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偷我钱袋子的小偷!站住!”
那晚把她当成J女想睡结果被她反打的酒鬼。
黎浅被他堵在了一条无人巷子里。
厄瑞玻斯低头看她,说:“看来你有麻烦了。”
“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
黎浅都懒得对他用尊称了,她转头对着将她堵在巷子里的男士说:“钱我还给你。”
她向他丢出一个灰扑扑的钱袋,“我只用了一晚的房费和一杯生啤的价格,已经补进去了。”
幸好那日买橘子得到了不少铜币还能补上,她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然而对方并不买她的账。
厄瑞玻斯就站在黎浅身边,可这个看上去邋里邋遢的酒鬼并没有察觉到,他清点钱币后收下钱袋,把视线放到了黎浅的左手食指上,不满足道:“不够,你还欠我伤药费,要不用那枚戒指来抵要不...”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来,黎浅也能从他不怀好意的目光里看出了什么。
她皱眉转了转手上的防御宝石,“我只警告你一次,赶紧走。”
对付一个普通人,哪怕她受伤也是小事一桩,然而厄瑞玻斯没有给她出手的机会,他只是眯了眯眼,滋生于地底的黑暗直接化成实质性的手从底下伸出,抓住了酒鬼的双脚将他拽到了地下。
黎浅放往前走了两步,吃惊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灵魂腐败的人,没必要存活在这里。”厄瑞玻斯无所谓的说,他看向黎浅,“我还帮你解决了一个麻烦不是吗?”
黎浅抿了抿唇,“对我而言,你才是最大的麻烦。”
厄瑞玻斯耸耸肩,“谁让你的话语充满了谎言?”
“那你也不该用这种方式结果人家的性命,明明小惩戒一番让他不在随时随地发情就可以。”黎浅走进一家裁缝店,要了两套新的裙子,转头说道:“通过伤害别人来达到自己都不确定的目的,这样好吗?”
给她打包新衣服的裁缝铺老板奇怪的看着她空空如也的身侧,“小姐,您在和我说话么?”
黎浅摇摇头,“没有,谢谢。”
厄瑞玻斯垂眸思考了她的问题,淡声回答,“我不算创世神,所以我不养成这个习惯,就迟早被别的神杀死。”
黎浅拿过衣物的手指微微僵硬,她没忘记克洛诺斯说过的话。
黑暗神不是在创世之初出现的,他怎么产生的她暂且不知道,但他的出现代表着死亡的哀歌唱响,不管是神明和人类都会死亡,他是人神都惧怕视为威胁的存在。
黎浅垂眸,“我无法反驳你,你的存在就注定了用这样的思维来评判自己和利益。”
撑着走了一天,黎浅的脚步实在软的不行,她踉跄了一下步伐在险些要摔倒之际被厄瑞玻斯及时抓住了胳膊。
“你就不能求求我,让我帮忙?或者说点我喜欢听的话?所有的人类都逃不过这一套不是吗?”
“那你可能陷入了误区。”
黎浅不是矫情的时候,她默认了伤害过她的厄瑞玻斯又扶着她这一做法,她实在没多少力气了。
她虚弱的说:“狂热信徒会做出背叛自己神明的事情吗?”
厄瑞玻斯嘲讽道:“是不会,可你们的国王一样为了利益抛弃了自己的神。”
黎浅被他抓着胳膊回到了自己租下的房子里,后背上的绷带早就被血迹所染湿,她扶着桌子坐下,才说:“那么他一定会遭受到应有的惩罚。”
厄瑞玻斯看了她一眼,“我不否认这点,如果海神知道了,他的人头大概第二天就会被挂在城墙上。”
黎浅忍不住勾起一丝唇角,“这点我深信不疑,那么现在,伟大的黑暗神,你能帮我去打点水吗?如果不想我现在就死在这,我需要换干净的纱布和衣服来防止感染。”
厄瑞玻斯见她的脸色实在白的吓人,他不禁开始琢磨起自己的下手是不是重了点。
“身为神术师,你可真脆弱。”
他被说动,站起身往浴室走去。
黎浅依旧笑着,在他进入浴室时摸出变形药水强撑着站起身走到了厨房里。
在厄瑞波斯放完水出来时,看见黎浅在厨房里熬汤。
她像是没注意到厄瑞玻斯出来,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掩饰下的慌乱,眼神飘忽的说:“我煮了一些豌豆汤,如果你饿了可以吃。”
厄瑞玻斯像是没看出来她的不对劲,他往锅里瞥了一眼眼底有些嘲讽,“嗯。”
走进浴室,黎浅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跟个鬼一样的少女,神色坚定。
再次处理好伤口,黎浅换了一身浅蓝色长裙将补丁衣裙洗干净抱着走了出来。
那份汤被厄瑞玻斯放在了桌子上,冒着热气纹丝不动。
黎浅垂眸,目光闪了闪,“不和胃口吗?”
“吃掉病人的食物可不好,所以这份汤留给你。”厄瑞玻斯笑着说,他拿碗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危险与怒意。
很明显,他以为那里面被下药了。
黎浅将补丁裙晾在了屋子里,走过去坐下,声音有些抖,“我是特意做给你的,如果给我吃了,你吃什么呢?”
“神不需要进食。”
“我良心不安。”
厄瑞玻斯将盛好的豌豆汤放到了她面前,似笑非笑道:“难道你在试图用毒药毒死我吗?那我只能说这个办法很不明智。”
黎浅低下头,伸手就要去抓桌上摆着的面包,“我突然没胃口了,我吃面包吧,如果你不想喝汤就倒了。”
厄瑞玻斯没打算放过她,他单手捉住了她的手将面包移到了自己面前,“既然这么想和我共进午餐,那么我吃面包。”
黎浅瞪着双眼看他,最终在对方迫人的压力下,抖着手舀起一勺豌豆汤送进了嘴里。
厄瑞玻斯一边看着她的表情,一边咬下一口并不好吃的面包。
看他的喉结滚动,黎浅嘴角扬起一抹奇异的笑容。
黑暗神这么狡猾的人,她怎么可能这么直白的将变形药水下在锅里面,她又不是真的蠢。
不确定他到底会吃下什么,所以在他去浴室放水的时候除了那碗豌豆汤,所有桌子上的食物都被她滴了药水。