下来一块送进嘴里,享受的眯起眼,“我也没见过,我只在神学院的书籍图册上面看到过,它拥有狮子的身躯和老鹰的翅膀,一双尖锐的爪子据说可以瞬间拔掉一个人的脑袋。”
黎浅皱起眉,这东西听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是她这种神术菜鸟可以对对付的了的。
她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又给贝利亚倒了一杯,“既然如此,和我同行的人都是高级天赋吗?”
贝利亚摇摇头,“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哈里老师了是他特意让我告诉你您的,您被单独安排到了高年级的升学考试上,这是您的考题和我的不一样,与您同行的全是学习有一年之久的学生们。”
“哈里老师说您是干走私船的,那么帮助同学对付一只狮鹫兽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黎浅嘴角抽了抽,果然,身份是不能张口就来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为我带来宝贵的消息贝利亚。”
“也感谢黎浅小姐的美味馅饼!”
临走前贝利亚还摸了一把啾啾的鸟头,稀罕的加上一句,“我此前一直不懂为什么这么多学生喜欢这只毛发不算丰满的鸟,直到一位学长告诉我它是凤凰。”
通人性的啾啾听见说自己毛秃立刻抽身飞到了黎浅的肩膀上。
黎浅莞尔。
既然要出入恶魔森林,那么一些淑女裙装就不能在穿了,她需要简单的出行狩猎服,而在没通过考试之前她想她也不会收到来自神学院的校服了。
入夜后的岛尔城邦街道上根本看不见人,只有巡逻的士兵和一些瘫坐在路边的酒鬼。
在教皇的统治下,这片区域的骑士也大多散漫,只有教区是绝对严谨又安全的。
将羽毛手环和衣服一起放在了边上,黎浅带着睡衣走入了浴室泡出行前的最后一个澡。
她闭着眼没泡一会就听见了外面卧室里凳子翻倒在地上的声音。
“啾啾?”她喊了一声。
没有任何回应。
黎浅心里警觉,立刻从浴缸里站起身都不顾的身上的潮湿就穿上了白色的蕾丝睡裙。
她做好了随时召唤风的准备,手握在门把手上一把拉开了浴室门跑到卧室。
青年包裹在黑色长袍里,背着月光姿态随意的坐在床边,地上倒着凳子和一动不敢动装死尸的啾啾。
他碧蓝的竖瞳一眨不眨的盯着闯入卧室的少女。
因为身上的水珠,黎浅的睡裙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的曲线让青年的眸色有些深。
黎浅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尴尬处境,她拿过衣架柱上的浅蓝色披风将自己遮挡住,惊讶看着床上坐着的人,“您怎么突然来了?”
蓬托斯对于她掩盖自己身材的行为有些不爽,连带着语气都沉沉的,“你在说出了那种话之后,还来问我这个问题?”
黎浅立马想到了在辰时祈愿时随意说的一句话,她几步走到他身边,露了个大大的笑容,“所以您是因为我才特意回来一趟的吗?”
这么直白的话蓬托斯竟然罕见的觉得有些别扭了,尽管室内的光线很暗,但少女脸上明艳的笑容就像羽毛一样挠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